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竹的声音萦绕在白落灵耳畔:“姐姐不想证明宋止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他要心中有你,怎么能任由白家就此覆灭。”
“咱们对付的不仅仅是陆语初一个人,还是风家和长孙家。姐姐,你好好想想,是你的自尊重要,还是整个白家的未来重要。”
白落竹潺潺善诱,“等陆语初解决,长孙家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他目光落在白落灵肚子上,“孩子出生,他就可以继承宋家家业,这泼天富贵不还是你我姐弟二人手中之物。”
白落灵愣怔了一下,回过神对白落竹道:“这样的话,关起门来说就算,切莫让别人听见。”
“我当然知道。”白落竹点头,“这不是你我姐弟二人掏心掏肺说出来的一些真心话,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听。”
“关于此事,姐姐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会考虑一下。”白落灵盯着白落竹,慢慢的白落竹在她目光中有些僵硬摸了摸身上。
“姐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觉得我以前并没有深刻的了解你。”白落灵幽幽的对白落竹说。
“我一直都是这样,家里人自然不需要勾心斗角,对待外人还是得需要一些觉悟。”白落竹有点得意的翘起嘴角。
……
宋止抵达宅院,将一切东西收拾妥当,进门口时看见房中端坐的人,有些意外的停驻一下脚步。
宋雅致低头,手里做着女红,乍闻声音抬头,见是宋止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哥哥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的天。”宋止站在门口瞧了瞧,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屋中唯有一盏豆大的烛火。
“多燃几根烛火,小心将眼睛刺坏。”宋止边说边进屋。
“这是给哥哥绣的,好看吗?”宋雅致将自己绣的东西转过来给宋止看。
宋止扫了一眼,走到旁边倒了口茶水,根根秀气的青竹,的确不错。
“你有心了。”他目色缓和一二,半碗茶水下肚,侧目看继续低头绣着针线的宋雅致。
反常的样子让宋止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或者闯了什么祸。”
想到这里,宋止脸色慢慢严肃下来,他将手中茶盏放下,对宋雅致问:“娘知道吗?”
“什么呀!?”宋雅致平白无故遭了诬陷,手里的针戳到布子里,“的确是有事。”她点头,“不过不是闯祸。”
“自从上一次宫中回来,我已经许久未曾出门,乖乖做大家闺秀,学女子该学的东西。”
“这样不好吗?”宋止走到宋雅致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相不俗,京中有许多人都望着咱们宋家,脾气收敛些,不愁之后没有一个好婆家。”
“谁稀罕。”宋雅致将宋止的手拍打下来,几分傲气的说:“日后我嫁不出去,难道哥哥要把我赶出府去。”
“自然不会。”宋止眉头皱在一起,“不过这样的想法。”他抬手对宋雅致点在脑门上,狠狠戳了两下,“千万不要有。”
宋雅致嘟囔伸出手捂着自己额头。
“所以你来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赶快离开。”宋止将外袍褪下放到衣架上,和宋雅致道:“我这一日来回奔波,可没有精力再处理你的事情。”
“我来是说一件大事,以防你日后被别人骗了。”宋雅致将手环在身前,花也不绣了,她向宋止正经的说。
“什么大事?”宋止不在意的撩起袍子瘫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对宋雅致问:“明日说不行吗?”
“明日说就迟了,我只怕明日那个贱…”她停顿了一下,“那个女人就上门来,两三句一说,蛊惑着你割头颅,洒热血。”
“说的这么严重。”宋止好笑的看向宋雅致,“你家哥哥也不是傻子,什么人也能来说服我。”
宋雅致轻浅的冷哼一声:“我说的这个人,她都不用说话,对你勾勾手指,你就和那百天不见肉的恶犬一样扑上去。”
“你说的不会是。”宋止反应过来,脸色慢慢暗沉,“你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大的意见?她是我的心上人,你说她,我心里怎么好受。”
“原来哥哥知道我说的是谁,也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宋雅致对宋止瞬间冷下脸来,“我说的是实话,她心地如果善良,我怎么在宫中落下水。”
“你落水一事,怎么现在还记着。”
“因为我差点死了,哥哥也太偏心了!”宋雅致难过他的如此轻巧。
“上次你与我说起,我也去好好调查过,当日在的人极多,她们都说是陆语初无意扯你下水,和白落灵又有什么关系?”
“哥哥不会以为我在撒谎吧。”宋雅致走到宋止面前,俯视他,手猛然攥住椅子两边的扶手。
宋止不置而否,完全没有被她的动作给吓到,反而疲倦吐出口气,“如果你只是要说起之前的对错,那么赶快回去休息,我累的很,不想和你再讨论。”
“一提起她的事情,哥哥只知道堵塞。”宋雅致握着拳头:“好,我不说了,反正她那个人素来会装,在你的面前冰清玉洁,在我的面前,满目獠牙!”
宋止将眼睛闭上不再理睬,宋雅致望他一副不反驳但也不认同的样子,直气的心中闷疼。
她伸出手扯了一把宋止,高声道:“我现在说正经事,你不想听吗?”
“你刚刚是不是从白府回来?”说到这里,宋雅致凑近宋止的衣服。
“做什么?”宋止伸出手一把抵住宋雅致的头,将她推得远些。
宋雅致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对宋止质问:“身上都是她的味道。”
“有吗?”宋止略有些窃喜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除了风尘味,根本没有其他的味道,他有些遗憾:“你是狗鼻子吗?哪里来的味道。”
宋雅致翻白眼,扇了扇腾升的怒气,当然是在骗宋止,他倒是不打自招。
“所以白落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能和我说什么,自然是什么都没说。”宋止摇摇头,“你今日真的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