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和的弟弟捣鬼,那些领粥的贫民中有他安排的捣乱分子,穆承和被贫民们围攻了。】
陆画尘真想给这个穆承和抓住打一顿,不知道危险的吗?
贫民暴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陆画尘清啸一声,飞鸿便绝尘而来,陆画尘一跃而上,潇洒飞扬的身姿又赢得一片赞扬,“辛苦大家多加操练,孤就回去睡觉了。”她细细一笑,非常嚣张的一句话引来一片咬牙切齿,飞鸿已经飞奔而走。
“穆承和身边有没有带人?”陆画尘便往粥棚赶边问汁富宝。
【穆承和带了两个护卫,但是所谓双泉难敌四脚……】汁富宝还拽上文化了,陆画尘暗骂一声,就这样盔甲也没脱便赶了过去。
飞鸿跑的极快,再加上这一片地处郊外,行人较少,导致陆画尘这一番绝尘的骑术没人看见,真是遗憾。
陆画尘到的时候粥棚已经乱成一片,连棚子都倒了,众多衣衫褴褛的贫民神情激愤地围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你没过过吃糠咽菜的生活,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都是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权贵!”
陆画尘略略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穆承和那个不安分的庶弟利用穆承和的圣母心,又安排了几个人,几分引导,便引发了贫民们的怒火,把火烧到了穆承和身上。
见穆承和虽然戴着面纱,却气质出众,身姿极好,还有的恶从两边生,企图猥亵穆承和。
所谓的善与恶,都不过是一念之间,都不过缺一个决口而已。
陆画尘一勒缰绳,飞鸿仰头嘶鸣一声,停下步子,炯炯有神地看着这群人。
飞鸿的声音清越响亮,立马让人群安静下来,扭头看来。
陆画尘便看到了里面被围住的穆承和,不由赞一声。
即使面临这样的困境,他依然不慌不乱,衣衫齐整,只是眉头皱着,暴露了他的内心。这般随着众人抬眉看来的时候,陆画尘感到心头一滞。
眉尖微蹙,妖冶又无辜,放纵又纯情,温柔而颓靡,简直像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至美昙花。
只是一双眼睛,便没人能拒绝他。
这就是穆承和。
陆画尘抚了抚跳动的心脏,明白为什么原身痴迷穆承和到疯狂的地步了。
同样的,这一幕看在穆承和眼中,让他此后一生,再也没能忘记马上的人。
她高坐骏马之上,腰间佩剑,金甲披身,脸上覆甲,唯独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睥睨无双、尊贵无匹,是世间最美的宝石,是上好的润玉。
然而此刻,那双眸子都冷漠、沉静,如同墨玉打造。
“皇城脚下,闹什么。”疏离淡漠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威严冷峻,让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一般一机灵。
一个领头的闹事者率先站出来,一指陆画尘,“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赶紧滚!”
“皇城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活不长。”
“就是,光着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群人自然是低等的贱民,哪里见过陆画尘,更加不懂这人腰间坠着的黑玉代表着什么。
穆承和却是知道的。
黑色蛇纹玉,在这皇城里能覆甲覆面的,只有一个人。
穆承和身边的小侍从抽泣着,低低安慰穆承和,“公子,我们有救了。”
“是战王爷。”
穆承和眸光复杂,抬眉看向马上的人。
陆画尘看着这群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贫民,目光平静,“你们四肢健全,为何不能自己找活干以糊口?成天靠一个公子哥施粥活着,怎么,还养出仇人来了?”
“你懂什么!”
“你以为我们想?”
“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权贵,不把我们当人看!”
“就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这时候关西追了过来,“王爷,你怎么就走了?”
陆画尘一摆手,止住关西的话头,淡淡开口,“孤最难的时候,断腿断胳膊,宁可和敌人同归于尽,也不曾向人乞讨求生。孤尚且如此,孤保护的,难道就是些好吃懒做、乞讨求生、对着柔弱男子行凶的白眼狼?”
她这话一出,四下皆静。
众人不由两腿战战,目露惊慌,“您,您是……”
关西心下了然,与有荣焉道:“你们面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战王爷。”
战王爷!
众人腿一软,领头闹事的已经瘫软在地,呐呐不知所言。
他们刚才还对战王爷恶语相向!
陆画尘看着这些人,“孤知道你们求生困难,也知道你们不是没想过做工,但是却缕遭驱赶,受尽白眼,又有穆公子这般好心人给你们提供吃食,日渐懒惰,混吃等死。”
“但是,孤在前线浴血奋战,要保护的不是些破罐子破摔、欺负男人的混账,而是一群有血性、有骨气的堂堂正正大楚百姓!”陆画尘表情没有变化,淡淡的甚至声音不大,却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若是孤在险境,也放任自我,今天,还有你们在这里撒野,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振振有词,诛心之言,让所有人羞愧的低下头。
“王,王爷,我们错了……”
有一就有二,众人不由自主跪下向陆画尘行礼,行礼对这位战王爷由衷敬佩。
他们没有文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却心神激荡,若是此时陆画尘叫他们去死,他们怕也会觉得陆画尘是对的。
为首的闹事者眼看情况不对要溜走,陆画尘看都没看她一眼,关西却熟悉陆画尘的性子,当下踢起一枚石子,正中那人的腿弯,一枚小小的石子却踢得那人直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陆画尘摆手,“散了吧,有力气的找活干,自己养活自己,被赶出来就找下一家,总能找到活干,总能养活自己,靠一个公子哥接济,算什么事。”
“是是是。”
“多谢战王爷……”
众人千恩万谢的散了,关西提着那个闹事的走到陆画尘面前,一脚踢倒,那人瑟瑟发抖地缩成一个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