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七看着这个身影逐渐走近,最后停在他们车门口。
女主角桂夏烟。
段玉良看有人挡在自己车旁,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神情带着不悦。
好不容易将姑娘家约出来玩儿,他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坏了兴致。
尤七没什么感觉,女主角和男主角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这是安排。
“你好,我能问一下路吗?”
桂夏烟站在后座窗口,弯腰看向车内男人。
眉峰锐利,那双狭长的眸子仿佛紧盯猎物的老鹰,直挺如刀削般的鼻梁配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唇珠看上去很诱人,但整体偏偏给人禁欲感。
不可否认,桂夏烟被这男人的长相狠狠惊艳到了,她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英俊好看的男人,仿佛是神明将所有毕生心血都用来雕刻这男人的脸庞!
段玉良今天心情不错,他抬手指了指司机位的下属,示意她去问司机。
可惜桂夏烟没注意,又或者说注意但不遵从,只听继续开口重复道:“我想找一家住店的地方,请问你知道哪里可以住店吗?”
这话问的其实有些奇怪,如果要住店,随便问个路人就行,没必要特地拦住一辆价值不菲汽车来问。毕竟谁也不知道车里是不是坐了机密人物。
尤七眉尾微挑,果然发现桂夏烟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段玉良,牛皮糖都没她能粘。
啧。
段玉良没啃声,最后是司机位的下属开口了,“住店的地方挺多,你沿着这条路走,应该岔路口就有一个,听说价格也很实惠。”
“那太好了!”桂夏烟视线终于从段玉良身上移开,笑着对司机开口,“谢谢你!”
段玉良见事情已经解决,冷冷开口道:“开车。”
还得送这姑娘家的回去,省得回去太晚董叔以为他心思不纯。
虽然确实变得不太纯。
“诶,请等一下!”桂夏烟伸手按住车门,冲段玉良露出灿烂笑容,“先生,我可以搭个便车吗?我行李太沉,有些走不动了。”
车内有一瞬间的沉默,司机位的下属也不敢说话了。
好半饷,尤七缓缓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是要调头的,旅店你往前走就能看见。”
“这样啊……”桂夏烟眼里闪过遗憾,“那不好意思了。”
还以为能趁机搭个便车呢!
“没事。”尤七回复的有礼有节,旁边段玉良看她低垂的眉眼,薄唇扬起弧度,狭长的眸子闪过笑意。
小姑娘还挺能掰扯。
“开车。”段玉良第二次发出命令。
下属心领神会,踩着油门调头,这个方向只有督军府。
车还没完全调头就被再次拦住,桂夏烟一脸歉意的站在车前,“抱歉,我还是想搭个便车,或许你们离开的方向也有旅店呢?我看到了就会下车。”
“你往前走,旅店不远。”这下属忍不住开口道:“我从这里都能看见它的牌子,你可以抬头看看。那旅店据说口碑不错。”
“但是……”
“别但是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属打断她的发言,心里忍不住着急。
现在督军看着心情还好,那是因为旁边有个董奕叶坐镇,再这么耽误下去,督军心情变差,回去受伤的可是他们这些小喽喽!
后座的段玉良依旧没说话,他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身前,那双狭长的眸子暗含打量。
桂夏烟感觉车后传来一阵冷意,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下属准备开车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神情窘迫,“我从我村里来,虽然是女的,但我干活很厉害,我想在你们这儿找点丫鬟的工作……”
“如果是找工作,等白天打听一下,就知道哪里应聘,现在天色很晚,你最好先休息。”下属主动搭话,语速又快又急,生怕这女的再问出什么问题来。
真的,督军这么安静他第一次见,感觉快窒息死亡了啊!
桂夏烟没听到后座男人的表态,忍不住继续开口说道:“其实我是因为盘缠用完,没有钱支付住宿费,所以才冒然打扰……”
“如果你是因为没有住宿钱拦住我们,我们这边可以给你一些帮助。”尤七缓缓开口,声调温婉,犹如林间叮咚作响的清泉,“我这里有几块钱,你拿着备用。”
说完将手里的钱币递给下属,由她转交给桂夏烟。
让女主角上车,这是不可能的。
有手有脚就要自食其力。
“给你。”下属动作比较粗暴,他猛地将钱币塞进桂夏烟手里,顺势将她推远了些。
桂夏烟拧起眉头,“不是……”
就在这时,汽车油门轰鸣,下属调转方向把车急匆匆开走。
再不走就要死掉了啊!
后面的冷气都能做冰糕了!
“诶!”
桂夏烟在后面追了几步,眼看汽车走远,只能停下脚步。
她停在街旁,过路的行人忍不住也停在她身边。
“你居然连段督军的车也拦,这是要出人命的!”
桂夏烟一愣,“你说他是谁?”
“你不知道自己拦了谁的车?”路人有些吃惊,“段督军呐!最近势力膨胀,这里很多地方都在他的管辖范围!”
“诶?”桂夏烟这下也惊了,“他这么厉害?”
路人看傻子一般盯着桂夏烟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迈步离开。
等路人离开,桂夏烟才喃喃开口道:“位高权重的男人脾气也这么好,果然是非常绅士呢……不过他旁边的女人有点不好,看人似乎很高傲,一点也不平和。”
碎碎念完,桂夏烟转身向旅店走去。
她来江城有其他目的,找到亲生父母,并且为十三年前的仇杀报仇!
她查到了,十三年前的土匪不是意外出现,而是这江城中的权贵对父母下手,让她痛失童年!
今天,她桂夏烟回到江城,一定要报仇雪恨!
………………
另一边。
尤七看着桂夏烟消失的身影,看了眼段玉良,“督军脾气很好。”
感觉这人很熟悉,但不意味着这人不危险。
没有得到结论,一切都不敢确定。
段玉良微微勾唇,“不能在你面前生气,吓着你了,董叔会怪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