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守卫摆摆手,“不过我家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道起死回生的法子也是有的。”
霓云若有所思,“哦”了一声,“那你家师父的死对头是谁?”
“是……”
“王宇,聊什么呢?师父叫你!”
院里,突然一人扬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守卫拱了拱手,先行离开了。
“差一点了!”霓云有些惋惜。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霓云本想打听更多关于岳无极的消息,偏偏到了关键时候,被人打断了。
“不急。”凌楚琰递了杯热茶过去,又将她的手指攥进掌心,“冷吗?”
“我还好,你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霓云本打算给凌楚琰也盛一碗卤煮,凌楚琰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将人拽进了帐篷里,“别忙了,好好休息,放轻松。”
凌楚琰心里清楚,自从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霓云反而比之前还要紧张。
毕竟现在谁都不知道凌楚琰能活多久,又如何给他解毒?
因为惧怕,霓云让自己越来越忙碌。
凌楚琰看着她眼底的淤青,心疼不已,拉着她躺进他怀里,“我的身体我清楚,暂时死不了……”
“别说!”霓云侧身与他四目相对,手指抵住了他的薄唇。
害怕也好,逃避也好,总之她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生死的言论。
凌楚琰见她过于紧张,便不再谈论此事,话锋一转,“你从前也是这样拜访纪微澜的吗?”
凌楚琰犹记得当初他中了傀儡香,霓云一次次往活死人谷跑。
那时候她独自一人,一定也在纪微澜的院子外等了许久吧?
她是个有傲骨的姑娘,却为了他一次次拉下脸。
凌楚琰眼中泛起朦胧的雾气,深深看着霓云。
关于过往的事,霓云早就不记在心上了,有些茫然道:“从前我怎样?”
看着她茫然懵懂的样子,凌楚琰无奈笑了笑,粗粝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灰尘,“成小花猫了。”
“有吗?”霓云对着水桶照了照,果然看脸上两条黑印,是挖红薯的时候留下的。
本来是一小团,也看不清晰,被凌楚琰这么一抹,真真成了两条胡须。
“凌楚琰!”霓云一头撞进他怀里,“你故意逗我。”
凌楚琰顺势将她藏进了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她,“这里太艰苦了,要不我们还是明天早上再来吧!”
凌楚琰是怕霓云冻病了。
霓云却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求人啊,就要死皮赖脸,要么把对方感动了,要么把对方搞烦了,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再说了,这里哪里艰苦了?”霓云指着浩瀚星空,“一边睡觉,一边还可以看星星赏月亮,多有情趣啊!”
漠北的天要比大夏澄澈许多,到了夜里繁星似锦,让人心醉。
更何况她还和活生生的凌楚琰在一起,怎么会觉得苦呢?
凌楚琰被霓云的一通歪理给说服了,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襟里,紧紧抱着他,“靠我近点。”
霓云冰冷的指尖触到凌楚琰的小腹时,凌楚琰的腹肌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霓云觉得又暖心又好笑,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游来游去,过了会儿越来越调皮,故意挠他的痒痒肉。
凌楚琰立刻捉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将她摁在地面上,倾身靠近,“最近是不是夫君罚你罚的少了?夫人越发调皮了。”
凌楚琰温热的气息打在霓云脸上,霓云顿时警觉起来,抵着他的胸口,“阿琰别闹,这是在外面呢。”
“外面如何?”凌楚琰本就打着吓吓霓云的小心思,于是更贴近些,手指已经滑到了霓云的腰封处,“夫人不是说这里更有情趣么?”
“我……”霓云无语凝噎。
她是那个意思嘛?
怎么她随便说句话,某些人都能想歪?
还是说,他就是故意勾着她犯错?
霓云还未来得及反应,凌楚琰已经霸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温柔缱绻,由浅入深。
霓云有些头昏,明知道这样子不对,但却有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某些人,可真是越来越会了。
让人不能也不想逃脱。
“三生石就在这儿?”
不远处的湖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霓云一个激灵,推开了凌楚琰,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他胸口,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而凌楚琰亦是满脸哀怨,心道:是哪个找死的,这般扫兴?
阿嚏——
湖边,一袭白袍的薛温瑜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们快回去吧。”拉琪拼命把薛温瑜往回拽。
薛温瑜稳如松柏,定定看着三生石上的名字,脸黑的堪比锅底。
当初拉琪曾发誓非凌楚琰不嫁,为了实现此愿望,在漠北人人信奉的三生石上刻下了凌楚琰和拉琪的名字,并且放了一对玉佩作为信物。
一只玉佩是拉琪偷了凌楚琰的,而另一只就是拉琪的贴身物。
拉琪看着两块交叠悬挂的玉佩,亦是尴尬不已。八壹中文網
“那、那不是以前不懂事吗?”拉琪一跺脚,“本公主现在都答应嫁给你了,以后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你还想怎样?”
“我……我就是不喜欢!”薛温瑜闷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任由拉琪怎么拉,他都不看她。
拉琪愤愤然推了薛温瑜一把,“那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我把手剁了?”
拉琪抽出匕首猛地往自己的手上刺去。
“别!”薛温瑜夺过匕首,打量着拉琪的小手,满脸紧张,“没伤着吧?”
“你不生气了?”拉琪冲他粲然一笑。
但薛温瑜的醋坛子打翻了,哪是那么容易哄的?
拉琪飞身而起,将三生石上她和凌楚琰的名字划掉了,又取下了那对玉佩,“把它们都毁了、摔了,咱们以后不提这茬了,好不好?”
拉琪说着,就要砸碎凌楚琰的玉佩。
薛温瑜瞳孔一缩,赶紧把玉佩接了过来,放进手心里,“冰块儿东西就别毁了吧。”
薛温瑜眼中晦暗不明,“这世上关于他的消息越来越少了,能保留的都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