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中打够了停下来喘气,白衬衣上全是汗渍打湿的不规则图案,“你现在立刻告诉我,还赌不赌了!”
“不赌了不赌了!”董和正被打怕了,信誓旦旦的保证,“再赌我是猪!”
尤七眯眼,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原因很简单。
弟弟董和正的赌博被写入了任务,要求她帮忙拔掉这根赌筋!
“爸,你休息一下,别气坏了自己。”尤七将董建中手里的木棍接过,不让他继续。
一直守在旁边的林姑赶紧递上手帕,让董建中擦汗。
董建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董和正一眼,对他那劣质根性清清楚楚,转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奕叶,你到我书房来。”
“好。”尤七跟着上楼,路过董和正时,小声说道:“等会儿找你。”
眼看姐姐和爸爸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董和正脸色微沉,一脚揣在旁边的桌腿,“呸!”
书房——
“奕叶,今天毕业忙吗?”董建中很自然坐在桌前,尤七则上前倒水,听他继续说道:“今天爸爸没去你的毕业典礼,不要生气。”
“爸,别这么说。还是生意重要,毕业不过是一个小路标。”
董建中刚打完人,身心俱疲,他重重叹了口气,有些难受,“你和你弟弟不同,你知道轻重,可惜你也心不在商界,害……你爸一把岁数,最多再干几年,快干不动了。”
“爸。”尤七放下手里的水杯,转到董建中背后给他松松筋骨,同时轻声说道:“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董家祖祖辈辈都以勤劳著称,又恰好有些商业的头脑,家业在勤劳的经营下越来越大,到董奕叶爷爷辈时达到顶峰。父亲董建中缺了点天赋,但好在人勤劳,这么庞大的家业也能勉强胜任。
可惜到董奕叶这一辈有些凋零,弟弟董和正好堵好玩,不务正业,天天游手好闲不好好学习知识,董奕叶喜欢女儿家的刺绣,也无心家业。母亲身体不好,年轻时还能帮忙撑一撑,最近被董和正气到卧床不起。现在就靠董建中一个人苦苦支撑。
“嗯。”董建中长吁一口气,“你考虑吧,女儿也能当家,爸就怕你吃太多苦。”
董奕叶有商业头脑,知识也跟着家教和父亲学了七八成,主要是心不在这里。
“爸……”尤七将暗劲打入董建中身体,帮他疏通筋脉,“弟弟什么时候又赌上了?”
“多半有些时候了,你知道的,他才好了没一个月。”董建中提到这逆子就头疼。
董家祖祖辈辈都不沾这东西,偏偏董和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赌!
尤七眼睑微垂,缓缓开口道:“我这段时间正好没事,我就跟着弟弟转转,多看着他,帮他戒戒瘾。”
“也好。”董建中觉得尤七这按摩很舒服,忍不住放松肩膀,闭上眼睛。
“我有空也跟你到处转转,喜欢这事儿说不准,很可能是我没有接触太多。”尤七继续开口。
董建中已经有些困倦了,“嗯……”
尤七按了一会儿,等董建中睡着后她停止动作,找了件大衣盖在他身上,关了屋里灯光后开门走出去。
……
外面的天色接近黄昏,下人忙着打扫卫生,尤七出来扫视一圈没找到董和正。
“董和正呢?”
“少爷出去了。”
“去哪儿了?”
“少爷他……”回答的下人有些犹豫,“少爷他去和同学玩了。”
尤七拧眉,“和同学?”
“是的董小姐,少爷他和同学玩去了。”下人眼神简单扫过尤七,只敢和她对视几秒。
“我知道了。”尤七淡淡点头,只是随意应道:“董和正回来告诉我。”
“好的董小姐。”
下人看尤七没起疑心,松了口气,赶紧随便找个借口去做自己的事。
尤七回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衣服,她将自己的裙子脱下换成长裤,长发一丝不苟的整理在脑后,翻出一顶假发带上。
这假发还是当时学校表演节目为了统一发型,专门给表演人员收钱买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这具身体的长相其实很温婉,但好在眉毛细长,变成短发后显得英气,配上大眼睛,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就是这贵公子显得有些女气,仿佛那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尤七用化妆品将女性特征稍微抹掉,这才绕到后门出去。
…………
赌场灯光很昏暗。几米宽的长桌间隔摆放,每一个桌前都有对应的主持。
“董少,怎么突然就想过来玩了?”
“哎呀董少,你都好久没来玩了,兄弟们快想死你了!”
最大的一张桌子,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桌旁,一人一句调侃长桌上位的年轻人,“这次玩点什么?”
董和正抿了抿唇,“不了,我今天状态不好,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我坐在这看你们玩就行。”
今天被老爸打的太惨,他确实有些后悔,所以想最后来赌场给以前的自己做个道别。
“这都哪跟哪啊?状态不好也可以玩嘛!没事——今天哥几俩请客,你随便压!输了算我们的,赢了就算你的!”
桌上的其他年轻人对视一眼,纷纷附和,“董少难得来一次,还说什么玩不玩的丧气话呢?这一抓的都是兄弟,今天你随便玩,咱们买单!”
董和正犹豫了一下,“我就玩一局,我晚上还有事。”
“行行行!一局就一局!”这些人都是老油条,只要对方肯玩,他们敢保证让他一整晚都不想回去!
说开就开,董和正下定决心,给自己随便压了个大小,就想这把输了快点回家。
其中一个男人给甩骰子的人一个眼神,那人心领神会,连续摇晃之后将放在桌上,缓缓揭晓答案。
正好是董和正选的那部分大小。
“董少爷,你这手气可不一般呐!”男人大笑道:“开局就是胜利,好兆头!”
董和正眼睛一亮,自己面前的筹码变多,他摸着这筹码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只能干笑,“我随便选的。”
“你肯定有秘诀!”男人不信,指着董和正,“你这是打算藏好秘诀,去别的赌场搅起风云?”
“没那么严重,只是运气好,猜中的。”董和正嘿嘿直笑。
男人看他上套,再接再厉,“这哪行?你这秘诀得让我好好观察,我还不信你就每次都能猜对了!”
董和正不疑有他,“那就再来一把,这都不是秘诀,下一把就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