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夫人长吁一口气,抬眸望向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缓缓点头,“你说的对,那就带她一起去吧。”
上次那件事既然是误会,那她自然不会阻拦溟儿跟她的婚礼。
溟儿到了这个年纪,好不容易想结婚,她这个当妈的,自然要帮他多担待一点。
“对了奶奶,大黄天天待在家里,都快胖成球了。”顾若珊转眸看向正在门口啃包子的大黄,眼里掠过一道阴毒的光,“我听说秦老夫人养了只很可爱的萨摩耶,要不要带大黄过去,跟秦老夫人家的萨摩耶一起玩玩?不然我怕它在家闷坏了。”
薄老夫人想了想,微微点头,“也好,反正那天晚上家里也没人,带大黄出去走走也好。”
顾若珊垂下眼帘,遮去眼底阴冷的情绪。
......
上午九点,危焰公司。
南宫薇顶着乌青的眼眶,揉着太阳穴进了训练室。
众人见她进来,立马围了上去。
“南宫薇,薄爷没事吧?听张静说,他为了救你,被歹徒打破了头,至今未醒?!”
“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天我们等你们好久,都没见人来,后来张静给我打电话,才知道你们出事了。”
“我们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但没你联系方式,只能今天再问你了。”
......
众人七嘴八舌,将南宫薇围在中间,差点用唾沫淹了她。
南宫薇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哑着嗓子道:“他没事,应该已经醒了。”
那天她离开医院之前,就隐约感觉薄晏冬有醒来的迹象,加上他是薄家的三少爷,薄家自然会用最好的医生去治疗他。
他的身体,自然不用别人担心。
就像她,这两天,她从没想过他一分一秒。
从未。
众人见她神色憔悴,只当她受了惊吓,便不再多问。
南宫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见张静不在,疑惑道:"张静今天没来吗?"
小胖回道:“她可能是那天晚上受了惊吓,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
“哦。”南宫薇低声应了声,没再多问。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薄老夫人亲自打过来的电话,这让她很是惊讶。
“小薇,是我。”薄老夫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
南宫薇避开众人,来到无人的角落,轻声问:“老夫人,您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周五是我好姐妹的生日,我想带你一起去参加她的宴会,正好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你觉得怎么样?”
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南宫薇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她对薄老夫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也曾想过,等嫁给薄溟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但上次‘顾之薇’陷害她,老夫人却坚定不移的站在‘顾之薇’那边,那件事,确实伤了她的心。
不过,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也理解薄老夫人这个年纪的老人的心理。
她愿意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明她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她重归于好。
总归自己以后是她的儿媳妇,南宫薇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便顺着老夫人给的台阶往下走了。
“好,老夫人,您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不用不用。”老夫人笑道:“到时候我让溟儿去接你,让他带你一起去参加晚宴!”
南宫薇手指微僵,愣了半晌,才道:“好。”
薄溟做事的效率非常高,当天晚上,就将高定礼服送到了她家。
南宫薇听到门铃声,还以为是陈|西西来她家蹭饭,赤着脚就跑过去开门。
当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她愣了一瞬,“溟、薄溟......”
薄溟单手端着礼盒,缓缓勾唇,“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所以衣服我就亲自给你送过来了。”
南宫薇脸色微变,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薄溟穿着皮鞋走进去,在门口换上居家鞋。
见女孩赤着脚,他眉头微蹙,将礼盒往玄关柜上一放。
他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南宫薇意料未及,惊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脖颈。
薄溟神情愉悦,紧紧盯着女孩如小鹿受惊般的眼睛,“怎么不穿鞋?天气凉了,小心受凉感冒。”
南宫薇挣扎着从他身下跳下来,眉眼间那股敛藏的戾气,再次蠢蠢欲动。
她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一旁将居家鞋穿好。
女孩皮肤极白,纤细的脚踝裸露在外,透着几分纯洁的欲色。
薄溟眸色一暗,一股燥热自小腹冉冉升起。
他欺身上前,声音暗哑,“小薇,我们已经快一星期没见面了。”
南宫薇惊讶的看着他,直往后退,“衣服已经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薄溟步步紧逼,将她逼到墙角,脸色有些冷,“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南宫薇偏过头,不冷不热道:“你想多了。”
她冷漠的态度,彻底点燃了薄溟挤压在心里多日的怒气。
这两年,他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一直克制着自己,从未有过半分不妥的举动。
这次她执意要从薄家搬出来住,他同意了。
她说婚前不宜多见面,他也没有强迫她。
但是现在,他亲自来找她,进门还不到一分钟,她就赶自己走!
为什么?
在她心里,就这么厌恶自己?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费尽心思洗去她所有记忆,可她为什么还是不爱自己?!
她即使失去记忆,依旧对薄晏冬一见钟情。
甚至不顾自身已经有婚约,不顾一切和薄晏冬在一起,还跟他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可她在自己面前,却处处防备!
他对她待之以礼,她依旧不不愿意跟他亲近半分!
为什么?!!!!
薄溟沉下眉眼,眼底那股燥郁的红,缓缓浮现在眼眸中。
他死死盯着南宫薇,周身萦绕着狂热的燥气,神情也渐渐变得恐怖起来。
南宫薇震惊的看着他,被他此刻狂躁的神情惊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狂躁不安的薄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