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台长的电话给我”,钟硕的语气不容置疑。
“喂?哪位?”,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宽厚的男性的声音。
“我是刑警队的,现在有一起命案需要你们气象局姜虹的配合帮助,需要她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不然会有两条人命因为她而死去”,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着吧,三分钟之内一定会给我回电话”,钟硕指着手机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豪。
没过一分钟,钟硕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同志,刚刚是我不对,我现在就马上过去”,姜虹在电话另一头有些抱歉的说道,跟刚刚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人。
“嗯”。
过了十分钟,姜虹赶到了气象台,看到钟硕和宁小树几个人一直在不停的道歉。
随后姜虹急忙调出了购买天气预报的顾客记录,嘴里还一直不停的道歉。
宁小树没心情答理她,仔细查看二十四小时内购买天气预报的名单。
气象预报的顾客本就不多,其中又以企业为主,近二十四小时内仅有一名个人客户,购买了今天日出后到午时的详细气温波动。但是顾客的资料上注明购买人名叫郑源和,男性,此外没有其他信息。
“你们在顾客购买天气预报的时候,不用出示身份信息吗?”,宁小树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用”,姜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
“那你见到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宁小树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高不瘦,不矮不胖,中年”。
“购买短时期内的气温详细波动预报的人多不多?”。
“不多,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买这些东西的”。
“那你把那个人买的那份资料给我一份,我花钱买”,钟硕说道。
姜虹立马乖乖的复印了一份天气预报给钟硕。
“根据这份气候波动计算,明天上午的气温在二十八度左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于8点引燃白磷完全可以达到,计算结果更接近于玻璃建筑”,王朵看完了复印的资料之后说道。
钟硕接着说道:“很符合我的推测。上午9点基本上就是上班时间,江城很可能有意在这个时间引燃。让人看见应捷和他的情妇被活活烧死的惨状。这个计算也是很可靠的了。目前我能想起来的天河市的玻璃建筑,有两家建筑,一家是天河市的一个玻璃餐厅,另一家是天河市的一个儿童乐园”。
“好,我们现在马上去这两个建筑搜查,一定要小心”。
宁小树收到了小芸的讯息,并没有发现应捷和情妇的踪迹。
截止到上午6点,全市的大规模搜索一无所获。
就连说到的哪两个玻璃建筑也丢一无所获。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为一无所获的结果感到苦恼,张涛甚至急得都开始不停的咬笔。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几个人都在焦头烂额,空气都像是要凝固了一样,只能听到张涛咬笔咔吃咔吃的声音。
“我知道了”,王朵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想起了什么。
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朵。
“我们忘了一个地方”,王朵满脸的兴奋,“我记得我四五个月前吧,我跟着我一个女朋友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去的是一个叫做玫瑰婚纱房的花房。就在英玉大街上,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玻璃建筑,四壁包括屋顶都是玻璃。那个地方到了冬天都不用开空调,阳光射进来很是温暖。而且那个地方是在那条街的最里面,上午八点之前一定不会有人进去”。
“太好了”,几个人站起来便冲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玫瑰婚纱房。
花房里郁郁葱葱,姹紫嫣红。
隔着玻璃,隐约看见角落的长椅上有一对男女相拥而卧,藏身在花丛后面,看不太清楚。
宁小树几个人来不及找花房的负责人,直接找了一把铁棍,三下两下便把锁子撬开,几个人冲了进去。
花房里非常燥热,一进去就有热浪袭来。
长椅上的那对男女紧紧抱在一起,昏迷不醒。
“小心,他们的身上有易燃物品,一定不要碰到或者挪动他们”,王朵急忙说道。
“那要怎么样?”,张涛问道。
王朵思考一下说:“白磷不溶于水,如果用水冲是绝对不可以的。二氧化碳是最好的使白磷失效的物体,花房里没有灭火器,我这就出去找,你在这里守住现场,你要求支援的警力尽可能多携带一些泡沫灭火器来”。
论起这一方面,在场的几个人几乎没有比王朵更加专业的。
近8点的时候,应捷两个人已经被救出,保住了性命。
但是两个人也仅是两具行尸走肉而已。
江城已经用大剂量的镇定药物注射进他们的脊髓,几乎已经摧毁了整个中枢神经系统,两个人已经完全痴呆。
宁小树看到这两具尸体走肉,情绪有些低落。
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一场赌局,江城其实是胜利的。我们虽然在最后救出了他们两个人,但其实也是在江城的意料之内,况且你看他们两个已经成了什么样的傀儡”。
钟硕也叹息一声说道:“像江城这样的罪犯,智商高,身手好。这么可怕的对手,在全国范围内也很罕见”。
一个星期之后,在天河市的北郊区背阴的山披上发现了江城的尸体。
穿戴整齐,表情安详,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道山坡上,像是在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八壹中文網
这可能是他儿子小时候挖野菜的地方,或许是他们一家人曾经团圆见面的地方,或许是他埋葬了儿子骨灰的地方。
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他的心愿应该了了吧?
为自己的儿子报了仇,一代江洋大盗,为自己的儿子报了仇。
即使最后自己的结果不是完美的,不,对他来说,和儿子一起走向天堂,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一代传奇人物,一个轰轰烈烈的江洋大盗,终于在他为儿子完成报仇的那一天,结束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