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发现陆画尘真的走过来了,急忙站好。
陆画尘走过来,皱着眉看他穿的衣服,“穿这么少就出来?”
穆承和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皱眉,穿的不少啊,他本来就在帐中,穿着齐整,但是陆画尘这么一说,他不知怎的,就觉得有点冷了。
陆画尘一看旁边的草木上都上了霜,皱着眉拖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穆承和肩上,“回去洗干净还我。”
沈怜两眼亮晶晶的。
穆承和深深觉得,这人是为了找人给自己洗衣服。
陆画尘给穆承和拢好衣襟,想了想又柔了揉穆承和的头顶,“在军医那里好好学习,那里也是战场。”
穆承和本来还为她柔自己的头发不满,听了这话,重重一点头,像极了听话的狗狗。
看的沈怜在一边直乐。
穆承和反应过来刚要找回场子却见陆画尘已经扭头走了,鼻尖檀香笼罩,不由有些证然。
却见沈怜眉头微皱,看着陆画尘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
“唔,曾经,王爷也说过这句话。”
彼时正是中南一带战役,战场凶险,打得很艰难,尚且还是少年的王爷对没有挽回生命偷偷哭泣的他说,“这里也是战场,你与她们同在。”
何其有幸。
他誓死追随王爷,也不过就是那句话。
沈怜看着陆画尘的背影,咬唇,“这个陆辰,真的很有意思呢。”
陆画尘:……呸!原身你个渣女!
当夜,关西帐中走进众位教头,面色凝重地禀报了陆辰一事,关西听了哈哈大笑,深深觉得王爷真是,这是要亲自操练兵马啊!
“你们不要管,他们要比,就让他们好好比!比个高下,整个输赢!”关西的反应让众位教头心惊。
“可是将军,此时非常时刻,万一混进来……”李梁觉得关西是不是没懂她的意思。
关西笑着摆了摆手,“我怎么会没懂,你们放心吧,这个陆辰我有把握。”
众人这才面面相觑,原来关将军知道,这就说明陆辰身份不简单,而且看她周身气度也是个地位尊贵之人,那这个陆辰是不是谁家的小姐放出来历练了?
可是京中姓陆的达官显贵,虽然不多,却也数家,自当年高祖分封兄弟之后,陆家也是慢慢的遍地开花了。
不过既然知道没事,众人也就放心了,毕竟在他们心中,不管怎样的达官显贵,能加入战龙卫,都是祖上烧了高香的。
第二天,拉练结束后众人已是急不可耐了,纷纷跑到校场擂台周围,发现陆画尘和燕环已经到了。
燕环照旧背着她的燕环刀,陆画尘则在一边挑选兵器。
“汁富宝,我相信你。”
【宿主,放心吧,你就是这个场上最靓的仔!】汁富宝摸出两朵亮片花来,十分臊包的摇晃加由,看的陆画尘是惨不忍睹。
“行了行了,滚吧。”陆画尘抬手拿起一把窄背刀,在手里颠了颠,扭头看向燕环,“请。”
燕环看着她手中的刀,同燕环刀一比简直像个绣花针,但是看到陆画尘脚下的步子,燕环凝重的点了点头。
礼才行完,燕环便一喝,手中燕环刀一侧,铁环叮当作响,听的人心头发颤,她已是简单粗暴横劈而来!
陆画尘一个鹞子翻身略过,后退一步避开锋芒,燕环紧跟上大刀下劈!
竟有劈裂场地的气势。
众人本以为陆画尘会再次避开,却没想她手中窄背刀一抖,寒光一闪便迎了上去!
两刀相撞,几乎火花飞溅。
一触即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燕环却心惊,提着刀的手微微发颤,虎口麻的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好强的内力!
陆画尘一击给燕环造成巨大影响,接下来便将一把窄背刀使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如同画中。
燕环勉力与她过招,但是越是走招越是发现,这个陆辰的刀,快的不可思议,不仅快,而且所向无敌,有无匹之势。
练刀之人,注重刀势,无匹是众多练刀者最向往的境界,也是她的。
她向陆画尘请教,其实也存了侥幸心理,因为看到陆画尘佩剑,所以才挑战她的刀,因为剑是双锋,一锋向敌,一锋便向几,所以出剑的时候就会顾虑到自己。
所谓三年可成刀,十年磨一剑。
她想,陆辰出刀必有用剑者的通病,就是总会顾虑自己,然而这个陆辰出刀,却全无用剑的遗气,刀锋所划之地,如同封疆割地一般狠决。八壹中文網
燕环勉力接住陆画尘一刀,却发现窄背刀一晃,刀尖勾住燕环刀的铁环,将燕环刀打飞了出去!
场下四静。
燕环看着扎在地上犹在铮鸣的燕环刀,抱拳,“我输了。”她知道,面前之人已经手下留情了。
否则刚才那一刀,挑开的就是她的喉管。
众人呆呆的看着,“陆辰又赢了?”
“我的乖乖,这么厉害!”
“我就不信没人能打败她!”
赢了赌注的人一边暗搓搓的收钱,一边跟上起哄好不热闹。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李梁武平等人面面相觑,走到一边低声议论,“京都还有这般的女子?”
“也许是家里一直藏着,等着一鸣惊人呢,否则这般出色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是,我看她气度不凡,身份怕是低不了。”
“也不是没有过,有的家族会挑选出继承人,从小培养,将来一手接住家主之位,掌控一族。”
“名门中适龄的都有谁家的啊?”
几人暗中议论着远去,却没发现树后的沈怜和穆承和。
沈怜拍拍胸口,看几位教头走了,才出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
穆承和觉得沈怜真是淘气,“你不是不怕吗?”
“哎,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让教头告状到母亲那里,估计会念叨我许久。”一想到沈军医的碎碎念,沈怜便觉得头两个大。
穆承和微微一笑,心想,原来外面的男孩子都是这般活泼的,他以往却是一个都没见过,偶有骄纵的公子,也是礼数周全,适度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