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其实本来不在马来,他一直在西欧一带活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萨尔斯和云逸会开始交易的消息之后赶了回来。
季渊微笑,“萨尔斯鲁莽,对上老奸巨猾的陆画尘,他会吃亏的。实不相瞒,我从前在大陆的时候,见过陆画尘,我相信这件事我来做会比萨尔斯更好。”
凯特惊讶的看向季渊,“你见过陆画尘,她是个怎样的人?”
季渊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赤眉,“是个非常出色的女人。”
赤眉心头一跳,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水。
看这情况,季渊想报仇?
凯特有些犹豫,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首领,贸然剥夺一个得力助手的活计,他并不觉得萨尔斯是个好说话的人。
季渊微笑,“凯特大人,您放心,对付陆画尘我有很好的办法。”
“哦?”凯特感兴趣的挑眉,他俊脸英挺,是一眼就让人觉得十分有男人味的,撇去一些自身因素,他能坐上地狱天使的头把交椅,不是没有道理的。
“早些年,我还在大陆生活的时候,那时陆画尘还不是现在的云逸集团的老大,她只不过是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街头混混,是我的父亲接济了她。”
凯特倒是不知道这一段,“然后呢?”
“但是她杀了我的父亲,抢走了属于我父亲的势力。”季渊微笑,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她驱逐了我,我流落到了西欧,这才有幸遇到您。”
“你准备找她报仇吗?”凯特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依然觉得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方式,不是直接杀了她。”季渊意味深长,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赤眉胆战心惊的想,这样子可真像当初的陆画尘。
季渊,简直活成了另一个陆画尘。
凯特对季渊的能力非常信任,这个男人,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他依然拥有可搬山海的本事。
“那是什么?”凯特想,如果让一个人痛苦的死去都不是最解气的方式,他想不到别的。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亲爱的人,一个个死去,看着她信任的伙伴,朋友,背叛她。”
“让她一无所有,让她众叛亲离。”
“这才是最痛苦的。”
凯特心惊的看着季渊,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落入这样的境地,会不会彻底疯癫。
这才是属于东君的魅力与魔力。
赤眉哑着嗓子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季渊的怨恨,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
“你胡说八道什么!”萨尔斯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就看到这个暴徒十分暴力地踹碎了门走进来。
他像是刚刚训练过,精壮紧实的肌肉上还往下淌着汗珠。
陆画尘是他的神明一般的存在,他怎能允许东君这样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摧毁她?就算是摧毁,也该由他萨尔斯决定才是!
“凯特大人!”萨尔斯握着拳头,“陆画尘是西罗的囊中之物,东君若是想要染指,得先问问我萨尔斯的拳头!”
凯特十分头疼的柔了揉太阳穴,“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
萨尔斯愤恨地瞪一眼季渊,率先走了出去,季渊从头到尾都是微笑着的,仿佛萨尔斯的挑衅并不存在一般。
赤眉想,季渊真是长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等他们都走了,凯特也没了玩闹的心情,烦躁的披上衣服准备去打拳。
赤眉抬起胳膊从后面搂住凯特的脖子,“凯特,您对东君怎么看?”
凯特现在已经被赤眉迷得七荤八素,对她言听计从,“东君是个真男人,但也是比毒蛇更可怕的存在。”
“没错。”赤眉想,只要一个领袖开始觉得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怖,那么,这个组织再厉害,它也会从里面,开始腐烂。
“大人,您真的放心,这样一个人,离开您的视线吗?”绝对不能让季渊前往大陆!
凯特狐疑的看向赤眉,“赤练,你想说什么?”
赤眉笑着贴住凯特的脸,“凯特,大陆有句老话,叫做放虎归山。”
“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叫做制衡,但是将他放走,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成长为什么样子。”
“西罗大人眼高于顶,虽然体格强壮,却根本不是东君的对手。”
“这件事,要是交给西罗去办,自然会封满西罗的羽翼,这对制衡您的左右手,非常有利。”
她笑着捧起凯特的手,“您看,您的左右手,要是有一只手非常强壮,另一只手却是萎缩骨折的,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呢?”
凯特想了想,“我的生活会很困难。”
“没错,您的生活会很困难。”赤眉对凯特的上道很满意,她的手指划过凯特的胸口,意有所指,凯特非常配合的颤抖起来。
“如果您是在出任务呢?这样的左右手会给您带来灭顶之灾的。”
凯特的眼睛瞪大,他明白了赤眉的意思。
赤眉抬起凯特的下巴,高傲的看着他,“您是属于赤练的,赤练不允许您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您要怎样回答赤练呢?”
凯特俯下申,“主人。”
赤眉想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她已经制止了凯特蠢蠢欲动的想法,但是她依然没想到,季渊,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
萨尔斯走出去之后,越想越气不过,抬脚就换了方向去找季渊的不是,“混蛋!”二话不说,直接上拳。
季渊身体快速一晃并且抓住了萨尔斯的拳头,速度快的根本不像一个柔弱的书生。
“西罗,奉劝你一句。”季渊抓着萨尔斯的手,目光无波无澜,丝毫不动气,“别做傻事。”
萨尔斯一时被季渊怔住,以至于忘了质疑季渊的身手,“你——”
“大陆,我非去不可。”季渊淡淡地阐述着事实,温柔润玉般的眸子里寒冰一片,“如果你要拦着,我不介意把你的人头挂到门口风干了下酒。”
萨尔斯恼羞成怒,膝盖狠狠顶向季渊退间!
季渊轻巧地避过,萨尔斯感到自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面,他惊恐的发现,他从不曾看透这位可怕的东君。
那些传言似乎有了形状,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