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拿着笔记本上了出租车,才掏出手机跟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要去龙城参加一个宣传活动,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陈妈又好气又好笑,“小远你倒会说教妈妈了,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好了,你路上小心了,到了那边给妈妈回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妈。”
陈志远挂断电话。
等他来到龙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打车来到医院,直奔张希云的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张希云左脚打着石膏,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旁边是杜琳。
以张希云还是新人,级别太低,不能配助理,只好杜琳亲自上阵来伺候她。
陈志远敲了敲门,张希云猛的抬起头,原本以为是护士,结果看清楚是陈志远站在门口。
她默默抓紧了手里的书。
清冷的脸庞,闪过一道激动的眼神。
没有人天生喜欢孤独,只是没有选择罢了。
张希云也是如此。
一个人在异县他乡,还受了伤,尽管看上去无所谓。
可心里真的无所谓吗?
杜琳抬起头,看着门口的陈志远,露出欣慰的笑容。
“志远,你来了?”
张希云扭头看着杜琳,这十有七八是杜琳告诉陈志远的。
陈志远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水果,“我去洗水果。”
看着陈志远手里的袋子,张希云有些恍惚,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
不一会,陈志远洗好苹果回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张希云削苹果。
他削苹果的技术非常好,皮削的非常薄,而且长长一条,到削完了都没有断。
陈志远把苹果递给张希云。
张希云默默接过苹果,小口小口的吃,竟然是港城红富士?
苹果有很多品种,张希云却只喜欢吃港城红富士。
只是港城红富士价格是本地苹果的几倍,她宁可几天吃一个港城红富士,也不愿意买本地的苹果。
这是她内心为数不多的坚强和倔强。
“工作不忙?”
杜琳知道两个的性子,就这么能闷一晚上,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陈志远笑了笑,“琳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工作,要么一整天都是打游戏、看小说、看电影,要么就是一整天都在改曲子。”
杜琳指着陈志远笑了笑,“你上班没几天,把词曲部的那些臭毛病学了一个十足十。”
“琳姐,你能帮我找一把吉他吗?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和希云把新歌搞定。
回到燕州,就能录制新歌,然后争取拿下六月份的新人王。”
张希云抬起头看着陈志远。
你说你只是为了挣钱?
你当我是真傻吗?
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陈志远对自己的情义,就是瞎子了。
只是陈志远不点明,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答应?
还是不答应?
“喂,谢谢。”
“不客气!反正这里是高档病房,闲着也是闲着。”
陈志远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杜琳轻抚额头,“你们聊,我没有艺术细胞,我去给你们找吉他。”
心中却忍不住吐槽,“张希云清冷、陈志远桀骜,这俩人怎么会来电?”
按说张希云是不能谈恋爱的,可杜琳看到张希云一个人孤单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看看陈志远会不会来。
她心中还有一种预感,陈志远似乎不想在天华公司久留,有张希云还能让陈志远多一些羁绊。
屋内留下张希云和陈志远二人,张希云有些局促不安。
原本香甜的苹果,也吃不出味道。
陈志远心中忍着笑,果然很张希云啊。
他从包里拿出词曲递给张希云,“你先看一下,我要忙一些事情。”
说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
他今天被小悦儿提醒了,既然编辑能给我改稿子,我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自己找错别字?
干脆写出三十万字,然后发给小悦儿,让她替我更新吧。
我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其他事?
张希云接过曲谱,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陈志远会和自己聊一些其他的,接过就真的是公事公办?
一点点失落,却也化解了尴尬。
这一次陈志远选的歌曲是《宁夏》。
歌曲温馨甜蜜,曲风温暖恬淡,很适合张希云的性子。
这首歌前世深受广大歌迷朋友们的喜爱,有着很高的传唱度和知名度
更是斩获了数个音乐奖项。
要是这都拿不下六月份的新人王,陈志远直接把吉他吃了。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张希云音乐基础非常扎实,看了几遍曲谱,忍不住小声的哼唱。
唱了几句,她的脸红了。
这歌词写的好有画面感。
把一个少女思念恋人的画面给描述了出来。
只是……张希云忍不住开始脑补:“这究竟是写给谁的?是自己吗?”
她忍不住偷偷看旁边的陈志远。
陈志远还在拿着笔记本敲打键盘,从侧面看,认真的男人真帅。
“喂……”
“怎么了?”
“歌很好。”
“哦!”
两个人的交流简洁到令人发指。
可两个人似乎都很享受这种交流,尤其是张希云,不会觉得尴尬。
过了一个小时,杜琳拿着一把吉他回来。
她忍不住趴在门口的窗户上偷看,原本以为会看到两个人亲热的画面,还幻想在门口的时候咳嗽两声,看看两个人尴尬的样子。
结果……就这?
一个人在床上不知道看什么,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的看笔记本。
连句话也不说,莫非自己理解错了?
陈志远对张希云没有意思?
“吉他,还有晚餐,志远,你还没吃饭吧?”
陈志远放下笔记本电脑,接过杜琳手里的盒饭,“谢谢琳姐。”
张希云把手里的曲谱递给杜琳,“琳姐,他给我写的新歌。”
“新歌?”
杜琳原本以为陈志远就是说说,接过真拿着曲谱来了?
这才几天又一首新歌?
能行吗?
可是当杜琳接过曲谱看了几眼歌词,她如同喝了一壶陈年老醋一样。
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