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崖不想搭理胡莞是因为赵亦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他分析过了赵亦的情况,陆初语回家之后两人也讨论了一番,他们都觉得这是胡家父女的圈套,目的就是想要让赵亦和胡莞成婚。
对于这样的阴谋风止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这会儿还能让胡莞进他们家的门,全都是看在陆初语的面子上。
胡莞有些举步维艰的进入制衣间的门,看向陆初语的眼神满是愧疚和不好意思。
陆初语瞥见过她不安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依旧紧锣密鼓的缝制自己的羽绒服。
缝制好了一件便规整的放到一边,等待胡莞绣花。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晚饭时间到了,今日做饭的是风止崖,不是章尧,风麟羽可开心了。
他终于可以不用吃难吃的东西了,他要将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给自己的娘亲。
推开制衣间的门,拉着陆初语的手:“娘亲娘亲,今日的饭是爹爹做的,不是章尧哦!”
陆初语瞧着那开心的孩子,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孩子的世界多么的美好啊,开心的理由可以这样的简单,这样的单纯!
“娘亲走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要将陆初语拉走,也没忘记带上胡莞。
“胡莞姨,你也快停下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呀!”
胡莞不好意思的看着陆初语。
陆初语依旧跟没事人一样,对于三万娘银票只字不提。
“一起去吧!”和往常一样笑容温和。
胡莞点点头,却总觉得这般看似客气的陆初语实则比之前生疏冷漠多了。
厨房里,风止崖倒是将胡莞的碗筷摆出来了。
一行人默默的吃饭,只有风麟羽小崽子一个劲儿的东说说西笑笑的。
吃完以后陆初语又要继续缝制羽绒服了。
“刚吃完,先休息一会儿,我陪你在院子里散散步!”风止崖牵过陆初语的手,强行将她带离了制衣间的门口。
陆初语:“……”
“这么冷的天你可是想要冻死我?”院子风凉,她打了个冷颤。
风止崖无声的牵过她的手,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掌包裹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掌。
“你在埋怨胡莞?”
陆初语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何以见得?”
风止崖只是微笑:“何以不见得?”
陆初语泄了气,恹恹的有些打不起精神。
“可是因为赵亦的事情?你埋怨她同她父亲算计了赵亦?”
“这你都看得出来?”陆初语现在对风止崖可刮目相看了。
风止崖:“……”
伸手捏了捏陆初语的脸颊,带着几分不服气:“在你眼里我是个傻子?”
陆初语疯狂摇头,笑着赔罪:“怎么会?只是我以为你不是这种多嘴多事的人,之前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只会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的!”
她还挺有些好奇今日风止崖为何会主动找她谈论这个话题。
“只是看你心情郁结,想开解开解你!”
陆初语面上带笑,满脸的好奇。
“哦?那你打算要如何开解我呀?”
女人笑得花枝招展,风止崖也忍不住的笑了。
这一笑简直就是百媚生,搅得陆初语禁不住的春心荡漾。
她呆呆的盯着风止崖的脸,满脸陶醉的神情。
风止崖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
然咳嗽的声音没能将陆初语拉回现实,她还在盯着他陶醉的笑着。
风止崖伸出自己的手覆在了陆初语的眼睛上。
“你干嘛呀?”陆初语看不到美人了,心里很有些不舒服,大声抱怨了一句。
风止崖无奈的放下自己的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整个人都是你的,何须这会儿急着看?”
“可你又不经常笑,好不容易笑这一次还不让人看够本?”陆初语满是埋怨。
风止崖心思微沉。
这女人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她心里有事情。
继续牵过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除了赵亦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吧?今日你去胡家,他们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陆初语惊叹于风止崖的明察秋毫,想了想决定要将情况如实说明。
她们本就是夫妻,夫妻一体,本就不该有所隐瞒,也瞒不过去。
“我想我可能要连累你了!”她自责的看着风止崖。
风止崖不解:“可是因为胡莞?”
陆初语摇摇头:“不是因为胡莞,胡莞只是一颗棋子,不是关键,也不算重要,是我自己树大招风了!”
“怎么说?”
“或许是之前京城贵女们的衣裳进京之后太过扎眼,引起了某位大人物的注意,也或许是我的生意做得太过火爆了,有人想要利用我赚钱!”
“那个人是谁?”
“是太后!”风止崖的话音一落,胡莞的声音响起。
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但陆初语却是故意让她偷听到的。
“太后?”夫妻两一同出声。
一个是不解,一个是终于得到了答案。
也只有太后那样的人物才可以让一个已经被降了位份的后妃恢复恩宠。
只是太后为什么会盯上她?
这是胡莞姐姐的阴谋?还是幕后之人另有其人?
“没错,你走以后我看过了全部京中寄来的东西,那里面有接受三万两银票的条件,是需要我们签字画押的……”
胡莞将今日所见全都坦白了。
末了没有忘记感激的对陆初语说一句:“还好今日你态度强硬,不然我很有可能就鬼迷心窍了!”
她说的难受,自责和愧疚都写在了脸上。
风止崖眼神冰冷,他越发觉得这个胡莞是个麻烦,越发后悔之前答应了陆初语要带着她一道进京的承诺。
“若是太后,那我们便是得罪大人物了,只怕进了京城日子会十分不好过了!”陆初语在心里思索一番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风止崖刚想要安慰。
陆初语已经抱歉的看向了他:“相公,是我对不起你,明明知道若是抱紧了太后这颗大树,会对你今后的仕途有利,只是我……实在是不喜欢给人打工!”
陆初语言语真挚,态度坦然。
风止崖揉了揉她的发:“无需想太多,你可还记得范大人的话?”
陆初语眼睛一亮,心情突然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