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幽听着,越发的觉得,这皇室之中,处处都是肮脏。
若是可以的话,她只想远离皇室纷争,归隐江湖。
一开始,她便察觉到,墨北辰身上的毒跟着他已有一些时日了。
但没想到,这是自打他出生,就跟着他的胎毒。
他体虚,那方面有障碍,想必,与这毒也有一些关系。
“那千云,既是你母亲的堂妹,又为何想要害死你母亲?”夜久幽问道。
墨北辰默了一瞬。
紧接着,他告诉了她,因为千云爱慕老皇帝多年,她嫉妒千雪。
可是,老皇帝却从来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后来,更是因为她给千雪下毒一事,即便,千云生下了老皇帝的孩子,老皇帝也不承认她们母子的存在。
那个孩子,便是千沧漓。
后来,一次与东离国的对战中,南彻败了。
南彻皇在这时,才想起了这个不被自己承认的儿子,千沧漓。
他破例,以千沧漓乃是千雪皇贵妃的侄子为由,将其封为异姓王,送到了东离为质。
夜久幽再次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为,千沧漓是异姓王。
不料,他虽姓千,却是老皇帝真正的儿子。
夜久幽目光有些担忧的看向墨北辰和墨北原,墨北辰今日将墨北原带来,那定是,要跟老皇帝摊牌了。
只是墨北原如今这副样子,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而墨北辰,一旦这件事情开始,那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那老皇帝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若墨北辰没有做足万全的准备的话,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墨北辰,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从而将你的计划提前,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北辰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你。我如今找到了兄长,便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了。你不必想那么多,也不要感到沉重。”
他最是懂得她心中所想,一语道破了她的忧虑。
为了保护墨北原,他将风烈调到了墨北原的身边,成为了他的暗卫。
墨北原而今,在小老头暴躁的教导之下,已经说一些简单的话了。
第二天一早,在墨北原的强烈要求之下,墨北辰带着夜久幽和他一起,去皇城里逛了逛。
由于夜久幽的身体不适,他们很快便打道回府。
马车在王府门口缓缓停下,大街上人来人往,墨北原显得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跟在墨北辰的身后。
夜久幽刚准备下车,不料,脑袋里尖锐的刺痛瞬间蔓延开来。
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的疼痛,由四肢百骸深入五脏六腑,浑身都痛极。
这一变故使得她险些摔下马车,好在墨北辰反应迅速,在她身子跌落之际,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面色瞬间就被苍白之色取代,她咬牙,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使得她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滚落。
墨北辰瞬间就慌了神,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抱着夜久幽的一双大手,微微有些颤抖。
跟在一旁的若寒和桑榆并没有出现她这种情况,想来,是她的毒提前发作了。
墨北辰抱着她,一路飞跃,很快的回到了星辰殿中。
若寒,桑榆,小老头等人也快速的跟了上来。
“这毒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的,若是没有解药,最后会把人活活痛死,王妃的身体本就一直都虚弱,这样的疼痛,也不知道撑得住多久啊!”
若寒在一旁着急的说着,眼眶逐渐的红了。
夜久幽的眼皮越来越重,疼痛之余,强撑着眼皮看着墨北辰,见他脸色越来越黑。
他沉思了片刻,当即做出了决定:“你们好生的照看着她,我进宫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快速的闪身离开。
疼痛越来越甚,小老头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一直都叹着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久幽只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快要死掉了似的。
也正是这时,门口处巨大的动静传来,伴随着夜久微的大声喊叫声。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
夜久幽费力的睁眼看向那边的吵闹,见来人竟是裴善。
他一只大手强行的拽着夜久微的手,拖着她往前走来。
她眉头皱了皱,见裴善将夜久微甩到小老头的跟前,道:“人来了,要怎么办?”
小老头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十分不屑的瞧了夜久微一眼。
“你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怎么心肠如此地歹毒?一个人非要吃掉两个人的解药,坏得很!”
小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直接用手里的匕首划破了夜久微的手腕。
鲜血潺潺的流出来,他命人端了个药碗接住了鲜血。
夜久微被他们两人这样强迫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声,裴善和小老头二人对此视若无睹。
夜久幽眉头紧皱,想要开口劝阻,可身体里的疼痛使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血接了有小半碗,小老头这才将夜久微松开。
“你险些害了别人的命,我不就是取你一点血吗,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夜久微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神色。
小老头端着那碗加了血的药,来到夜久幽的跟前,中药的难闻气味,也掩盖不住那浓浓的血腥之味。
“墨北辰那个小子还没回来,你把这个东西喝了,能撑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喝人血,想想就觉得……
夜久幽眉头狠狠的皱着,看向地上跌座的夜久微,目光与她对上,见她满脸的怨毒。
经过这么一件事,她对她的敌意肯定会越来越深。
夜久幽有些不愿意去喝那人血,毕竟觉得有些下不了口。
可身体的巨大疼痛,已经使得她整个人都麻木。
小老头好不客气的捏开她的下巴,将那碗药悉数灌进了她的口中。
并且,小老头强行捂着她的嘴,阻止了她想要干呕的冲动。
喝下那东西,夜久幽身体里的痛感减轻了些,整个人痛得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苦苦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