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脸上只是微微红肿，反倒是中年人感觉手指节像是裂开一样痛。
“好厚的脸皮。”旁边的人大笑着用莫名其妙的语言说道：“老迈，是不是昨天的玩的那个zg女人让你腿都软了。”
“呸，你以为我是你。”
“你们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谈的，何必走极端呢？”刘旭微微笑着，只是指缝间开始有淡淡冰蓝色的光泽闪现。
“我们可是要弄个和911一样的大新闻的。”刘旭面前那人举起手枪说道：“你是这场狂欢的第一个献祭者。”
“第二个。”
“什么？”
刘旭原本举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用手指了指旁边已经被杀死的女人。
在机舱里弥漫的血腥刺激下，刘旭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别忘了她，别忘了你们杀的每一个人。”
这句话有点绕，那人想了一会之后才说道：“那你们就一起去下面陪她吧。”
说完之后指尖微动，刘旭后退两步，看着那人指尖已经合拢，感应技能已经感应到子弹的轨迹，刘旭扑到在地上。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
如果刘旭不阻碍子弹轨迹的话，那人肯定会丧命。
刘旭手腕轻轻抬起，还没有来得及发射蛛丝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异常的“叮当”声。
客舱里同时响起了鸽子那种咕咕的叫声。
子弹被完全挡开了，一块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弹出的铁板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子弹碰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穿破铁板的防御，反而被卡在手掌大的铁板里面。
“这是什么？”那人叫着后退了一步，被地上爬着的人绊倒，手中的手枪脱手而出。
他正要探手去捡的时候，一双硬底皮鞋踩在他粗糙的手掌上，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碰到还带着余温的手枪了，只是手指已经无力向前一厘米。
他另一手握拳打向踩自己的那条腿，手指骨节却碰到另一块铁板。
“白痴。”他听着头顶上的感叹，然后在下一个时刻已经闭上了眼睛。
一块手掌大的铁板沿着他眼睛的方向从脑袋直直地切了下去。
他在堕入黑暗的时候还在想着为什么没有同伴来帮忙。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废掉的话，看到的情形可能比死亡更可怕：原本客舱中属于他身边两米之内的圆形区域所有的东西都静止着。
他的手指也并不是碰到了手枪，而是浮在地面一厘米高的桌盘。
他看不到的那个人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穿着黑色风衣，一只鸽子停在他的肩膀上。
鸽子的全身是黑色的，那种像是乌鸦一样的黑色，只是鸽子的鸟喙和双脚是红色，那种刺眼的比血还要亮的鲜红。
……
刘旭也没有看清那人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原先打了自己一拳的粗壮男人早已经成了两半，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
至于那人是怎么出现的，连刘旭的感应技能都没有感应到。
这种好像被卡在时间裂缝里面的感觉让刘旭的头微微有点发痛。
刘旭下意识地转头，之前卡了子弹的钢板明明就在自己身后悬浮着，可是又瞬间失踪了。
刘旭的感应技能之前明明能感觉到那块板子的痕迹，可是它就这样没有了，好像感应技能被干扰之后传递给脑海的是错误的数据一样。
刘旭扶着座位把手站了起来，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再一次失去了踪迹。等到他重新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倒在他的脚下。
他们一个喉咙被削开，双手捂着喉咙嗬嗬作响。另一个扑到在地上，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刘旭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有一种自己的记忆被莫名剪贴粘贴的荒谬感觉。
那人回头看了刘旭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异样，就像没有发现刘旭的身份和他一样似的。
或许他真的没有发现。
刘旭却看着他肩膀上的那只鸽子怔住了。那只鸽子轻轻张嘴说道：“那个箱子里面是硝化甘油。”
“我知道了。”黑衣男子点点头，看着挟持着空姐沈琳的恐怖分子说道：“你看，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我们无所畏惧。”
“是吗？”
沈琳看见了那个男人的面容。
他长得很怪异，脸上还有一层类似胶水一样的物质不断往下掉着，像是正在被浓硫酸腐蚀一样。只是胶水滴落到衣服上的时候却忽然被蒸发一样消失了。
他微笑着，手抬起来轻轻抚摸着自己肩膀上空二十厘米处的空气，像是那里有什么实际的物体存在一样。
沈琳忽然感觉自己耳边没有了声音，然后自己被那个黑衣男子轻巧地拉到他身后。
那个恐怖分子像是被卡住的视频一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先是开枪，子弹却穿过男人的身边在他身后泛起点点涟漪。
恐怖分子咧开嘴笑了：“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大家一起去死吧。”
说着手中继续开枪，子弹打出去的同时猛地将手中的箱子磕在窗户上。箱子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开始越来越急。
沈琳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起出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粘稠而透明的东西固定在原地。她看着黑衣男子身边忽然出现一块铁板，像是划开豆腐一样轻松地划开了恐怖分子身后的玻璃。
下一个瞬间，巨大的气流涌入机舱中。
沈琳先是被重重地抛到了地上，然后开始不自觉地被一股吸力吸着往破开的窗框那边前进。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费力地抓着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
在一声巨响中，飞机开始加速往下面坠落，沈琳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这种明显的失重感。
就在只能默默祈祷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仿佛平静了下来，机舱也不再颠簸。
沈琳睁开眼睛之后机舱中的照明灯在闪烁间重新亮了起来。
广播开始恢复工作。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进入平稳状态，请各位乘客不要慌张。在乘客舱的机组人员请帮忙维持秩序……”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已经被堵上的窗口，窗口的上面蒙着一层像是蝉翼一样的东西，却抵住了机舱内外巨大的气压流动。
之前那个被自己叫到机舱尾部的青年站在一块完好的窗户边上，使劲探头往外面看着，只是被玻璃挡住根本看不见什么。
……
刘旭转过头看着脸上依旧苍白的沈琳微笑着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沈琳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面的油皮已经被擦破，露出一道道渗着血珠的伤口。
“你刚刚看见了什么？”刘旭继续问道，还没等到回答身后已经窜上来一个人，手中捧着三个手枪说道：
“这是硬化塑料组装起来的，子弹的弹药也是特制的。”
刘旭转过头奇怪地问道：“你能猜到是谁弄的这件事情吗？”
程志楠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琳，忽然说道：“据我所知，目前为止最有能力发动这次袭击的是深蓝人。”
刘旭看着程志楠。
在二科用语中深蓝一般代指异人，原来他说自己是他的领导不是空穴来风的啊。
“可是那四个人都是普通人……”
“这次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这些人是必死的，深蓝人才不会送死呢。”
刘旭忽然想到耗子搬家组织那些前赴后继的异人们，摇摇头说道：“也未可知，不过深蓝人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是就威胁一下我们吧。”
“不知道您的等级是？”
“ss”刘旭随口说道。
程志楠带着一种莫名震撼的眼神看着刘旭说道：“原来刚刚是您？”
刘旭对着程志楠敬佩中略带畏惧的表情微微不适，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另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
刘旭看着沈琳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看见的事情了。”
沈琳经历的时间只有三十秒种左右，她镇定下来用简短的话已经完全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刘旭一边听着沈琳的讲述一边整理着思路：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黑衣人一定是个拥有两只满级技能的宠物使者。
刘旭微微一叹，在对战模式开启还没有半个月，自己已经见到了三个宠物使者，原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呢。
那个宠物使者的精灵之一是黑毛鸽子，而技能之一应该和金属系有关。
但是那个忽然将别人记忆消除的异能是什么刘旭也说不清楚。
飞机迫降在最近机场滑行的时候，乘客们忽然发现原先覆盖在破窗上的类似蝉翼一样的物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看着外面航站璀璨的灯火和窗户里吹进来的冷冽空气，机舱中的人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声欢呼。
救护车和消防车就等在外面，受伤的人先下去之后，刘旭才慢吞吞地往下走。同时他手中还把玩着一张类似银行卡一样大小的卡片。
卡片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的是l市城西的一家宾馆的地址。
刘旭出了舱门之后关掉了飞行模式，手机在片刻之后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好像坏了一样。等到震动声消失之后，刘旭苦笑着给其中一个人打了过去：
“喂，我已经到地面上了，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