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边小语趁着欧阳薄暮出门买菜的机会,询问six:“现在真爱值多少了?”
six回答:“已经98了,胜利指日可待!这段日子,欧阳薄暮都被你折磨的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每天的家务和饭菜也都是他亲力亲为,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周婶都说他快修炼成模范老公了,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边小语“切”了一声,拿起画笔继续涂抹颜料,“他要是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和他滚床单了,说不定连娃娃都生了两个。但是,时光是不能倒转的,他现在再怎么改变,也弥补不了之前对我造成的伤害。现在不是我不想原谅他,是周青青不可能原谅他。另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故意隐瞒了曾哥的下落,害的我一直提心吊胆,直到他找到这里我才知道,你说他可不可恶?”
six:“嗯,欺骗总是不可原谅的。不过关于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曾家辉也喜欢你,而且对你很好,算是个强有力的劲敌。欧阳薄暮心里害怕,所以只能故意瞒着你。”
边小语摇摇头,“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那次我骂他的话,看样子并没有真正的听进去。”
six:“说起来人类不就是自私动物么,你让他能坦然接受曾家辉来探望你,追求你,当然不可能。”
边小语奇怪的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居然帮欧阳薄暮说起话来了?”
six忙道:“没有没有,我就事论事而已。不过,这最后的两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到手,你想到了吗?”
边小语轻叹了口气,“方法当然有,但是……”
six:“你觉得不好。”
边小语神态严肃的点了点头,“确实不好。因为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是在利用曾哥,他真是一个特别好的男人,我有些……不太忍心。”
six:“可为了完成任务,你必须把这份不忍咽进肚子里。老这么拖拖拉拉的,小心夜长梦多啊。”
边小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心烦意乱的放下画笔,躺在床上细细思量。
良久,她握紧拳头坐了起来,“你说得对,无论如何不我得获得这最后的两分真爱值,回到现实世界去!我这就和曾哥联系,让他过来找我。”
曾家辉自从那日被救出仓库,得知周青青的遭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严重的自责情绪之中,形同崩溃,认为是自己牵连了她,才害得她受到凌辱,内心非常的痛苦。
也因为这样,他一度不敢出现在周青青面前,尤其在知道欧阳薄暮和家族决裂,打算重新追求周青青之后,更加不敢露面。
但今天他受到了她的一条讯息:曾哥,你最近有空的话,能来看看我吗?
曾家辉差点喜极而泣,满脑子都是“青青没有怪我,她没有怪我”在不断回荡,回复道:当然可以,可欧阳他……会让我进门吗?
周青青:他不敢不让!说实话,这种囚笼般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
曾家辉:你想走吗?如果你想清楚了,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
周青青:欧阳薄暮对我看得很紧,每次出门都会反锁房门,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不如你和他谈判,提出要公平竞争,同时追求我,看他会怎么做。
曾家辉:好,那我今晚就来!青青,你真的不怪我么……
周青青:怪你什么呢?是我自愿去救你的,怪只怪欧阳白不是人,他这头畜生迟早会遭报应的!
提到这个人,曾家辉也是满脸恨意。只恨事后他们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无法指证他的罪行。周青青当时又是那副样子,谁都不忍心送她去做医检,提取身体里的残留物。但即便如此,曾家辉也打定主意要把欧阳白送进监狱,收集了许多他的犯罪证据,只要时机一到,就会提供给警方。
于是,当晚欧阳薄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非但没得到一句嘘寒问暖,还看到了令人堵心的曾家辉。
两人争锋相对,大吵一架,若不是顾虑到周青青会不高兴,欧阳薄暮会毫不客气的和他互殴一顿。
曾家辉并不怕他,但也考虑到周青青的心情,隐忍着心中怒吼,没有大打出手。
欧阳薄暮把一杯茶重重放在茶几上,问:“说吧,你来这里想做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我和青青已经重新在一起了,你休想再插足!”
曾家辉勾起冷笑:“在一起了?你确定青青同意了,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欧阳薄暮反射性的看向边小语,忐忑不安的说:“青青,你答应和我复合了对不对?你点个头,好教他死了这份心。”
然而边小语一动不动,目光沉寂。
曾家辉挑衅的看向欧阳薄暮,“看见了吧,青青没有承认。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根本没有照顾好她,这都一个多月了,她脸颊上的肉全都不见了,分明是日渐消瘦,过的既不开心又不舒服!”
“胡说,怎么可能……我每天亲自下厨,烹制一日三餐,还……”欧阳薄暮回顾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感觉既委屈又心酸。谁能想到,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阳云集团董事长,现在竟然沦为了家庭煮夫。
他为了重新打开青青的心,每天不知道多么小心,不但与她说话的声音异常轻柔,还每天和她讲笑话、聊家常,更把家中所有的大小事务全包干了,就为了她能够安心的作画。
但即便如此,青青也没有再对他比划过一句手语。
他心里悲凉,却不敢放弃。
曾家辉打断道:“那又怎么了?比起青青曾经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今日不过是全部还给她罢了。但恕我直言,不管你再怎么做,青青都不可能再对你敞开心扉了,你没看到她已经因为你变得自闭了吗?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手,是想彻底逼疯了她,断送她一辈子吗?”
欧阳薄暮愤怒的驳斥:“不可能!青青没有自闭,她只是还生我的气,所以才一直不肯和我交谈……只要我继续努力,一定可以打动她然后……”
“你真的觉得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
“那不然呢!青青爱的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边小语站了起来,看着欧阳薄暮,面无表情的比划道:“闭嘴!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
曾家辉幸灾乐祸的挑起眉梢,瞥向欧阳薄暮。
欧阳薄暮一瞬间僵硬,眼角眉梢尽是失望和落寞,还有汩汩往外流淌的悔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