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告辞。”
宋昭荣对小姑娘拱了一下手,又对元怜星紧闭的书房门做了一个揖。
“打扰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
说完,宋昭荣转过身,只是动作间似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眼角也忍不住生红。
那小姑娘却仍不罢休。
“宋将军,望您说到做到,您在雪地里躺了一夜,我倒赔出去一件新衣服,这可是主子特意给我定的新衣,我可还没穿过呢。”
宋昭荣听到这话,唇边的那抹故作镇定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休,她手指无知无觉的抠紧了袖口,指尖都攥得发白,指甲险些断裂在锦布之上。
宋昭荣没有回答。
她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院落,漫天雪地之间,宋昭荣着一身火红,走在雪地之中,仿若满天冰霜中唯一一抹倔强孤傲的火焰。
…………
宋昭荣走下山,夏蝉早早地就等在山下了。
繁华厚重的马车在山路的雪地上印下了深深的车轱辘,显然是刚到不久。
宋昭荣一愣,“夏蝉你怎么来了?”
“主子,是无量宫通知我来接您的,这天冷路滑,您何苦在这山上受这委屈,他们不待见您就算了,改日您马踏京城,把这无量宫给拆了,看他们还这般嚣张!”
宋昭荣听到这话,本就冰冷雪白的脸,更添了几分寒气,连眼底最后一丝希冀也粉碎的彻底。
夏蝉怎么会平白无故知道她在山上受委屈,又知道无量宫不待见她?
无非是无量宫早早就派人去昭荣王府请人来接宋昭荣了,只怕说话还算不上好听,将嫌弃她的逐客令表达的清清楚楚,夏蝉才会如此生气。
宋昭荣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吸了满腔冰碴子,冷意冻得她心尖都发冷。
“回去吧,另外按我身上这件衣服的材质尺寸,定一百身衣裳送给无量宫里的那位姑娘。我记得我有十身新衣已经制好了,不必送去咱们府上了,直接送给这位姑娘罢,另外剩下的九十身衣裳,你寻京城最好的绣娘,十日内赶制出来,务必亲自送到这位姑娘手上。”
“什么?”
夏蝉惊呆了,无量宫都这样对主子了,主子竟然不生气也就罢了,还给人姑娘送新衣服?
而且姑爷……不对,元怜星竟然敢背着他家主子养其他的姑娘,实在是……
夏蝉气得粉拳捏紧,恨不得直接杀上山,捶打那元怜星和那姑娘一顿。
可宋昭荣已经沉默地上马车了,夏蝉转念一想,自家主子这姿态,倒像是不愿意欠无量山分毫,这也是好事,直接断了牵扯,省的这无量山欺人太甚!
想着,夏蝉便着急忙慌的去找成衣铺取衣服,送来这无量山上了。
不过,夏蝉却没能亲眼看到宋昭荣所说的那位姑娘,说是姑娘不见外客。
金屋藏娇,这姑娘脾气不小,指不定给自家主子多少气受了呢!
夏蝉气得不轻,直接把十身衣服留下,又说十日之后送来剩下的成衣,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边,元笙看着院子里堆的满满的,绣工精致,布料昂贵,一只袖子就抵他一月俸禄的华服,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望向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