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回了书房内室,就赶紧吩咐素扇换了刚才那身衣服,“素扇,快点把这衣服换了去,多不吉利呀。烧了吧,也是换季的时候,你去公中我那里拨些银子做一身新衣裳。”
素扇自然是欢喜有新衣服穿,得了秦姨娘的话就欢欢喜喜的出了书房。
“娘亲,有什么不吉利的,这件事情呀,说不定是一件大好事呢。”柳妍华促狭一笑,伸了手去拿桌案上的玫瑰糕。
“妍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亲?难不成那尸体和你有关?”秦姨娘大惊失色,轻轻拍开了柳妍华去拿玫瑰糕的手。
“娘亲,怎么一块玫瑰糕都舍不得给女儿吃呀。女儿说就是了,娘亲还真是不知道心疼女儿,女儿刚才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呢。”
柳妍华说话间轻描淡写,秦姨娘却忧心忡忡的看向柳妍华。柳妍华见秦姨娘实在忧心,面上已是极为忧虑了。
柳妍华忙收了嬉皮笑脸,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娘亲,妍华自然不会去杀人的。不过这辅国公府中还真的有人敢杀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咱们面上一派温和的大小姐,柳熙和。”
秦姨娘一惊,忙伸手去捂柳妍华的嘴,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才放开了柳妍华。
“妍华,,你怎么这样说?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
柳妍华知道秦姨娘素来谨慎,也压低了声音,只在秦姨娘额耳边低语这着将昨夜之事讲给了秦姨娘听。
“难不成,你让素扇摔那一跤就是让素扇将那耳环扔在那尸体的身上?”
柳妍华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不语。一会儿又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玫瑰糕,秦姨娘虽忧心柳妍华会不会卷进这案子,但是还是一下将柳妍华大的手拍开了,“妍华,你最近吃的太多了。怎么这样的贪食?虽然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但是这样吃去,怕是要变成大胖子了。”
柳妍华委委屈屈的看着秦姨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竟是盛满了讨好,“i娘亲,就让女儿吃一些吧。女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要吃东西,怕是娘亲带的呢。不过女儿日日都会多多的走动,倒也没有积食的。”
秦姨娘一脸宠溺的看着柳妍华,终是抵不住柳妍华的撒娇,拿了一块玫瑰饼,放在了柳岩华的手中,“好了,今日就只能在吃这一块了,再多可不行。知道吗?”
柳妍华拿了玫瑰糕,撒娇着一笑,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动作娇憨可爱,逗得秦姨娘笑个不停。
靡芜院却又是另一副样子。
柳熙和好整以暇的坐在软榻上,仔细的绣着手帕。宁氏看柳熙和没有半分的着急,自己却是不能不急,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自己当家辅国公府多年,多是御下严苛,但是却从来没有杀过人呀!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自己最在意的大女儿柳熙和杀了人,要是被云岭官府发现了,就算是老爷将柳熙和保住了,那柳熙和这辈子也就毁了呀。
“娘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跟女儿说?”柳熙和见宁氏不时就心绪不宁的看自己一眼,放下了花撑子,“娘亲,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血肉至亲,何必要藏着掖着呢?”
宁氏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起身坐在了柳熙和身边,“熙和,你真是胆子太大了,要是被人发现可怎么是好呀,你父亲那样的性子,就算是能够保你,你这辈子也就毁了呀。”
柳熙和拍了拍宁氏的手,安抚道,“娘亲,您放心。天没有塌下来,不会出事的。只要您平心静气的,就不会出事。娘亲怕什么呢?要是没有雷厉风行的手段,怎么能爬上高位呢?”
宁氏虽知道柳熙和说的在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惊惧。
“夫人,老爷让您带着大小姐去一趟书房。”
小厮立在门口,将柳时的话交代给了宁氏。
宁氏一惊,“熙和,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事了吧?”
柳熙和冷冷一笑,眸中波澜不惊,“就算是出事,又怎样?能出什么事?娘亲,拿出辅国公府人的气度来。不要自己吓自己。”
柳熙和不待宁氏说话,帮宁氏正了正发髻,“娘亲,既然父亲叫我们过去,我们就走吧。”
宁氏和柳熙和一路无话到了柳时的书房,一进书房就见云岭官府的官员和柳时坐在上首。
宁氏微变了神色,却被柳熙和轻轻一掐手上嫩、肉,“娘亲,忘了女儿跟您说的话了吗?”
“这位想必就是大小姐吧,不知道大小姐认不认识此物?”那云岭官员见宁氏带了柳熙和进来,开门见山就将耳环拿了出来。
宁氏一见那耳环,先是慌了神,就要急急出声否认,却被柳熙和一个眼神制止了。
“大人,民女正是柳熙和,不知道大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官员见柳熙和一派的波澜不惊、镇定自若。晃了晃那耳环,接着说道,“大小姐,这耳环的样式是皇家样式,这辅国公府能够佩戴这耳环的怕是只有您了吧?这耳环是今日在尸体上上发现的,您怎么解释呢?”
柳熙和温柔一笑,起身福了一福,“大人,要是民女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大人的仵作来时,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任何的证物呀?怎么现在又拿着这耳环来质问民女呢?”
那官员暗想这辅国公府的小姐果然是不似常人,竟然不慌不忙,条理清楚,要是寻常女子的话,早就吓破了胆吧。
“大小姐,仵作只是草草验尸,这细致的工作自然是回府衙再做。就是在府衙查验时,才发现了大小姐的耳环。大小姐,下官已经回答了大小姐的问题,大小姐也该回答下下官的问题了吧。”
柳熙和心下了然,这已经是避无可避了,丢车保帅,只好狠了狠心说道,“这耳环,我早就赠给我妹妹,柳玉茹了。”
宁氏和柳时听见这话,俱是一惊,宁氏突然惊呼一声,“熙和,你胡说什么?”
柳熙和眸中一片平静,竟是深不可测,转向宁氏,“娘亲,难道您忘了?这耳环我回府第二日就送给了玉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