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笼子隐藏的极好,就连墨北辰来到了跟前也都未曾发现任何的异样。
夜久幽将周围的藤蔓扒开一些,墨北辰这才看到了那个笼子。
“那人把他困在这儿,又要用这样隐蔽的方法给他获取到食物,明显是不想让他死,想要折磨他。不管是什么动物,老鼠也好蛇也罢,他抓起来就直接啃食,实在可怜。”
夜久幽说着,眼见墨北辰脸色越来越沉,双拳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不想说,她便不问。
等到他想说之时,她便好好的听着。
看着铁笼子,夜久幽又开始担忧起来。
那么,她们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狼人按动机关,把他们放下去呢?
将铁笼子搬开来看,地面严严实实,没有丝毫裂缝。
如若她在这里喊的话,里面的他根本就听不到。
虽然他不会说话,但夜久幽知道,他其实很聪明。
她想了想,随后钻进了铁笼子中。
对着墨北辰道:“他很怕人,我先下去,你用石头在这里击打地面,看他能不能懂得我的意思,好将我放下去。”
墨北辰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用石头敲打地面敲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咔嚓”的声音响起。
脚下地面向两边分离开来,露出一个刚好有铁笼子大小的口子,铁笼缓缓地放下去。
夜久幽连忙对墨北辰道:“待会儿我下去之后将笼子放上来,你进去,我放你下来。”
墨北辰缓缓地点了点头,并轻声地对着她开口道:“小心一点。”
铁笼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地面。
狼人见到她,眼中的神色又亮了起来。
她对着他轻轻的笑了笑,并道:“你别害怕,我带人来救你了,很快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对于夜久幽说的话,他似懂非懂,只是一个劲的点着头。
夜久幽用同样的方法,将墨北辰放了下来。
枯井之中忽然又多了一人,狼人瞬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他在原地不停地快速来回走动,拖得链子哐当作响。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墨北辰仔细的打量他。
他随后,又将枯井之中的情况打量了一眼,见他眸子忽然变得有些猩红。
他那一双紧握成拳的大手,不住的颤抖。
夜久幽也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墨北辰和这个狼人,似乎有着很大的关联。
她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轻轻握住墨北辰颤抖的大手。
“只需要把这铁链斩断,我们便可以带他出去了。”
墨北辰看向那粗铁链,却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钥匙。
夜久幽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墨北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想要替他打开铁链。
而那狼人却对他十分的畏惧,不停的往后退。
夜久幽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轻声道:“墨北辰,让我来吧,他很怕生人。”
墨北辰犹豫一会儿,还是将钥匙递给了夜久幽。
夜久幽缓缓的走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带来了墨北辰的原因,狼人对她没有了刚刚的那般亲近,反而也有了些戒备。
“没事的你别怕,我帮你打开这个,你就可以出去了。”
夜久幽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他脚上的铁链,又指了指头顶的地方。
他狐疑地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头顶。
这一次,他不再往后退,而是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夜久幽蹲下,想要帮他打开铁链。
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脚踝严重的变形,因为身体不断的长大,那铁脚环,几乎嵌入了他的肉中。
她已经用钥匙打开了开关,可那铁脚环还是嵌在他脚上。
一时间,她竟有些下不去手去取。
可这东西,不取下来也不是个办法。
她抬头,对着他轻轻的开口道:“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耐一下。”
她说着,伸手,将那嵌入他肉中的铁脚环,缓缓的取了下来。
整个过程之中,他纹丝不动,吭也没有吭一声。
打开了铁脚环,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惊喜的,小心翼翼的试着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
“扑通”一声。
墨北辰忽然屈膝,跪在了狼人的跟前。
他眸子腥红,声音哽咽:“兄长,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他说着,缓缓的磕了一个头。
夜久幽和狼人同时怔住。
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夜久幽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这狼人是他的兄长!
既是他的兄长,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遭受这样非人的对待的呢?
狼人许久都未曾有所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
夜久幽连忙上前,将悲痛的墨北辰扶了起来。
墨北辰伸手,替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幽儿,谢谢你,替我找到了他。”
夜久幽看向一旁呆住了的狼人,震惊的久久都说不上话来。
“当年,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带走了我,把兄长留在了这里。那时,我四岁,兄长五岁。”
在震惊之中,夜久幽听到了墨北辰沉重的声音。
他说着,目光缓缓地看向那两条铁链。
他声音哽咽,又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奈何当年年纪太小,记得不清楚。这里又藏的隐蔽,竟让他在这里苦苦待了十多年,我对不起他……”
他说着,撇过头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他身子久久地颤抖着,不能平息。
夜久幽对此感到十分震惊。
他们是皇子,谁人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兄弟二人弄成如今这般模样。
狼人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们二人。
墨北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偶,拿着那木偶人,他缓缓的朝着狼人走过去。
狼人微微一愣,随即,见他一把接过墨北辰递过来的木偶人,呜呜呜的呜咽起来。
墨北辰上前一步,颤抖着拉过他的手,他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却并未躲闪。
他瞪着眼睛,看着墨北辰,“啊啊啊”的叫了半晌。
他似乎,认出了墨北辰。
不得不说,血缘就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