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怜星正想着如何应对。
小姑娘却继续瓮声瓮气地道，“如果我是个坏人，你还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元怜星闻言一愣，他原以为小姑娘是来问责的。
小姑娘没得到回答，便像是害怕他拒绝一般，急忙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不愿意，我也绝不会怪你的。”
元怜星眼底不由得落了几分温柔，他大抵能明白，宋昭荣为何会那么轻飘飘的放过宋昭淑了。
竟是因为他。
宋昭荣心底忐忑，心中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问了这个问题。
她本就见死不救，现在又说这种话，恐怕在元怜星眼里，她已经坏的彻头彻尾，无可救药了吧。
思及此处，宋昭荣不由得鼻头微酸。
早知会惹得元怜星生厌，大不了她就救那讨厌的宋昭淑一把算了，大不了等日后她查到了宋昭淑谋害元母的证据，再弄死宋昭淑，想必元怜星也不会再觉得她恶毒了。
然而，还没有等宋昭荣开口。
元怜星便先一步开口。
声音清朗，如山间清风，瞬间就将她那点郁闷不安的心思搅得粉碎。
“小姐所想，便是属下所愿，小姐若为善，那属下便是你渡厄众生的信徒，若小姐为恶，那属下便是你屠戮众生的刀刃。”
元怜星顿了顿，才轻轻将手放在宋昭荣头顶揉了揉，声音极尽温柔，“我永远和小姐是一边的。”
许是午后的太阳太过灼人，亦或是元怜星的手心温度太烫。
宋昭荣只觉得心尖被狠狠地烫过，让她忍不住落下一颗泪来。
她一头扎进元怜星怀中，小手牢牢抱紧了元怜星的腰，小小的手都抓得发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心中横冲直撞的情绪。
她早该知道的，元怜星永远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前世她受千夫所指，万人指摘，她所护之人百般坑害她，她所爱的人拿箭指着她，可毫不犹豫扑向她，替她挡箭的，只有元怜星。
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更何况是所谓善恶。
这世间哪有什么所谓善恶。
若苍天真的有眼，前世死的就不该是她和元怜星。
宋昭荣疏解了自己心头的郁气，结果发现她竟然眼泪洇湿了元怜星腰间的布料，不由得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发现每每在元怜星面前，她总是格外脆弱。
还好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喜欢哭顶多被人说是娇滴滴爱哭的小哭包。
突然，林边有脚步声传来。
元怜星反应极快，再次带宋昭荣跃上枝头，静静地看着下方。
来人竟然是燕承南身边的亲卫，带着人朝着宋昭淑泡着的池塘那边去了。
宋昭荣见状，不由得冷冷一笑。
她就知道，燕承南怎么可能放着宋昭淑不管。
若是燕承南真就不顾宋昭淑死活，她还高看燕承南一分。
可如今不管燕承南是为了什么理由让人回来救宋昭淑，他在她这都已经判了死刑。
燕承南的人动静不小，很快整个宋府的人都被惊动了。
特别是柳姨娘，一副哭天抢地的样子，抱着昏迷的宋昭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吵得人耳朵疼。
宋昭荣看着宋昭淑面如死灰的样子也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因为燕承南带人回来，宋昭淑泡在水里的时间不算长，怎么着也不可能就这么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