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有很多可以抵御现代枪械的手段，因此二科中抱有研究武器等想法的人不是很多。
两方距离没有超过四十米，但是射出的弹头依旧被大耳朵冯琦抵挡下来，叮叮当当地落到地上。
最后一颗弹头在坠落在离地半米的时候，像是挑衅一样诡异的停在半空中。
庄玉杰抬头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刘旭和姜笑笑，举起右手一记空气炮发射出去。
秦业如他们躲开之后，阵形立刻分散开来，还没等组织攻势的时候二科的调查员们已经重新扑了上去。
刘旭抱着姜笑笑跳到地面上，看着女孩微微翕动的嘴唇，想要说什么。
女孩没有刘旭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宛如狼孩一般的狂野，穿着白色的条纹病服柔弱无比。
刘旭将女孩交给在后面殿后的龚磊之后，正要上前支援庄玉杰他们，感觉自己手臂被轻轻拉住。
回身看的时候是姜笑笑，她力气不大，但是手指像是螺丝刀一样拧着刘旭衣角。
刘旭微微笑了笑，拍拍女孩的额头，安慰着说道：“已经没事了。”
拍着女孩额头感受到手上的温度的时候，刘旭忽然一怔，想到刚刚那个穿防护服女人奇怪的举动，转头看的时候女人已经到了秦业如身边，厚重的防护服取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而知性的面孔。
她的年纪和苏彻差不多大，应该就是庄玉杰判断的那时候跟着苏彻离开组织的成园吧。
刘旭将自己之前熟悉的感觉抛之脑后，在姜笑笑松开自己衣角之后，蛛丝拉动将自己带到战场上。
南郊废旧的砖瓦厂地下和二科通过电梯进入的地下基地差不多大，格局也是大同小异。刘旭凭借着蜘蛛感应技能躲过冲自己而来的子弹之后，径直往秦业如位置冲去。
秦业如身边杀之门的刺客们凭借着灵巧的身法躲过了各种调查员们的异能攻击，尽力地往他们身边靠近。
有些习惯的近战的调查员早已经和他们短兵相接，而大多数人都是在远程攻击的同时凭借着格子间的掩体渐渐往后撤退。
场面上犬牙交错，像是有人在开焰火晚会一样，硝烟伴着各种异彩的异能在空中飞舞。
刘旭手中的冰刃斜刺在一个杀之门刺客的肩膀上，那人手中的匕首停滞在半空，离习惯近战的王储维只有半寸之隔。
王储维愕然转头，看着冲自己笑着的刘旭，张了张嘴。然后将刘旭刺中的那人一脚踢开。两人没有说话，片刻间重新分开开始对付新扑上来的敌人。
刘旭手中的冰刃飞舞着，粘在冰刃上的鲜血凝固在刀刃里面，淡蓝色的刀刃上渐渐浮现出一道道红色的丝线。
等到刘旭靠近秦业如的时候，丝线已经完全汇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握着一把通红的剑刃。
秦业如将身边的成园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冲自己而来的刘旭笑着说道：“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是没有想到……”刘旭的蛛丝将冲自己而来的一个刺客粘在隔间的墙壁上，手中的冰刃毫不犹豫地冲进刺客身体，像是切割豆腐一样轻松。
刘旭将冰刃拔出来之后，轻轻挥了挥，冰刃上的红色全部褪去。
秦业如看着刘旭的举动，尽管刚刚刘旭杀死的是自己的师兄弟，他依旧没有片刻的别样表情。他一边后退着，一边说道：“我曾经很羡慕你啊。”
“什么？”刘旭被秦业如忽然说出来的话弄得愣了愣神，之后不屑地说道：“就算羡慕又怎么样，我们是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的。”
帮助秦业如的那些刺客们和异人们在被庄玉杰他们压制之后，重新收缩到秦业如身边，只是现在规模小了很多，只有五六个人了。
庄玉杰停止住那些准备继续进攻的人，走上前问道：“业如，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给予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卖命。要知道今天你们回不去的话，山上的秩序有可能又要被打乱了。”
秦业如看着走上前的庄玉杰，脸上依旧和煦，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能给我的你永远给不了……”
“你想当另一个苏彻吗？”庄玉杰问道。
秦业如嗤笑一声：“苏彻是那么好当的？当年要不是你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会让他安然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也付出了代价！”庄玉杰沉声说道，看起来很不适应这个状态的秦业如。
“是吗？”秦业如问道：“当年苏彻连萧家的人都杀了，你们还不是任由他逍遥，萧家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提起苏彻像是听到狼来了的孩子一样。”
庄玉杰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自由啊。”秦业如像是诗歌朗诵一样忽然说出了这句话，刘旭顿时鸡皮疙瘩起来，现实中还没有见过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尴尬症瞬间发作。
秦业如倒是没有看到刘旭打冷战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从十五岁之后，就一直帮你们处理那些破事情，什么调查偷情什么偷账本什么追杀敌人。这些本来是你们干的事情，全部要推到我们身上。”
刘旭颇带怀疑地看着庄玉杰：原来二科连偷情都管啊。
“你们当然可以选择不做啊，我们只是同级别单位而已。”
“同级别？别搞笑了。”秦业如说道，说话的同时身边的人开始往秦业如身后的门渐渐撤去，刘旭正要上前的时候被庄玉杰拉住，庄玉杰轻轻摇摇头之后说道：“看看他怎么说。”
刘旭耳机中传来龚磊的声音：“他们的逃跑路线我们已经掌握了，放心，上面其他人已经赶到了。”
秦业如继续说道：“山上每天都在害怕上面会清算，因此抱上你们大腿之后怎么会放开。而你们对我们说得好听一点是从属关系，难听一点山上的人就是你们豢养的狗。”
“像是今年夏天，这只狗不听话了你们就开始支持我们杀之门上台，然后现在又表现地像是白莲花一样！”
“狗娘养的东西们！”
这是秦业如第一次爆粗口，刘旭看着被骂的庄玉杰脖子上的青筋，心中其实对秦业如所说的有点赞同，毕竟当时刘旭和大十九扮演的角色就是失败的一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外面的人的？”庄玉杰到现在还没有被秦业如挑衅的话冲昏头脑，依然问道。
秦业如没有回答，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成园。杀之门的人和之前的异人们都撤走了，但是成园依旧站在秦业如身后。
秦业如开始怀疑自己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庄玉杰同样将目光放在秦业如身后的成园身上，问道：“成园你呢？我们好久没有见过了吧，有二十几年了吧。”
当时的庄玉杰还是小屁孩，现在这么问的时候，忽然感慨起来。
成园摇摇头，依旧低声不语。
庄玉杰讨了个没趣，继续套着情报：“普拉斯的事情也是你经手的吧？”
普拉斯？
刘旭疑惑地看向庄玉杰，回想着当时和普拉斯战斗时候的场景。难道当时秦业如也在场吗？
“我在他背后的时候帮他注射了一个东西。”秦业如低头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个类似打火机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催化剂啊。普拉斯的次级异能本来就不是很稳定，加入催化剂之后如果不释放异能，会彻底破坏他身体的各种组织，到最后就成了你见到的样子了。”
“你和耗子搬家有联系？”
“多新鲜，你以为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谁修建的。”秦业如看着迷惑不解的刘旭和庄玉杰，脸上忽然出现报复过之后的快意表情，忽然挥手将手中的打火机一样的东西捅在自己右臂上。
刘旭蛛丝瞬间出手，秦业如右臂上的东西被细小但是强力的蛛丝拉开。
蛛丝收回的时候刘旭拿起那个打火机一样的东西，充气口一样的地方有液体滴下来，殷红如血。
刘旭知道自己已经慢了，将手中的东西收到口袋里之后，抬头看着已经注射了这种液体的秦业如，秦业如脸色如常，但是刘旭感觉他开始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那是什么？”庄玉杰问道。
秦业如挥手，庄玉杰上前的举动被打断，空气中传来爆破的声音，庄玉杰慌忙后退。
“上帝之手？”
“这是普拉斯为组织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秦业如单手在空中抚摸着什么，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和。
刘旭看了庄玉杰一眼，瞬间明白了之前秦业如那些话的意思：正因为苏彻有强大的异能，才获得了无比的自由。
而秦业如背叛的原因是别人给予了他这份能力。
相应地，他也获得了他想要的自由。
只是，普拉斯的上帝之手怎么会出现在秦业如手中。刘旭之前以为他们两个几乎风马牛不相及，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还有这种联系。
秦业如另一只手轻轻挥动，一把和刘旭差不多的冰刃出现在手上，目光盯着刘旭，像是带着什么期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