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艾琳低着头,皱眉沉思。
说实话,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欧阳宸的女朋友,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浓厚。
但两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她从没忘记过。
她到现在,都不愿相信,自己曾经深爱的薄晏冬,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明明是这世上最矜贵的男人。
冷傲,清贵。
看似薄情,却最深情。
可自从两年前的意外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艾琳至今还记得,她跟着欧阳宸来京城发展后,再次见到薄晏冬和‘顾之薇’时的画面。
那时,薄晏冬邀请欧阳宸去喝酒,欧阳宸顺便把她也带去了。
当时,她一进包厢,就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原本冷心寡情的薄晏冬,竟然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轻佻的笑,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在他面前,一个衣衫不整的女郎,正跪在地上,跳着勾人的舞蹈。
她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可欧阳宸却告诉她,习惯就好。
后来,她坐在一旁,偷偷观察他,才惊觉,薄晏冬真的变了。
他昔日高冷的灵魂已然不在,只剩下一副沉醉于纸醉金迷之间的躯壳。
那天晚上,‘顾之薇’也来了。
她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对薄晏冬的爱更加疯狂偏执了。
艾琳记得,那晚的‘顾之薇’怒气冲冲闯进来,看到薄晏冬身边的女人后,像疯了般,揪住对方的头发,把人扔了出去。
而薄晏冬呢?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顾之薇’,只不过,在看向对方时,眼里除了冷漠和阴沉,再无其他情愫。
艾琳曾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她自己观察了他们之间的状态,最后,她很确定,薄晏冬对‘顾之薇’没有感情了。
爱是藏不住的。
哪怕藏得再深,眼神也骗不了人。
事后,薄晏冬和‘顾之薇’之间又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昔日那段被世人称赞的绝美爱情,如今也变成了笑话。
艾琳曾有很多次,怀疑薄晏冬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可事实证明他不是。
除了失去记忆导致的性格变化过大,在很多方面,他依旧保持了以前的杀伐果断,睿智冷静。
可是今晚,在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孩子身上,她竟然再次发现了薄晏冬的分寸大乱。
她非常确定,薄晏冬今晚失去了分寸。
因为从那个女孩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第一秒,他的反应就不太对。
以往,他是从不在意游戏惩罚,更不会参与的。
可他今晚,竟然借着惩罚这个借口,上前吻了那个女孩不说,后来,竟然还主动让女孩取悦他!
除了以前那个顾之薇,她还从没见薄晏冬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
最重要的是,在女孩犹豫挣扎的时候,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眷念和不舍,深深出卖了他!
那一刻,艾琳几乎可以确认,薄晏冬对这个女孩的感情不一般。
再结合女孩后来的话,和她异常的反应。
艾琳甚至大胆的猜测,这个女孩和薄晏冬之前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过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么深爱顾之薇的薄晏冬,怎么会突然间,说不爱就不爱了。
难道,不管多深情的男人,都会有厌倦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艾琳忍不住看了身边的欧阳宸一眼。
欧阳宸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口一口,“怎么了宝宝,是不是累了?”
艾琳点了点头,“走吧,我想回家了。”
......
翌日,南宫薇很早就起来了。
昨晚那件事,在她头上笼罩一片阴霾,压得她整晚睡不着。
干脆天亮就起床,在房间里做了一套复健操,之后就坐在地毯上,望着窗外发呆。
今天就要去薄家庄园,见薄家老太太。
据说薄晏冬也住在薄家庄园,说不定,他们今天还会碰面。
昨晚在包厢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装不认识?
未免太刻意。
装认识?
那她该怎么向薄溟和薄老太太解释?
太多情绪堆积在心口,南宫薇心烦意乱的点燃一支烟,夹在两指间,低头浅浅吸了一口。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秦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南宫小姐,先生在楼下等您。”
南宫薇回过神,掸了掸烟灰,“稍等。”
二十分钟后,南宫薇跟在秦川身后下了楼。
薄溟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眸,眼里掠过一道惊艳的光。
女孩一袭酒红色长裙,是复古宫廷礼服款式,衬得她肤白如雪,小腰不盈一握。
纤纤玉足上,是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
冷白的肌肤,在黑色衬托下,白的几近透明。
裙摆刚好遮住小腿,露出半截纤细的脚腕,阳光下,透着几分纯洁的诱惑。
女孩的妆容也极其精致的。
虽然只略施粉黛,却依旧藏不住她惊人的美貌。
薄溟坐直身体,眼里掠过一道贪婪的光,稍纵即逝。
秦川恭敬的打开车门,微微弓腰,“南宫小姐,请。”
南宫薇瞥了他一眼,提着裙摆上了车。
这个秦川,性格好像很闷。
她见过他很多次,却从没见他开口说过别的话题,永远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模样。
上了车,她正襟危坐,双手乖巧的摆在大腿上,朝薄溟微颔首,“抱歉,久等了。”
薄溟唇角带笑,望着她那双妖冶的茶褐色水眸,声音温柔,“你今天很美。”
“谢谢。”南宫薇客气且生疏的回答,身体一直跟他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
薄溟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朝秦川吩咐,“走吧。”
高调张扬的悍马在公路上匀速行驶。
南宫薇转头看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半个小时后,悍马车缓缓驶入薄家庄园,最后在洋楼门口停下。
南宫薇下了车,抬头仰望着面前这栋庄严气派的建筑,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
眼前这些景色,她好像曾经在梦里见到过。
又或者,是她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