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云仙派的长老和弟子们赶到时，看见的只有倒在血泊之中满身剑伤的魏宇寰，以及怀里抱着早已断了气的白近南的云成文。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大长老瞠目结舌，“云成文，你快说，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成文却只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白近南，说：“是我杀了师尊，还有之前那些惨死的弟子，全是我杀的。”
“你…你说什么？！”大长老震惊不已，而后便是暴怒，“这么说…我的宝贝孙子也是你杀的？！”
云成文的眼里满是灰暗，毫无生机：“对，贺正信也是我杀的！”
“我跟你拼了我！”大长老疯狂地撕扯着云成文的衣领，“我的宝贝孙子！我那么懂事乖巧的宝贝孙子！你竟然敢杀了他！”
云成文不想大长老的手碰到他怀中的白近南，便用体内的仙力把他一把震倒在地。
他看着老泪纵横的大长老，又想到贺正信生前的所作所为，不觉冷笑：“你孙子是不是真的乖巧懂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个被你和你孙子害得落下残疾、抑郁而终的弟子心里也清楚！”
围观的弟子们闻言发出一声惊呼：“成文师兄刚刚说得是不是两年前因为恶意滋事而被赶下山的那个弟子啊？我就说那名弟子生性纯良，怎么可能恶意滋事，倒是贺正信以前总是欺负他…”
zhe羞布忽然被一把扯下来，大长老只觉得自己颜面无存。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觉得自己的宝贝孙子有什么错。
肯定是那个弟子做错了什么，不然我的宝贝孙子怎么会欺负他呢？
有些盲目的家长就是这样，即使自家的孩子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他们依旧会自己遮住眼睛，骗自己说自家的孩子是如何的乖巧懂事。
可怜。
可悲。
云成文不想理会这个思想迂腐到骨子里的老头，只抱着白近南的尸体，缓缓向门外走去。
白眉长老见状拦住了他：“云成文！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的同门弟子！你竟然…竟然还敢弑师！”
云成文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笑道：“我只能说，我所杀之人都不无辜。当然，我也并不清白，所以我接下来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赎罪。”
说完，他径直地往外走去，无一人敢再上前拦他。
穿过整整半座山，云成文慢慢地走到了诛仙门前。
这是霓云仙派惩戒弟子的地方，一旦穿过诛仙门，无论修为有多高，都会直接暴毙身亡！
“师姐，对不起，我没照你的话做…”
云成文侧眸看着怀中的白近南，明知她不会再有醒过来的可能性，他还是执着地在她耳边说了许多情话。
“如果我早一点鼓起勇气向你表明心意就好了…”
云成文苦笑着向诛仙门走去，每一步都很坚定。
在穿过诛仙门，肉身消散之际，云成文在白近南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所以我早就已经不清白了，而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会是清白的仙子。”
…
被无数巨大电缆圈住的房间里，白发老者看着仪表盘的数据，满意地大笑：“云处安，你再痛苦一点吧！只要你痛苦，就能提供给我更多的能量！”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玻璃器皿中已经差不多成型的“婴儿”，脸上露出了更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