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听到这话，不由得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众人这才发现了不同。
诅咒帝王的那卷牛皮纸和庭下扔的那卷一样，字迹清晰，纸卷柔软，一看就是产自同一个地方。
林彦疏这才拱手道。
“回圣上，这牛皮纸卷乃是漠南特有的牛皮纸卷，因漠南以牛羊肉为主食，因此漠南不善制造宣纸，反倒对制这牛皮纸卷颇有手段，所制牛皮纸卷天下独有，然京都之人多喜好用宣纸，即便有用牛皮纸的需求，也断然不会舍近求远。”
林彦疏顿了顿，才继续道。
“因此臣以为，此事不是宋家小姐所为。”
听了林彦疏的话，燕姮帝和文武百官心底的那杆称，不由得都偏向了宋昭荣。
可若是不是宋昭荣做的……
漠南可是燕承南的属地。
要想拿到这牛皮纸，也有用这牛皮纸习惯的人，只能是燕承南了。
“父皇，不是儿臣！若是儿臣，儿臣怎么会用这么明显地域性的东西，这岂不是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看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燕承南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
他原本还好整以暇，悠闲自在地看宋昭荣被当众审判，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矛头一转，竟然又转回了他的头上。
然而林彦疏继续说道。
“此外，臣还发现，至死那麋鹿的和前两日宫中死的一道女尸所中的毒，乃是同一种毒。而臣在女尸泡着的井里，发现了这个。”
林彦疏再次呈上证物，而这一次红木托盘上的，是一块布料，看花纹制式，乃是宫里的花纹，且是后宫嫔妃常用的花纹。
这个证物一出，就连宋昭荣也忍不住有几分讶异，眼底掠过一丝欣赏。
林彦疏真不愧为玉面判官，竟能找到如此细微的线索。
冷宫可是李皇后关押的地方。
这桩桩件件的证据通通指向了燕承南，燕承南真的能够凭借几根散落在庭院中的毛和宋昭淑这个微末的人证就撇清一切？
果然，燕姮帝看向燕承南的目光，又变得冰冷渗骨了。
但是宋昭荣想要的可不仅仅是锤死燕承南，她想要的更多，而且她相信林彦疏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不出意料，林彦疏继续说道。
“圣上，此事恐怕并非是宋小姐所为，也并非九皇子所为，而是漠南地界有反叛势力不安于现状，才做出的谋逆之事。”
燕姮帝一听这话，皱了皱眉，立即追问道，“此话如何说道。”
林彦疏拍了拍手，御林军立刻押了一个漠南打扮的男人进来。
林彦疏：“此人乃是臣前日围猎结束之后，派人搜寻，在围猎场外抓到的。此人分明是将白色麋鹿故意运送至围猎场，意图不轨，且看他的手臂上，刻了一串漠南字。”
押着漠南男人的御林军将男人的衣袖掀开，果然露出了一行漠南文字。
但是大家看着这漠南字都是面面相觑，只有精通漠南文的燕姮帝，一瞬间就黑了脸。
林彦疏这才缓声说道。
“这行漠南文的意思是：吞狼。即拥立新帝。”
轻缓的声音此刻却犹如一道惊雷，吓得在场的官员都是面色大变，不由得一阵哗然，甚至顾不上燕姮帝，当庭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