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乖乖听话！”nine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对于不听话的宿主，他从来不会宽容。
欧阳薄暮抱住头，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欧阳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是头疼吗，你到底怎么了？”边小语满脸急惶，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扯开。
欧阳薄暮大脑剧痛，紧咬着牙齿忍耐，不愿意在她面前发出一点声音。
边小语心慌极了，难受的不知所措，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立即按下呼叫铃。
“怎么了？”安妮匆忙跑进来。
“安妮姐，欧阳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抱着脑袋往下倒，看起来非常痛苦！怎么办，让医生刚来看看吧！”
安妮直接冲出去，把主治医生喊了过来。
“欧阳，欧阳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试图让欧阳薄暮冷静，但却无济于事，只好和几个护士一起摁住他，打了一针镇定剂。镇定剂里加了止疼的药物，总算把他这阵剧烈的头痛给缓解下来。
主治医生忙的满头大汗，满脸困惑，“太奇怪了，刚才我们仔细检查过了，他的大脑很正常，怎么会突然间疼的这样厉害？”
边小语心思转动，想到nine，脸色陡然一凛。
“他在头痛之前，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吗？”主治医生留意到了她的反应。
“没有，前一秒我们还在正常交谈，后一秒他就突然头痛了。”
“这就真是奇了，毫无征兆的头疼，还来的这样猛烈……看来，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可能有我们之前没有发现的病灶。”主治医生这半年为了欧阳薄暮这一个病人，头发都快愁白了，好不容易等到他苏醒了，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就在他和安妮商量增加几个检查项目时，欧阳薄暮恢复了正常。
“头，已经不疼了。”
“一点都不疼了？”
“嗯。”
主治医生越发疑惑，拧着眉头负手踱步，“现在好了不代表不会再疼，这样吧，还是做个脑部ct，我看看片子再说。”
“好。”欧阳薄暮平静的回答。
边小语胸口起伏不定，试图呼唤nine：“你在吗？”
“nine，你在吗？”
唤了好几声，没得到任何反应。
看来这个nine只有在他想出现的时候出现，并不像six那样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唤。如此说来，nine应该仍然和欧阳薄暮绑定在一起，刚才他会那般对待自己，应该也是nine指使的。
可是她能感觉的到，nine和six存在明显的差异和不同，两个意识体的行为方式和性格大为不同，还有太多太多的疑点她没有搞清楚，一时间无法得知怎么应对才是对的。
欧阳薄暮扶着额头坐起来，偷偷瞥了边小语一眼。
边小语似有所感，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交接，默然无言。
“欧阳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过来。”这一次，安妮没有理由再拦住她。
欧阳薄暮的视线不断拉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收了回来。
nine一门心思说服他服从自己，忽略了他这点小动作，“你想清楚了没有？反抗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么，你该不会放着好好的俊杰不当，要当个傻子吧。”
欧阳薄暮缄默以对。
“你！你是不是非要尝尝濒死的滋味才肯低头？刚才只是小小惩罚，你要真的把我惹火了，我现在就能让你瘫痪，让你体验一下尿失禁的滋味！”nine勃然大怒。
欧阳薄暮轻拧眉梢，苦苦思索半晌，终于妥协。
nine顿时得意起来，一股脑塞给他十几本《追求秘籍》，督促他用心学习，好好利用这难得的几天时间。
“我现在的能量，只能维持你在现实世界待五天。五天后，要么我送你去下一个任务世界，要么和你一起损毁在这里。除此之外，我可以吞噬你的脑细胞获取能量，导致你直接脑死亡，而我就能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宿主。所以不管你怎么选择，我总能找到法子生存下来，但你不行！不听话，就是死路一条！”
欧阳薄暮发出一声长叹。
安妮把温水递到他的嘴边，“别担心，你的头痛应该只是暂时的，不会有事的。”
“嗯。”
“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担心以后接不到片子了？”
“不是。”
“哦……那我知道了，担心边小语明天不来了？”
欧阳薄暮眨了眨眼睛，抿嘴不语。
安妮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放心吧，她明天一准会来，我亲自派车去接她。不如你现在就想一想，到时候要对她说什么。”
“我……”欧阳薄暮又陷入了沉默。
没了剧本，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正常交流。
安妮从挖掘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往简单了说是存在社交恐惧症，往严重了说是其实是小时候自闭症留下的后遗症。
唯独演戏时不存在开口困难的问题，因为每一句台词都事先背好了，不需要他绞尽脑汁的思考。
“你试着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如果觉得难以开口就先写在本子上，当成台词那样去练。等练习熟悉了，不就自然能开口了吗？”安妮觉得自己好像个老妈子，连艺人谈恋爱也要操心。
欧阳薄暮其实已经被nine塞了好多个剧本，但他都不满意。倒是安妮的建议，触动了他的心房，觉得不那么虚伪。
“好。”
他决定试一试，把自己想对边小语的话写在本子上，先从简短的句子开始，等练熟了能说出口了再写长句子。
nine对于他这样的举动嗤之以鼻：“有这功夫，多背点甜言蜜语不好么。”
“不好。”欧阳薄暮斩钉截铁道。
“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呛我了啊。怎么，我惩罚的太轻了是吧！”
“不是。”
“哼！”nine扫过他写下的几句话，嘲笑道：“就你这水平，是小学生谈恋爱吧。”
欧阳薄暮有些窘迫，但他确实没有恋爱的经验，剧本里学到的情话再多，都未必适合放在现实里。
这个办法的确笨拙，但他就是不愿意用那些浮夸的台词哄骗边小语。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通过这些话，暗示她一些细节，慢慢的解释清楚当年的事，还不能让nine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