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懂事,赵骊歌禁不住笑起来,“你既然要报答我,我这儿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再告诉你。”
范露当即眯着眼笑起来,重重点头。
范厉站在一旁,看着赵骊歌哄她开心,心底满是感激。赵骊歌将他们托付给黎大夫照看后,这才前往街上寻找铺子。
她先前给牡丹姐弟居住的宅子如今正好空着,当下便让红豆将那些孩子都接过来,安顿在宅子里。
赵承等人等了他们一天,都不见他们回来,正心中忐忑,就看到红豆的身影,脸上立时露出兴奋的表情,“赵承哥,厉哥他们回来了。”
赵承立刻抬头看过去,红豆走上前,看他们睁着眼睛往自己身后看,禁不住笑起来,“你们别看了,范厉和范露如今还在医馆,是主子让我来接你们的,主子给你们准备了屋子居住,你们可愿意随我一道过去?”
一众乞儿立时安静下来,不敢置信地互相看着,最后还是赵承走上前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红豆以往也是乞儿,多亏了江鹤垣将她们姐妹捡回去,若不然,她二人早就死了,此刻看着他们的眼神,犹如看到当年的自己,轻轻点头,“是,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一众孩子心跳如擂,生怕她反悔,连忙点头。
安顿好他们后,赵骊歌便让人在门口挂了个“济善堂”的牌子,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张望,看到赵承他们,禁不住微微皱眉,掩住鼻子,嫌弃地后退一步。
直到看到赵骊歌从马车上下来,在那些孩子走进去后,紧跟着走进宅子,他们顿时放下手掌,满脸惊愕地看着她,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那个是贞敏郡主吗?”
“我瞧着是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宅子是贞敏郡主的吗?她怎么会和那些乞儿在一起啊?”
……
正疑惑间,就见春画从里头走出来,冲着街坊四邻抬了抬手,“诸位婶婶大娘,这些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家小姐决心在这儿弄个济善堂,以后便用来收养京城里无家可归的孩童,若是他们有什么吵闹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这么多人,难保会有些吵闹。所以赵骊歌才让春画出来提前说一声,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这地方是她负责的,免得自己不在时候,这些人过来寻孩子们的麻烦。
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知晓这济善堂的存在,日后他们若是发现乞儿,可介绍他们到这儿来落脚。
众人恍然大悟,不由出言赞叹,看着济善堂的表情和善下来。
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春画这才走回去复命。安顿好赵承他们后,赵骊歌便带着春画他们回府。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门房看到她回来,连忙打着灯笼行礼,走在前头替她引路。
回到屋子后,秋琴连忙让人准备汤婆子,春画则是燃起炭火。
“小姐,外头这般冷,你何必亲自出去,这些事情交给奴婢去做便是了。这要是冻着了怎么好?”看着赵骊歌冻得乌紫的唇瓣,春画心疼地开口。
赵骊歌摇头,“他们若是见不到我,只怕这心里面不会安定的。”
想到主持大师说过的话,赵骊歌抿紧唇瓣,她会选择救助这些孩子,一方面是因为瞧着他们可怜,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替母亲积福。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效果,可哪怕只有一点,都是值得的。
见劝不动她,春画叹了口气,不再提这茬。
济善堂的事情很快便传开来,与此同时,赵骊歌的“一品香”随之开张。
节度使夫人第一个前来捧场,跟着陆凉羽便带着郡主一块来了,大司马夫人拗不过江凤雏的请求,也赶了过来。其余的夫人看在赵骊歌和江鹤垣的面子上,也赶了过来。
开张第一日,便赚了个盆满钵满。范厉还是第一次接待这么多的贵人,等打烊后,再也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发软。
春画坐在赵骊歌身旁,看着满地的银子,眉眼弯弯,“小姐,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你这丫鬟,想什么呢?”赵骊歌白了她一眼,“今儿是第一天开张,那些夫人是看在江鹤垣的面子上,这才来走了个过场,日后不会如此了。”
春画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样啊!”
“行了,也别灰心丧气了。这些香丸是我特意调配的,等她们用过,体验了其中的妙处,你还怕他们不买吗?”见她一副财迷的样,赵骊歌哑然失笑。
“说的也是。”春画再度打起精神,笑嘻嘻地点头。
这些香丸刚刚做出来的时候,小姐是给她和秋琴试过的,味道可好闻了,比京城里其他地方卖的香丸好闻多了,那些人用过,肯定会再买的。
同范厉对了账,见没有什么纰漏之后,赵骊歌便将铺子的钥匙交给他,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一列出来后,带着春画离开。
范厉看着远去的马车,只觉得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胸腔被一股热流填满,他突然撩起袍子,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旋即捏着钥匙走回去。
不过一个月,济善堂便多了十多个孩子,而一品香的运营也步入正轨。每日都能看见各家的丫鬟小厮捧着银子前来求香。
赵骊歌每隔七日都会推出一款新香,香味清冽宛若真正的花香一般,甜而不腻,最重要的是,这些香丸闻着让着觉得十分惬意安心,就连晚上的睡眠也好了许多。
凡是用过一品香香丸的人,再去用其他店铺产出的香丸时,都觉得索然无味。一时间,一品香里人满为患。范厉忙得是不可开交,好在范露的身子已经好了,赵承他们便过来店铺帮忙,倒也能够应付过来。
太后从江鹤垣口中听说此事后,顿时来了兴趣,当即让嬷嬷宣赵骊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