麻子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吧,许是没遇到喜欢的姑娘?可是你想啊,万一中了,那可是福及后世,一家子都能一飞冲天,这长阳城里能横着走!”
霓云眸光亮了亮,最后一点倒是蛮吸引人的。
麻子见霓云那表情,冲她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所以姑娘要不要去试试?我跟你说,我这儿有门路,可以越过初选,直接见到江思月本人。”
江思月就是麻子口中的长阳城首富。
霓云咽了咽口水,对着麻子竖了个大拇指。
这不是黄牛鼻祖吗!
麻子只当霓云同意了,翻出纸笔,“五十两直接送你去复选,一百两送你去终选,三百两让你站在第一排。”
“大佬,大佬啊!”霓云对着麻子拱了拱手,“您这商业头脑,迟早是要发大财的啊!”
“别,兄弟我不吃这一套,拿钱办事。”麻子两根手指搓了搓。
霓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去掏荷包,忽而被身后一只手狠狠钳住了,“纪!霓!云!”
凌楚琰一双狼一般的眼睛,恨不得将她吃了。
霓云心虚,缩了缩脖子,“夫、夫君……”
“你是他夫君啊?要不你把钱付了?”麻子可不知道凌楚琰什么来头,咬着笔杆子道:“我看你媳妇长得还行,有可能被江思月看上哦,不如你买个套餐……”
哗啦——
麻子连同他的小账本一起从人群中飞了出去,不知掉到了哪处房顶上。
重—金求—子的戏码还在继续上演,根本无人发现有人飞了出去,也无人发现有座火山即将喷发。
霓云怕这货把人群都给掀飞了,忙拉着他挤了出来。
“纪霓云,你身子养好了是吧?还想帮别人生孩子?”凌楚琰捏着她的下巴,心中懊恼不已。
每次这姑娘求饶,他都心软放过她,没想到这倒让她生出了别的心思。
凌楚琰心中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下次不管她哭和撒娇,都绝不会轻饶!
凌楚琰的眼神让霓云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顿时寒毛倒竖,糯声道:“夫君,我怎么会想着跟别人生孩子呢?都是那麻子误导我!”
“那本王把他的头拧下来。”凌楚琰说着,就要放信号。
虽然此地是索罗国的地界,但不代表没有凌楚琰的眼线。
前些年凌楚琰在漠北边境时,为了抓流窜的漠北将军,曾来过此地。
若真把他惹急了,他还真敢在长阳城弄出一具无—头尸来。
霓云赶紧抱住他,乖巧道:“我饿了,我们找地方吃饭吧。”
说着,就自觉送了个香吻。
但是某人尝到了甜头,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凑了过来,“你把本王当叫花子敷衍呢?”
霓云一头黑线。
这四周人潮汹涌的,这家伙不要脸,她还要呢!
“咱先找地方安顿下来。”霓云只好推着他往前。
但凌楚琰那铜墙铁壁一般的身板,霓云没推走几步,反而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这有间客栈……”霓云气喘连连,“淳安客栈。”
“!”凌楚琰眼皮一跳,手臂夹着霓云往反方向走,“换、换个地方,这里脏乱差。”
“客官您这话就冤枉我们了。”还是之前那小二,见着两人送上门,更加热情了,“客官,我石头打包票,这长阳城没有哪家客栈酒楼比得上我们淳安客栈的。”
“是吗?”霓云往里打量了一番。
这客栈是大夏的建筑风格,一共三层楼,雕梁画柱,赤金匾额上写着“淳安客栈”四个字。
客栈大堂中央有个圆形的戏台,一层可供吃饭,二、三层是住宿。
“挺气派的嘛!”
霓云进门一看,立刻就相信了小二的话不是骗人的,这淳安楼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京都一品楼。
“你们这还唱戏?”霓云指着戏台子道。
“是啊,是啊。”小二躬着身子把两人迎了进去,“有时候唱戏,有时候也说书,反正什么都有。”
霓云眸光一亮,“夫君,要不我们就住着呗。”
“本王不喜欢……”
“东家!”掌柜见着两人进门,立刻迎了上来,忽而又感受到一束森寒的光,舌头打了个滚,“东家……东家可能要来,石头你去迎接迎接。”
“啥东家啊?”小二抓着脑袋,还想再问,掌柜一脚把人踹了出去,“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霓云一脸懵逼。
那掌柜和凌楚琰对了个眼,立刻了然于心,“抱歉啊,两位客官,天字房满了。”
“那就地字房呗。”霓云耸了耸肩,她太累了,不想走了。
凌楚琰却是心中一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霓云,“一定要住在这?”
“来间地字房。”霓云眨巴着眼睛,“我累了。”
“啊!不好意思客官!”掌柜倒是机灵,一拍脑袋,“地字房也没了。”
雾草,一品楼也没这么好的生意吧?
“你们老板岂不富得流油?”霓云竖了个大拇指,“你家老板该不会就是江思月吧?”
“那不是,我家东家是……”
“云儿,既然没地方住了,咱们赶紧换一家吧。”凌楚琰指着外面,“天都快黑了,得快点。”
霓云失望地“哦”了一声,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掌柜,我们退房!”
“咦?”霓云脚步一顿,抚掌道:“看吧,咱俩运气挺好。”
凌楚琰一脸生无可恋,一双寒眸恨不得把那退房客人的后背给戳穿。
霓云只想赶紧躺下,根本没注意到别的,忙道:“掌柜的,你就把他们退的那间给我们吧。”
“嗯……啊……”掌柜支支吾吾了许久,缩着脖子道:“退的那间是阁楼,又闷又热又不透气,白天被太阳晒,晚上噪音又大,不太合适。”
霓云嘴角抽了抽,“你老板知道你这样做生意么?”
“总之,那间不好,我东家本就想把那间做成杂物间的!”掌柜梗着脖子,说的那叫一个面不改色。
但是霓云真的不想再走了,摆手道:“那我就要阁楼,将就一晚算了。”
掌柜对着凌楚琰摊开手:遇到倔脾气,他也没有办法啊。
这么一个谎圆一个谎,两人最终还是留在了淳安客栈,但是空着的天字房不能住,反倒住在了顶层的阁楼里。
这阁楼白天被暴晒了一天,跟蒸笼有的一拼。
霓云呆了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推开窗户一看,阁楼还临近马路,没有凉风也就罢了,车水马龙十分喧闹。
霓云趴在窗前,一片打着扇子,一片观赏夜景,“夫君,这淳安到底有什么寓意啊?”
平砰——
凌楚琰手中的毛笔顿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