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表演中的路然愣了下，“是我表演的有问题吗？”
副导演抬起了他的咪咪眼道，“我看你入行以来一直在做直播，我觉得对比这个男二号，还是做直播更适合你。”
好几个工作人员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路然的脸一下子涨红，“你压根儿没看我的表演。”
“你的表演我根本不用看。”
不知道是不是副导演的眼睛太小，所以他在用鼻孔看路然，“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现在麻烦你帮我个忙，帮我把门打开，然后出去，再把门关上。”
路然十分难堪，但他人微言轻也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咽下怒气往门外走。
副导演是故意惹怒路然的，他跟这个男二号的形象十分贴合，而且刚刚他暗暗看了几眼路然的表演，虽然有些青涩，但是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若是让他留到第二轮，没准真会被王小刚看中，这可不行。
...
在周围人或是嘲笑或是同情的目光中，路然一步步的走到了门口，门刚开，他就站住了。
背后副导演讥讽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简单的指令都没法完成吗？”
然而，路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侧了侧身。
副导演还要说什么，但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时，一下子就站起身来，“王...王导，您怎么亲自过来。”
王小刚这会儿还有点晕，摆了摆手，“我过来看一眼，进行到哪一步了？”
副导演看王小刚神色如常松了口气，看来他是没听到他刚刚挖苦路然的话，他把主位让出来，请王小刚坐下后道，“第一轮已经结束了，我选了几个不错的录了视频，就等给您过目呢。”
路然见他们已经开始讨论，知道自己不便再留，沉默的走出去关上了门。
对着那紧闭的门，路然自嘲一笑。
大厅里
相羽看到路然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路然沉默的摇了摇头。
相羽欲言又止，但还是安慰道，“没事儿，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呢。”
下一次？
路然回忆起刚刚受到的冷遇，只觉得下一次离他无比遥远。
一时间气氛凝滞
就在相羽想着说些什么安慰路然时，突然一个带着胸牌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路然老师，我们王导让你进去试镜。”
...
还是刚刚的房间，只是这次坐在中间的是王小刚王导。
他见到路然笑了，“你就是秦羽手下的艺人啊？”
路然不知道刚刚的插曲，点了点头，“王导您好，我叫路然。”
“行，开始吧。”
这次已经是路然第二次表演了，这次他没有了刚刚的紧张，毕竟结果再坏也坏不过现在。
男二号是一个浪客，外表吊儿郎当，但心思细腻，多次救女主于水火。现在这场就是浪客刚刚出场，调戏女主的片段。
这回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打断他，他也顺利的完成了整个表演。
结束后，王小刚没说话，皱着眉沉思。
导演不说话，其他人也没一个敢说话的，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
副导演的眼睛叽里咕噜转着，生怕王小刚直接拍板，于是他故意道，“导演您是不是头痛，不如等会儿您头痛的好一点再决定吧。”
他的意思就是暗示导演现在还没醒酒，等酒醒后再做决定。
可他要不这么说还好，他一这么说，王小刚直接道，“谁说我头疼，我一点都不疼，路然是吧，演的不错，叫你经纪人过来谈谈细节。”
路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导演助理道，“导演的意思是说你通过了。”
比失望更可怕的是希望过后的失望，然而比希望更高兴的就是失望后的希望，他居然通过了。
路然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秦羽的手机号，声音里是无法抑制的喜悦，“羽姐，导演叫你过来一趟。”
于是相羽再次见到了王小刚，她客客气气道，“王导。”
王小刚笑盈盈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
相羽本来以为签约是个容易的事儿，可没想到，王小刚接着话风一转，道，“虽然路然表现不错，但是他是个新人，没有什么人气，至于表演么，也是需要系统的再学习一下，所以目前我们这边能给到片酬是5万，包括前期的一个月学习，和后面的宣传，周期在6个月以内。”
虽说路然人气低迷，但作为一个男二这个片酬还是太低了些，所以相羽也没一口答应，而是扯皮道，“是啊，路然的人气现在是不太高，但他是我手里重点发展的艺人，接下来我会让他参加一些综艺露脸，所以这点您不用担心。”
王小刚笑了，“你也就别跟我绕弯子了，你就说，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相羽拿出服装城卖货的架势就地抬价，“十五万。”
副导演原本就对王小刚选定路然这件事不怎么高兴，现在一听秦羽的报价，“哼”了一声，“十五万？秦小姐是不是有点太高估自己手下的艺人了。本来王导能给一个新人机会就已经不错了，你们居然这样没有诚意。”
王小刚没说话，现在他跟相羽已经变成两个讨价还价的商人，至于这个商品自然就是路然了。
相羽道，“副导演这话说的，我当然是珍惜这次机会啊，但是五万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不如就八万，图个吉利。”
王小刚饶有兴致的看着相羽在那八八八，笑呵呵道，“好啊，既然秦小姐开了口，我们也不好驳你的面子，那就八万，签合同吧。”
...
合同摆在路然面前，他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还是相羽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多年以后，路然还是能清晰回忆起这一天。
他是如何打开那只中性笔，如何在空白处填上自己的名字，就连当时笔尖落在白纸上的触感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还有秦羽说的那一句，“别写错了啊。”
路然？？？
你见过谁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写错的？
不过当时的路然并没有说什么，主要是他满脑子想的就是一件事，他通过了。
...
“路然？路然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路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酒店大厅里了，他连自己怎么出来都不记得，面对秦羽的问询，他茫然道，"羽姐你说什么？"
“我说我先把我的助理桃桃借给你用，等招到人再换。”
路然本能拒绝，“桃桃姐怎么能给我当助理，我一个人习惯了，不用了。”
“那也行，那就我跟着你吧。”
“还是桃桃姐吧...”
相羽刚想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然后就看到了他脚下的黑化圈白了两个色号，变成了7度。
嘿嘿，嫌弃就嫌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