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言自然是不想陆初语被人赶出去的,“陆姑娘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剥夺她儿子来私塾读书的机会?”
“哟,都知道人家叫陆姑娘了,还说没有一腿?”白落竹冷嘲热讽,你长孙无言越是在意的人,我就越是要折腾,看你能奈我何?
“白落竹,你说这些东西有意思吗?你弟弟就快要上不成学了,还有兴趣看别人的笑话?”长孙无言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唯我独尊的嘴脸。
要是大哥在的话,长孙家也不会没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就连在博文学府保一个人都做不到。
“我弟弟的事儿另说,今天这个姓陆的还有她的儿子必须滚。”哼,敢看不起白家,那就滚出京城。
陆初语的神情一直很淡定,她视线环顾一周,想看看众人各色的表情,有一些说风凉话的,直视她的眼,试图看她的笑话。
有一些曾经帮她说过话的,都纷纷避开她的视线,主要还是因为愧疚,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能为力,撼动不了博文学府的规则。
“确定?”陆初语问。
这话反而把白落竹给问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问这种问题?他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李院长和白落松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这丫头哪儿来的自信反问这种话?
“呵,有什么不能确定的,你们,马上滚出学府。”话音未落,白落竹的嘴角便勾起一抹笑,那笑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蔑视。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这些蠢货,终究是对抗不了白家,对抗不了金钱的力量。
陆初语眨了眨眼,牵起风麟羽的手,“那你们到时候可别求着我回来。”
“怎么可能?你在发什么疯?想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求你回来?”白落竹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张扬的笑着。
陆初语嘴角含笑,从怀中摸出一本烫金的奏折,许多人不认识这东西,但白落竹、长孙无言还有李院长可认得,这是陛下的东西。
这丫头怎么会和陛下扯上关系?
她打开之后展示给所有人看,“看清楚了吗?白字黑字写着,让我的儿子风麟羽入学博文学府。这底下盖着的红印,是陛下的玉玺。你们不让我儿子入学,那我就只能去找陛下述说冤情,这件事,你们别想这么容易的结束。”
陆初语不是没有底牌,不过是想再看看他们几个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等戏看够了,再把底牌拿出来。
昨日陛下请她进宫闹了一场乌龙,陛下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来弥补这场误会。
自然也是希望她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对赵王名声不好,也希望她不要出去大肆宣扬。
陆初语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想要的,上一次帮太后制衣,就已经得到不少的封赏,很快就想到风麟羽上学的事儿还没有着落,要是有陛下的推荐,对于风麟羽来说就是一块在学府之中的免死金牌。
至少能让他免受校园暴力。
她这个当娘的还真是踩碎了心。她第一天带着风麟羽来,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要是白落松的态度好一些,并且乖乖的道歉,这件事也就算了。
但那风麟羽自己做的不对的情况下,还试图打压她儿子,那她肯定不能忍,要给小屁孩与嚣张跋扈的白家一个深刻难忘的记忆。
长孙无言怔怔的看着她手上奏折写的字,失笑摇头,是他肤浅了,这般心性好比日月的姑娘,怎么可能一点退路都不留呢?是他白担心了。
那姑娘比他想象之中的身份还要复杂得多。
她是皇室中人?还是陛下看重的人?为什么进了一个学府都能够得到陛下的旨意呢?
在众人都在消化她所说的时候,她继续说道:“你们不让我儿子进学府,那就是抗旨,抗旨的罪名你们担得起吗?”
白落竹没想到一辈子捉鹰,倒是被鹰啄了眼,这姓陆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敢如此目中无人?
李院长彻底慌了,这件事涉及到陛下的旨意,他哪儿敢违背啊,望着陆初语的背影想说两句好话,但刚才已经把话说得非常的死了,根本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他焦急的妄想白落竹,“白公子,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说该怎么办?”
“问我?那把人开除也不是我下的命令啊,毕竟你才是院长,这件事还是你来负责的,你问我有什么用?你还是赶快想想怎么应付陛下的责问吧。”白落竹也意识到这件事的麻烦,对小胖子弟弟越发的厌恶,这死小孩就不能多学学圣贤的道理?非得天天在外头惹事儿,现在好了,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白落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哥哥,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扯到陛下身上?”
“你给我安分一点,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专做这些事儿!回去之后,让你娘好好的收拾你!”白落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拉下脸去求陆初语也不可能。
白落松缩了缩脖子,那么怕他们做什么?他们白家不是富可敌国吗?还需要看人的脸色行事吗?
听说不用上学,风麟羽倒是挺开心的,“娘,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怎么样?天气这么热,我们去游泳怎么样?”
“你不怕被晒黑啊?昨天河里游的还不够,还想继续游?”陆初语倒是觉得无所谓,如果他真的想去玩儿,带他去玩个一天也没事儿。
但她还有其他事儿要做,还是得让赵亦来陪他一起玩。
转念想到风止崖这个做爹的怎么不陪儿子去玩?
“昨天那哪儿是游泳啊,那是被人追杀。我还不会游泳呢,娘亲教我吧,你昨天游得可好了。”风麟羽最近比较没有安全感,希望时时刻刻陪在娘亲身边,生怕她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我可没空,让你爹陪你游泳,他水性好得很。”一直带娃还是很令人头疼的,该风止崖的责任,他可不能随便推卸。
“爹爹太凶了,没有意思,还是娘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