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近南飞快地跑下了楼,嘴里还喊着:“快叫医生来!”
跑到大厅后,她一眼就认出了蜷缩成一团,身上满是血污的女人是谁!
“温月影?”白近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温月影猛地抬起了头。
大概是因为太过害怕,她全身止不住得哆嗦,整整三分钟过去,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可她身上的衣服却是被血水打湿的,白近南注意到,温月影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更是白到骇人!
“近南,近南,你救救我吧,之前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温月影忽然攥住她的手,哀嚎痛哭。
白近南在她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又瞧见她的手腕处满是被束缚后留下的绑痕,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她连忙扶起了温月影,又扯开了她披在身上的那件大衣。
一瞬间,她便看到了对方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次的伤不同于以往,以往的鞭伤只是轻伤,不伤及皮肉,只是留下一点淤血的痕迹。
可这次的温月影浑身上下有鞭伤、有烫伤,血肉模糊的,愣是找不到一块好肉!
这显然是被人下了死手,往死里虐出来的伤!
白近南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一定是尹珑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医生!快把医生叫过来!”
此刻的白近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奋力地呼喊着家庭医生,生怕晚一步,温月影就死在这了!
张姨一边催促着临房的家庭医生,一边从医药箱里捣鼓出了许多棉花和碘酒,想着先给温月影止止血。
“你别怕,我已经叫了医生了,你不会有事了。”
白近南握紧温月影的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安抚着温月影此刻要保持镇静。
“疼…近南,我好疼…”温月影的眼里满是恐惧,她脆弱得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鹿,颤颤巍巍的,仿佛一碰就要倒,“尹珑他是真的要弄死我,他要弄死我啊!”
“没事了,你现在在许言家里,尹珑他不敢过来的。”白近南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尹珑他为什么要突然对你下死手?”
温月影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了一下,她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变得麻木又脆弱:“他骂我是女表子,说我是蠢货,他说是我搞砸了一切,让你和许言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喝了好多酒,他用酒瓶使劲地砸我…”
“我最后受不了了,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她啜泣着,喉咙嘶哑得不行,却还是一个地从白近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从前都是我的错…”
这个曾经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现在脸上满是伤痕,几个小时前她还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如今却只会卑微地道歉,白近南的心不由得被揪紧。
“不怪你,我不怪你了,没事了。”她轻轻抚摸着温月影的后背,低声说,“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尹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