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天看着面色冷静的宁小树,然后用手拍着华清颜的手背:“没事清颜,你看小树,这一定是正常的反应。”
宁小树把华清诗扶了起来,用手帮着梳理着华清诗的后背。然后他用脚把床上的被子挑了下来,铺在了地面上。
华清诗在宁小树的梳理下,咳嗽的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她又像是打嗝一样,身子一挺一挺的。果然没有个三两分钟,华清诗突然就呕吐了起来。
吐出来的都是腥臭无比的紫黑色的水,那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蠕动,仿佛是一团团烂肉一样。这气味让华清颜和雷动天都皱起眉头来,但是宁小树却扶着华清诗纹丝不动。
宁小树配合着华清诗的呕吐,有节奏的在华清诗的后心做着按摩的动作。
这是宁小树在用手动也帮着华清诗催吐,地上的被子被华清诗吐了好大的一摊,这个时候华清诗才停止了下来。
宁小树把华清诗扶着躺下之后,然后把地上的被子一卷:“清颜,浇上汽油点着。烧完的灰烬,挖坑深埋,不能有一点的马虎。”
华清颜哦了一声接过了卷好的被子就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又跑了回来。这点小事,自然是不用华清颜自己亲手去做的,所以华清颜叮嘱好了人就跑了回来。
此时宁小树已经开好了一个药方,华清颜刚一进屋,宁小树就递了过去:“去,抓最好的药材。你姐姐被降头折磨的时间长,气血亏损的厉害,我要好好的给她补一补气血。”
华清颜哪里还敢有什么其他的话,接过了药方又跑了出去。
而宁小树此时却抽出了针灸的银针,以涌泉穴为主,辅以内关,足三里,三阴交,关元穴等等。宁小树趁着华清诗呼吸的频率,呼气进针,吸气出针。轻捻慢揉,重提轻插。这是补益的针法,主补华清诗的五脏和气血。
等华清颜回来,华清诗已经呼吸相当的平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血色了。华清颜双手紧握着雷动天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会一面跳着一边叫:“爷爷,爷爷。”
雷动天宠溺的看着华清颜,笑着拍了拍华清颜的头:“多亏了小树,你该好好的谢谢小树。”华清颜抬头看着雷动天,看了一会,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中药来了,宁小树自然是不放心别人熬药。他自己又开始醒药,熬药,添水加火无不恰当至极。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宁小树端着这碗药把华清诗扶了起来。
伸手在华清诗的后腰处重重的按了一下,华清诗突然就嗯了一声,两只眼睛无力的慢慢睁开。握着雷动天手的华清颜嗷的一跳就跳到了华清诗的床边,雷动天此时连手都颤抖了起来,也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华清诗看着自己的妹妹和爷爷努力的微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慢慢扭头看了一眼宁小树:“爷爷,他是谁啊?”
雷动天努力的强忍住两眼中的泪水:“小诗啊,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华清诗也不知道是身体没有力气,还是她生性就如此的温柔,笑着对宁小树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虽然人闭上了眼睛,但是意识还是存在的。宁小树扶着华清诗给一口一口的喂着药,而此时华清颜却瘪着嘴又来到了雷动天的跟前。她双手抓着雷动天的手:“爷爷,姐姐都没有理我。”
雷动天看着清醒过来的华清诗,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几岁一样。他听着华清颜那委屈的小声音,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雷动天很久没有笑的这样畅快了,笑了半晌,雷动天才低下头摸了摸华清颜的头顶:“好,等你姐姐好了,咱们就打她的小屁股,问问她,为什么不理清颜。”
华清颜一听到雷动天说的,急忙用眼睛瞟了一下给华清诗喂药的宁小树,然后嗔怪的看向了雷动天:“什么打屁股啊,爷爷,你怎么啥话都说。”
雷动天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震的窗户的玻璃都跟着嗡嗡的发抖。
一个礼拜的时间,在宁小树的针灸和药剂的双管齐下之下,华清诗已经可以下地了。虽然还需要有人搀扶,但是比起以前的状况来,那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华清诗跟华清颜绝对是相反的两个人,华清颜像是火,那华清诗就像是水。宁小树扶着华清诗在绿树如荫的院子里散步,华清诗这些天在妹妹华清颜的大嘴巴里也知道了宁小树是怎么亚赴东南亚打黑市拳,最后打败黑巫师汶洛,给她弄回来解药的。
所以华清诗对于宁小树简直可以用感激涕零来形容,她去过那里,她知道那黑市拳的无情和黑巫师的恐怖。她之所以成为了这样,就是拜那个黑巫师汶洛所赐。
所以华清诗知道爷爷说的宁小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点都没有夸张,这绝对是恩人:“小树哥哥,我有点累了,咱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这是宁小树给华清诗规定的,每天必须要运动,这样才能帮助充盈气血。但是,如果要是累了,必须马上说,马上回去休息。
宁小树一笑:“好,那咱们回去,不出一个月,我保证你能跟清颜一样的活蹦乱跳。”
华清诗皱了皱眉头:“小树哥哥,我感觉身上的关节都要锈住了,我什么时候能训练呢?”
宁小树摇了摇头:“那至少得调理三个月以上,你肯定是希望能跟清颜一样,而不是就跟普通人一样就满足了。”
说到华清颜华清颜就来了,离着老远就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姐姐,小树,爷爷让你们回来吃饭了。”宁小树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好,今天比昨天多遛了二十分钟,但是清诗你记住,现在可不能逞强。如果你累了,硬说不累,继续活动。那你的气血就要大为的亏损,而且那是极其难以补足的。”宁小树一脸的正色,华清诗咬着嘴唇急忙的点头。
第79章小张
华清颜跟一只离了窝的小鸟一样,几下就飞了过来。她看到宁小树一脸的严肃,而华清诗低着头咬着嘴唇,好像是受了气一样,就一扬小拳头:“宁小树,你不许欺负我姐姐,告诉你,你要是欺负我姐姐,我就……我就……”一连说了两个我就,华清颜也没有想起来我就什么。
她打不过宁小树,而且这次还是宁小树救了她的姐姐,她能怎么样呢?
华清诗急忙笑着拍了妹妹一下:“清颜,你说什么呢?小树哥哥是为了我好,跟我说不让我逞能不说累。看看你,跟个小老虎一样,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华清颜哼了一声:“没人娶更好,我还不稀得嫁呢?我要嫁就得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起码得能打过我。”
两个人搀着华清诗慢慢的往回走,离着老远雷动天就从窗户看了这个画面。看着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没有进屋子,华清颜就在楼底下冲着雷动天大叫了起来:“爷爷,你在那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雷动天哈哈大笑着:“我在这看着你们三个,这画面真是够漂亮的。我说丫头,要不你们姐俩都嫁给宁小树得了,我还省心了。”
这一句话说的底下三个人都大羞了起来,华清诗脸上跟红布一样低下了头。宁小树嘿嘿傻笑着,估计他能是挺乐意的。华清颜几乎要直接跳上了楼上了:“爷爷,你什么话都说,你等着我,看我不拔你的胡子的。”说完,华清颜一低头就跟被激怒的小母牛一样,冲进了小楼。
这回又是宁小树自己搀着华清诗慢慢的往里走了,等上了楼已经看到华清颜趴在了雷动天的背上,伸手要拔雷动天的白胡子呢。
可是华清颜哪能得逞啊,雷动天一只手就捏住了华清颜的两只小手,在那里哈哈大笑。
华清诗急忙往下叫华清颜:“快下了,清颜,没大没小的,别把爷爷给压坏了。”
雷动天伸手拽着华清颜的后脖领子就把华清颜给拎了下来:“什么?你爷爷我现在成了纸糊的了?这就能压坏了?”
华清诗急忙作揖:“哪能啊,不能不能,那我爷爷是谁啊,抗战的时候就是有名的雷老虎,现在绝对是不减当年。”
雷动天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一下华清诗的鼻子头:“拍马屁,不过内容还是很真实的。哈哈,小树,丫头们,走,过去吃饭去。”
餐厅那里已经摆好了,今天中午吃的是当归炖子鸡,里面还加了大枣和山药。这是专门给华清诗预备的,每顿一道这样的药膳。本来嘴馋的华清颜还跟着她姐姐一起蹭吃呢,后来发现第二天流了一早上的鼻血,华清颜也不敢再蹭吃了。
宁小树弄的药材,给的方子,那劲可是不小。
一大盆金灿灿的小米粥,雷动天最喜欢的白水煮五花肉,还有两样小菜,这就是一顿丰盛的中午饭。
华清颜夹起一片五花肉,又放进了盘子里:“这太肥了?你们都偏心姐姐,那鸡我都不敢吃,吃了就淌鼻血。这爷爷的五花肉又这么的肥,爷爷,你要小心心脑血管,不能吃这样的了。”
雷动天哈哈大笑:“要是不给我吃大肥肉,我还有什么人生乐趣了?丫头,这个好吃极了,没听过吗?要吃肉,肥中瘦,这个才香呢。”
华清颜瘪着一张小嘴:“可是我也得吃肉啊,我还发育呢,不能就让我吃这些青菜吧。”
这个时候雷动天又哈哈大笑的喊了一声:“小张啊,给她拿上来吧,再不给她就要哭了。”
外边进来了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但是一举一动,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军人。这个人宁小树没有见到过,但是显然华清诗和华清颜都认识。华清诗只是看着那人一笑,而华清颜则是欢叫了一声,扑上去就把那个小张手里拎的酱排骨给抢了下来:“哈哈,这是天福号的酱排骨,闻着味就能闻出来。”
雷动天冲着小张招了招手:“来,坐下一块吃,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要多亲多近。”
小张看了宁小树一眼,华清诗正是挨着宁小树坐的,小张目光里好像多了一些的东西。
这个时候华清颜已经打开了天福号酱排骨的纸包,拿出了一块在嘴里大嚼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的让宁小树:“小树哥哥,你尝尝,这个天福号的酱排骨,可好吃了。”
听见华清颜的话,小张不由得抬眼又好顿的打量华清颜,就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华清颜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然后小张又把目光放回到了宁小树的身上,这回的目光里,包含的意义就更多了。
宁小树见这个小张看他,就冲着小张一笑:“你好,我给你盛碗粥吧。”
小张最后看了宁小树一眼,然后冲着雷动天一鞠躬:“雷爷爷,我得回去了,就不在这吃了。我爷爷还要我回家陪他吃饭呢,就不陪您老了。”
宁小树端着一个空碗,稍稍的有点尴尬。
雷动天也夹了一块排骨:“那成,那你就回去吧,给那个老东西带好,有时间来玩啊。”小张笑着点头,最后深深的看了宁小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宁小树很是纳闷,他不知道,这个小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的上心。
雷动天看着面带疑惑的宁小树哈哈一笑:“这个小子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孙子,怎么说呢?人还算可以,就是有点娘们。”
华清颜接过来话接着说:“他一直追我姐姐来着,这段时间他出国了,要不然还不得天天来,烦都能让他给烦死。我可不能要这样的姐夫,姐,你说是吧?”
华清诗脸上一红:“吃排骨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谁都不嫁。”
宁小树这才明白,干嘛这个小张把自己当成了仇敌一样,估计应该是因为自己离着华清诗有点太近了。下意识的宁小树就往外窜了窜椅子,引来华清诗带着惊疑的眼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