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琰知道轻重,轻笑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四个人继续游戏,这一次终于阿玥赢了,凌宇珩输了。
阿玥还沉浸在霓云和凌楚琰的互动中,常常在想若是他和凌宇珩也能如此该多好啊。
阿玥面色微红,咬着唇道:“我想问的问题,和霓云一样。”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阿玥不似霓云洒脱,性子也属于内敛型的,能当着众人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已属难得。
就连凌宇珩也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是没想到阿玥会如此大胆。
阿玥被凌宇珩灼灼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支吾道:“其实,世子要不想回答,也可以选择大冒险的。”
阿玥将笔筒递了过来,凌宇珩却摁住她的手道:“我答,我的答案也和堂哥一样。”
咦?有分红泡泡。
霓云看着对面的两人露出了姨母笑。
果然自己谈恋爱不如嗑cp甜。
凌楚琰看着身边的人笑成个傻子,挫败感顿生,心道:难道自己表现还不如凌宇珩?
对面,阿玥听了凌宇珩的话,整张脸红的跟苹果似的,手指紧张地攥着帕子。
半晌,阿玥涩然道:“世子从前心里有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未来……世子心里装得应该是未来世子妃,而不是阿玥。”
热络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众人都各怀心思,沉默了一阵。
阿玥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些扫兴,吸了吸鼻子,“那、我们再来一轮吧。”
色盅一响,众人把沉重的话题先抛诸脑后。
“这一局,凌宇珩胜,阿玥输。”霓云道。
凌宇珩盯着阿玥,眸色渐深。
他有一个问题盘桓在心里很久了,若是再不问,此生可能都没机会问了。
凌宇珩僵着嗓子,压低了声音,“我问你,那天晚上,我在太傅府还是在皇上寝宫?”
阿玥面色一僵。
凌宇珩问的正是他中了药的那一天。
阿玥轻抚了下小腹,说不定这里面已经有了她和凌宇珩的骨肉,可她并不想让腹中的小种子成为凌宇珩的牵绊,让他左右为难。
阿玥咬着唇,“我选大冒险。”
说着,从笔筒里抽出一张纸条。
可是,看到那纸条的瞬间,阿玥的太阳穴跳了跳。
霓云扶着额头:她写的纸条是留给凌楚琰的啊,怎么被阿玥抽走了?大写的尴尬。
“什么?”凌楚琰倒是好奇,这姑娘想让他做什么,接过阿玥手上的纸条看了看。
“学狗叫三声,并叫对方爸爸。”
“爸爸?”凌楚琰甩了个眼刀子。
这姑娘竟然想看他学狗叫?还有,爸爸是什么称呼?
霓云干笑了两声,“就是一种尊称啦,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尊称,非要放在三声狗叫之后?”凌楚琰满脸写着不信。
此时,阿玥也意识到霓云写的大冒险不是她能执行得来的,轻咳了一声,“那我还是选择真心话吧。”
“我可以回答你!”阿玥深深看了凌宇珩一眼。
霓云和凌楚琰感觉到气氛不对,便先行离开了。
宴客厅里,只剩下阿玥和凌宇珩相对而坐,两人呼吸此起彼伏,对视了许久。
阿玥才启唇道:“世子不必细究这个问题,明日之后,大家再无干系。回了索罗京都,朕会选妃,选皇后;至于世子,世子妃墨清梧早就死了,世子也该续弦才是。”
“所以,那晚不是梦,是吗?”
“且就把它当做一场梦,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阿玥褪去了脸上的笑意,一双眼睛总充满了不可违逆的王者气息。
凌宇珩心头一震,他已然明白,阿玥是女皇,不是他能左右的。
更何况,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能与皇上有这么一场梦境,微臣此生无憾。”凌宇珩起身,行了个礼,“此去,皇上保重。”
“后会无期!”阿玥的声音清冷而笃定,甚至于目光都未看向凌宇珩离开的方向。
可是,凌宇珩还是听到了她声音中的一丝颤抖。
凌宇珩脚步一顿,勾起唇角,“皇上,后会无期的话莫要说得太早,你我之间还没有定论呢。”
说完,一袭白衣消失在了阿玥的视线里。
阿玥的眼泪也随之滚落,滴在手上,滴滴滚烫。
——
另一边,霓云把阿玥和凌宇珩的事告诉了凌楚琰,心中唏嘘不已,“明明是一对璧人,怎么就是这样的结局呢。”
“话别说的太早了。”凌楚琰倒不以为然,“这件事也许还会有别的转机。”
“这话什么意思?”霓云挽着他的胳膊,突然又充满了希望。
凌楚琰漫不经心地一笑,“两年前,你和我不也是仇人么?现在连安安都有了。”
霓云皱了皱鼻子,“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
“高招正在酝酿。”凌楚琰捏着下巴,打趣道:“不过你得跟我解释清楚,那纸条的意思,我在告诉你我的高招。”
“没、没有什么意思。”霓云梗着脖子道。
叫爸爸本来就是梗而已。
被单拎出来解释,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嗯?”凌楚琰可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双目紧锁着霓云,将霓云逼到了凉亭里。
但霓云抵不住凌楚琰旺盛的求知欲,挠了挠头,道:“爸爸就是爹的意思。”
“你让我叫你爹?”凌楚琰眉心微蹙,又不知怎么,突然溢出一丝诡异的笑,“不如你叫一声爹来听听?”
“变态!”霓云推了他一把,他却像铜钱铁臂一般禁锢着霓云。
凌楚琰一只大掌轻易握住了霓云的一双小手,挑眉道:“怎么?这话是你提出来的,怎么我说说就成了变态?”
霓云一头黑线:这不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夫君~”霓云特地咧着嗓子道,并朝他可怜兮兮的眨眼睛。
凌楚琰却不为所动,意味深长盯着她,“这个词我听够了,换点新鲜的给夫君听听。”
霓云面颊一红,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么奇怪的癖好了?莫不是因为素得太久了?
“王爷……”
“不够!”
“阿琰”
“还是不够!”凌楚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你这小狐狸向来聪明,怎么连取悦夫君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