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豪一惊,霎时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你说什么?你是谁?你再说一遍?”
柳妍华被柳子豪这一个震天的嗝吓了一跳,想笑又不敢笑的说道,“我说我是柳妍华,你竟然听说过我?我从来都没有出过云岭,你要是听说过我,那可是假话。”
柳子豪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虽然自己放浪形骸,可是在女子面前这样的打嗝也实在是不雅。
柳子豪尴尬的干笑了一阵,接着说道,“我并不是听说过你,而是我这次来云岭就是要找辅国公柳时大人的,你既然是柳时大人的女儿,那定然能够为我引荐一二了。”
柳妍华听见柳子豪这话,再加上柳子豪真挚的眼神。
忽的就忍不住狂笑起来,“我说你呀你,难不成是读书读傻了?你觉得就我现在这身装扮,和你有什么不一样?我还帮你引见?怕是你要是说出来认识我呀,这辅国公府的人就会立刻将你击杀了。”
柳子豪大惊失色,这才晃了晃脑袋,将酒意赶走,仔仔细细的看向柳妍华。
柳妍华蓬头垢面,连身上的衣物也是乞丐的衣服,跟自己比起来更是散发着一股恶臭。
“你这样的打扮,说自己是柳时的女儿,我怎么信你?还有就算是你是柳时的女儿,难不成是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热害成这样?”
柳妍华撇了撇嘴,故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破烂烂,散发着恶臭的衣服,“我自然是得罪了人才会变成这样的,不然一个好好的辅国公府的小姐怎么可能穿成这样,被人绑着和你见面?难不成是乔装改扮体验生活?”
柳子豪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着实有些可笑,一抱拳,“小姐莫怪,我这酒还没有醒,就当是在下胡说八道吧。”
柳妍华见柳子豪自带着文人风骨,却是一身乞丐的衣服,也是十分的好奇。
站起身,围着柳子豪转了两圈,“不用叫我什么小姐,咱们两个穿成这样子,相互称呼小姐公子的,我实在是想笑,我是被坏人害得了,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到云岭?又是为什么成为了,醉醺醺的乞丐呢?”
柳子豪将眸子一眯,警惕的看向柳妍华,“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妍华感觉到柳子豪的警惕,觉得十分的奇怪,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突然对我这么大的敌意?你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吧?你以为我会泄漏你的秘密,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就算是我将你的秘密说了出去,要有人信才行呀。”
柳子豪还是警惕满满的看向柳妍华,半晌道,“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可是在这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柳妍华轻轻叹了一口气,撇了一眼柳子豪,爱说不说,这还用秘密交换秘密呢?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真是看不出来这人的行事风格哪里像是日后驰骋东夏朝野的丞相柳子豪。
“你不说?你不说就算了。”柳子豪见柳妍华一脸的戏谑,忽的觉得十分的没有意思。
自己逃亡这两个月来,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么多的话。
现在知道这女子是辅国公府的小姐,那定然是没有什么威胁了,可是要是不拿到这个女子的把柄,就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这个女子,要是她害了自己怎么办?
“你要是说出自己的秘密,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假扮成为乞丐。”
柳妍华冷眼看向柳子豪,这世道还有人直接想要将秘密告诉自己的吗?看样子柳子豪的秘密一定会危害生命,不然柳子豪也不会躲起来,假扮成乞丐,要是如此的话,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不就也有了危险。
柳妍华假装没有听到柳子豪的话,转过身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土地庙的门前,静静地听了半晌。
看来那个车夫已经走了,现在已然是马上就要行针的时辰了,阿澈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只要保证自己这期间不被人暗害,自己就能够回到辅国公府。
柳子豪见柳妍华竟然全然对自己的事情不感兴趣,忽的生出了一股挫败感,要知道柳子豪可是整整两个月没有跟人说过话了,这女子又是辅国公府的人,就算是跟他说了,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你回来,我告诉你,我是为什么假扮成乞丐的。”
柳妍华正仔仔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声响,千万不能错过去阿澈。
忽的被柳子豪这一吵,猛的转过头去,“你既然已经说了是个秘密,怎么还一定要告诉我呢?难不成你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告诉他人?还有,既然是秘密,你就要好好的藏着,等到遇到你的有缘人再说,我现在没有功夫搭理你。”
柳子豪哪里被这样对待过,立时被污垢遮住的脸上就红白相间,霎是好看,颓然的坐回了墙角。
柳妍华见这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复又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去听声响。
“柳妍华,我问你,你们辅国公府的柳时大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呀?”
柳妍华刚刚沉下心来听着外面的动静,就被柳子豪打断,没好气的转过头看向柳子豪,“你看看我这身衣服,你觉得柳时大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他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绑到城外的土地庙,还差点被人毁了清白。”
柳子豪紧锁了眉头,半晌后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传言,柳时大人为民为国,在云岭瘟疫时更是冒着风险,将医者送出城去,定然是个好官,难不成传言有误?”
柳妍华听了一听,感觉门外没有什么动静,终是将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看向外面。
只见土地庙门外,不要说是阿澈,就是一只流浪的猫呀狗呀的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时辰阿澈一定会去棠梨院帮自己行针的,那就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怎么还没有来?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吗?可是顺着马车车辙的痕迹,阿澈那样的实力,是一定有办法找到自己的。
难不成是什么东西牵绊住了阿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