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息怒,御花园的石子多,您走慢些。”旁边的嬷嬷伸出手连忙扶着太后,嘱咐人去将步撵抬来。
太后脸上带着愠色,对旁边的嬷嬷说:“你瞧瞧,明颜都成什么样子,她刚刚虽是没有明说,可哀家瞧得清清楚楚,今日落得这般痛苦的模样,都是因为一个下作胚子。”
“公主殿下受罪了。”嬷嬷在一旁对太后道:“之前差人去问,说是明颜公主受伤的脚,虽以后治好,但落下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就会做痛。”
太后更加生气。
嬷嬷接着道:“当初如果不是陆语初惹事,皇上又怎会将明颜罚到寺庙中,不罚到寺庙也不会塌陷,砸住咱们的公主殿下,说来说去,这万恶的根源都是因为陆语初。”
“而没有办法的事,皇上似是有意要重用长孙家,这就有些麻烦,所以明颜公主心中有些苦。更别谈,她还是待罪之身呢。”
“戴罪?”太后脸上阴冷,“堂堂的公主,什么戴罪之身,有罪的都是那些庶民。”
她脑中一转,对旁边的嬷嬷命令:“明日你找个借口,将她招到宫里来。只要不死,留下这条命,要治治嚣张的性子,办法可多的是。明颜不敢,哀家可没什么顾忌。”
“是。”嬷嬷应道,眼中转过笑意。
……
“今日劳烦嬷嬷了。”假山后,弄桃将披风摘下,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嬷嬷道谢。
她将手里沉甸甸的银子递到嬷嬷的手边,嬷嬷在手里一称,心中惊讶明颜的大方。
面上对弄桃摇头:“公主殿下吩咐的事情,奴婢自然是要办好,只不过这些也太客气。”说完她推辞的朝弄桃的手中放去。
弄桃不接,手一缩,向后退了半步,“嬷嬷如若不拿,只怕公主殿下回去要治我的罪。”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谢谢公主的赏。”嬷嬷手腕一转,放进自己的袖中。
她对弄桃道:“转告公主殿下,让她放心,明日太后娘娘会请那位来宫中,到时自有法子治她,让公主殿下就在殿里等着好消息吧。”
“嬷嬷做事就是妥当。”弄桃脸上露出笑,对嬷嬷点头奉承说:“太后娘娘身边有您伺候,我家主子也算是放心。”
“不敢当。”嬷嬷对弄桃笑意盈然回。
“什么,宫中来人?”陆语初从一堆设计图中抬起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胡莞,“太后指名,让我去宫中赏花?”陆语初满脸问号。
胡莞脸上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她看着陆语初,似是要见她进入龙潭虎穴。
“奇怪。”陆语初歪了歪头,“深秋赏什么花?”
“我也是这么想。”胡莞对陆语初点头,见陆语初脸上不在状态,“太后是不是……”
“应该不会。”陆语初摇头,“如果她要出气,早就对我下手,又怎会在隔了这么多天才让我进宫。”
“不过,除了我还有谁?”
“我也在其中。”胡莞对陆语初道。
“不过你放心,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帮衬一下。”
“你也在其中。”陆语初心中反而放心,“那就是京中的贵女都被邀请了?”
胡莞点头,“可是我总觉,此次赏花来者不善,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宫中总是有一种怪异的气氛。”
陆语初被胡莞如此说,心中也升起几分忐忑,但又想,觉得不可能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太后突然发威。
当然她也没想到,明颜用了那么阴险的办法,唤起了太后对于她的怜悯之心,并且对她恶意满满。
“既然诸位都在,太后娘娘又何必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陆语初对胡莞安慰:“咱们瞧瞧明日要穿什么衣裳进宫。”
晚间,风止崖回来听说明日陆语初要进宫,也是微皱着眉对她问:“怎么突然这会让你们进宫赏花。”
“没有事。”陆语初安慰风止崖:“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是其中捎带,或许是近些日子,咱们风头太盛,才不得不邀请。”
“希望如此。”风止崖转身将手里的东西拿给陆语初。
陆语初一看,瞬间脸皱在一起,“这个丑死了。”
“那也得带。”风止崖蹲下,替陆语初放在膝上拢了一下,最后说:“以防万一。”
“可是这个护膝也太丑了吧。”陆语初提着这个护膝瞧了半天。
“听话。”风止崖摸了摸陆语初的头发,第二天一早,陆语初还是老实的将风止崖拿给她的护膝绑在膝盖。
幸亏她底下穿着宽大裙子给遮住,要不然简直丑得要死,陆语初心中嫌弃。
她和胡莞一起上轿进入宫中,低头下来时,忽闻一道熟悉的声音。
“今日风大,你将我的暖手炉拿上。”陆语初一抬眼,果不其然,既然是宋雅致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似是听见了动静,宋雅致扭头和陆语初对上,刚刚还满带笑意的脸,瞬间拉垮下来。
她也不和陆语初说话,直接甩过脑袋看向一边。
胡莞望见宋雅致,声音极低的对陆语初说:“又是她。”
“不必管。”陆语初向前走,“白姐姐。”后面传来宋雅致亲昵呼唤的声音。
胡莞微微侧头看去,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怎么连她也来了,真是扫兴。”
陆语初同样听见白落灵的声音,余光瞥了一眼,只瞧见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其余没太看清。
“京中不是说她,这些日子身上有喜,怎么还来宫中?”
“我也听说过。”胡莞凑在陆语初的耳边。
陆语初倏然眼皮一跳,她嘟囔的对胡莞道:“不知怎么。”她伸出手摸了摸眼皮,“觉得今日只怕没有赏花这么简单。”
“少乌鸦嘴。”胡莞无奈道,她从荷包里翻出一片红纸贴到陆语初的眼睛上。
陆语初伸出手挡了一下,对认真的胡莞说:“我可是要进宫,贴这东西也太奇妙了吧。”
“而且,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
“不贴就放在你的身上。”胡莞不仅塞了一张红纸在陆语初的荷包里,而且像模像样将自己手上的红绳摘下,也套在陆语初的手腕上。
陆语初见她这动作,“红绳,我记得你去寺庙求的,怎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