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没有赵青青和程尹的联系方式,韩奕临只能放弃寻找这两个人。
之后几天,韩奕临都再无所获,而大学报道之日渐近,韩奕临和周筠便返回了平城。
事实上,赵青青和程尹就在平城。他们过来看学校,顺便找童心媛和段君少玩。
赵青青和程尹都考上了平城的大学,虽然赵青青只考上了大专,但一想到以后又跟童心媛在一座城市,赵青青就很高兴。
“要不是心媛的笔记,我可能大专都看不上呢。”赵青青乐呵呵地说。
自从上次在平城大学见过韩奕临后,程尹就一直计划着他,见到童心媛,就忍不住要问问韩奕临的现状。
“他很好,还考上了平城大学,跟我同校。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位叫周筠的很好的朋友,你就不用担心他孤苦伶仃一个了。”童心媛的话里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程尹并没有反驳,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好……”
“你们在一个学校……”赵青青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会不会再续前缘呢?而且,你好像很清楚他现在的事啊,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只是偶然碰见过几次……”童心媛有些为难情。
“嘿嘿,”赵青青神秘一笑,“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童心媛一向不相信缘分,但新生报道那天,居然在校门口遇见了韩奕临,让童心媛不得不开始相信缘分。
童心媛和赵青青是同一天新生报道,童心媛答应了赵青青陪她去报道,所以童心媛就起了个大早,自己先报道了。
按理说,这么早不会有什么人来,甚至连负责接待新生的人都还没准备妥当,但童心媛还是在校门口碰见了韩奕临。
“你怎么来这么早……”童心媛惊讶地看着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韩奕临。
“有点睡不着,就先过来把手续都办好了……而且我想赶在周筠醒来前出发,免得他又跟着来帮忙,这种累活我自己来就可以。”
童心媛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替人着想的一面。”
“我以前……唔,就是白狼,很不会体贴别人吗?”韩奕临好奇地问道。
“与其说不会体贴别人,不如说是不懂体贴别人吧,太笨拙了。”说起白狼,童心媛的笑容更加温柔。
韩奕临的目光暗了暗,心里酸溜溜的,竟吃起自己的醋来。
童心媛没有察觉到韩奕临的异样,疑惑地问道:“你提了这么多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韩奕临摇了摇头:“不用,我能行,你去办手续吧,我刚看过宿舍分配,先去宿舍放行李了。”
说着,韩奕临往大步往前走了。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钱包从裤袋里掉了出来,童心媛连忙捡起来,跟上了他。她并没有叫住韩奕临,而是在他身后注视着他,韩奕临也没发现她在跟着。
他比过去消瘦了许多,但背影依旧挺拔。
开学第一天,宿管管得并不严格,而且是男生宿舍,所以童心媛跟着韩奕临进去,宿管只是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等韩奕临放下了手中的行李,转过身,才发现他身后的童心媛。
韩奕临愣了愣,童心媛将他的钱包递给了他:“你钱包掉了。”
“你……其实不用特地跑上来给我。”
童心媛眼珠子转了转,找借口说:“我有点好奇男生宿舍,趁机上来看看不行吗?”
韩奕临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现在的男生宿舍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反正钱包还给你了,我就先走了。”童心媛转身离开。
韩奕临伸手拉住了她:“谢谢你。”
童心媛没有回头:“没事……没什么好谢的。”
童心媛离开后,韩奕临看着握过她的自己的手,傻傻地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能跟她多待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
童心媛办完了手续,来报道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但还是没看见韩奕临的身影,于是童心媛决定在这里等他一下。
“咦,这不是我们省状元吗?”一个来者不善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童心媛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吭声。
“童大小姐今天怎么一个人?护花使者没在吗?”见童心媛什么也没说,这人越发嚣张,甚至走到童心媛跟前笑得十分灿烂。
这人叫谭戈,是童心媛少年班的同学,学的文科,按理说跟理科的童心媛没什么交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看不起理科的人,经常来找茬,而童心媛作为每次成绩最好的理科生,首当其冲。
“这里省状元应该不少,你就不用特地过来给我打招呼了。”童心媛冷着脸反驳。吃亏了还憋着不是她的风格。
“其他省状元哪能跟你比啊,你是童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童氏可是富豪榜榜首啊,谁比得过你的身价高?不过吧,这样的好出身要是还拿不下状元的名号,也太没用了,浪费资源。怪只能怪我家条件太差,还没你家一半好,要不然我也不会只考了个省前五十。”谭戈叹了口气,声音并不小。
周围聚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在说家庭条件?有钱真是好啊……”
“有钱就能进平城大学了?哎,果然还是好黑暗哦。”
……
人多口杂,人多了了,就容易以讹传讹,让事情越来越偏离事实。
童心媛攥紧拳头,想要反驳,一个身影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家庭条件不如别人,是那么值得骄傲的事吗?”韩奕临将童心媛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问道,目光狠狠地盯着谭戈。
“呃……”谭戈没想到突然冒出了程咬金,“我并没有觉得骄傲,只是感慨罢了。”
“你没觉得骄傲,你却说出来吗?我的家境不好,我从来不会向别人提起,真正家境不好的人,只会默默奋斗,并不会故意放大自己的缺点,而是会想办法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优点……”韩奕临的声音冷冰冰的,气场全开,谭戈没见过韩奕临,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你,不是我。”谭戈理直气壮,“我并不觉得我家境不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家境不好是没什么难以启齿,但以此来道德绑架别人就是无耻。难道家境不好,就是自己无能的理由?”韩奕临勾起唇角,笑容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你说谁无能!!”
“谁应就说谁。”韩奕临很从容,“相信你家境再如何不好,也比不上我,我是孤儿,以前还是个小混混,但我却跟你一样考上了这个大学,所以,你有什么好看不起别人的?”
“……”
“童心媛之所以是状元,是因为她很努力!你条件不如她,想要超越她,就该更努力,你想跟别人比,就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
韩奕临看向围观的其他人:“如果你们喜欢打网球,但没能成为职业选手,难道要怨职业选手有教练有跟强敌同台竞技的机会吗?难道不应该反省自己,加强训练?”
“是哦……又不是人家要跟你比较,是你非要拿人家当目标。”
“不是目标吧,那叫假想敌。”
“这人脑子怕不是有坑?嫉妒人家家庭条件好吗?羡慕嫉妒恨?”
“一个男生还这么小家子气,有点被恶心到了。”
……
谭戈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你!哼,童大小姐,真厉害呢,护花使者真多。”
“你也不差,”韩奕临笑眯眯的,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心眼一丁点小,话却这么多。”
谭戈气呼呼地走了,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就散了。
童心媛跟韩奕临道了谢:“谢谢你,但其实……我可以处理的。”
“我知道你可以处理,但我就是想过来保护你。”韩奕临冲童心媛温和地笑着,“你不是一个人的,我一直都在。”
一股暖流在童心媛心里翻滚。
童心媛轻轻点了点头,脸颊有些烫:“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