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紧飞慢飞,在早上巳时前飞回了百湖镇。昨夜一宿没睡。下地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跑过来迎接自己的晏秋和婉儿,说道:“晏秋喂晏夫人,婉儿给我弄点吃的,叫人抬紫苏和春娘给我抬热水洗漱。我困死了,谁都不许打扰我。一晚上没睡。”
吃饱洗漱完毕,上床一觉睡到酉时,吃了晚饭正要查问一下近段时间地里的情况。结果晏华扶着一个浑身都是伤,泥污挟着血污的少年走了进来。叫道:“姑娘,是程二公子的人。”
晏樱吓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一眼认出那少年就是程东海身边的小厮石头。
石头一看到晏樱便挣扎着跪倒在地上,嘶哑边哭边道:“晏姑娘救命,晏姑娘救命啊……”
晏樱连忙让晏华把他给扶起来,说道:“别急!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赵良上前帮着半抱半扶他进了厨房院子,晏秋给他一张椅子坐下,婉儿倒了一杯水给他喝。
石头连一口气把水喝光,擦了擦嘴巴,说道:“求晏姑娘快到滇城救一救我家公子。”
晏樱顿时变了脸色,提声道:“你家公子怎么了?”
赵良也脸色大变,脱口道:“可是夫人害公子?”
石头抹泪水道:“是,姑娘事情说起来很长。我家公子是老爷原配夫人生的,现在这个夫人是后来扶上来的继夫人,继夫人想把害公子许久了。五天前,继夫人陷害公子意图对她家嫂子的堂妹凌姑娘不轨。公子为保清白没有逃走,给关起来。
结果前天晚上给继夫人下了药在饭菜中,将公子毒哑,还挑了手脚筋。她要等老爷回来,让公子无法自辩。小的是拼死跑出来的,被继夫人派了人一路追出城,这才受的伤。其它事情等救回公子再说。好不好?”
滇城距离这里足足五百里路,小石头定然是一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他此时软得跟面条似的。
惊得晏樱听得五内俱焚,浑身发抖,厉声道:“你说什么?继夫把二公子毒哑还挑了手脚筋?打那来的毒妇?”
赵良闻言呆了一下,即随气得睚眦欲裂,头上青筋突突跳,扑通一声跪在晏樱面前,把头叩得砰砰响,哑声道:“求姑娘马上去救二公子,坐雕儿过去不过是大半个时辰便可到达。求姑娘了,只要姑娘救了二公子,赵良原因终身为奴供姑娘驱使。”
静荷也哭着跪下来救晏樱:“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公子对我们一家三口,恩重如山,静荷也发誓愿意终身为奴追随姑娘。”
晏樱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心怦怦直跳,简直不敢想像程东海被毒哑挑了手脚筋的情形,嘶声道:“我现在就去,你们不用担心。那毒妇怎么对待二公子的,我十倍还她。”转身就往后院跑过去。
婉儿叫道:“姑娘备上银子再走,晚上风大件衣服。还有金疮药之类的带上。”冲着去帮忙收拾包袱。
晏樱那里还管什么银子衣服?跑到竹林拿了平时练武的剑,跳上雕背就飞走了。一路上拼了命的叫晏夫人飞快一点,到了滇城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这时天色已暗,她骑着晏夫人在降落在城中,捉着一名惊呆了的路人打听到都督府。便跳上晏夫人背上直飞过去。
到了都督府门前,拍开都督府大门。把越王令牌拿出来,对一脸震惊看着她和晏夫人的门子,说道:“越王的人,有请程夫人出来一见。”
那名门字看到金灿灿的令牌,又见她脸色凛厉,骑的是一头雕。连忙打开大门让她和雕一起进去。叫了人请程夫人出来。
说来也巧,程章豫都督也是才回到府上,到了正院连坐都没有坐下,就听越王的人要找自家夫人,不由得一怔!他的夫人他知道,怎么可能认识越王的人?妇人都是和后院妇人打交道。他离京城多年了,就算越王妃也不可以结识他夫人啊?
程夫人正倒茶给程都督,闻言,也是一愣!说道:“是什么人?”
来报的小厮在房外说道:“一个小姑娘!骑着一头雪白大雕过来的。手上有越王的令牌,说请夫人出去一见。”
程都督和程夫人一呆,骑着一头大雕来的?世上那有能载人飞的大雕?莫不是这小厮疯了?再问了一次,确实是骑着大雕来的。
程都督好不奇怪,对程夫人道:“许是越王的女眷,想找夫人帮忙。既是如此,夫人便出去好生接待,切莫惹她生气,得罪越王。为夫换了衣服也出去见上一见。”
程夫人脸色却变了一下!凌红姑说程东海那小畜牲和一个有越王令牌的小丫头,难道就是这个找上门的?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在丈夫面前表现出来。整了整衣冠走了出去。
晏樱坐在客厅里茶也不喝,沉着脸。晏夫人则在飞上在客厅屋顶上,老实呆着。
见到一个满头珠翠,年纪四旬的,面相端庄的美貌妇人扶着丫头的手走了出来。冷声道:“你是程夫人?”
程夫人一惊!抬眼看着这个小姑娘,一张脸黑着,身上杀气凛然。开口道:“妾身正是!”
晏樱“铮”一声,拔出长剑,在一众丫头婆子的惊呼声中,脚下一滑,反扣着程夫人的手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沉声道:“把程东海放出来。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剁了你的手脚。”剑一沉,程夫人的脖子上渗出一缕鲜血来。
客厅中的丫头婆子大呼小叫,程夫人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姑娘有话好说,你要见东海。我这就叫人请他出来便是。请把剑移开。”
早有丫头冲了出去,大声呼叫:“不好了!来人啊!有刺客挟持了夫人。”
都督府中的护院和侍卫纷纷冲了过来。有小厮飞快地冲去禀报给程都督听,程都督大吃一惊!快步自内院走了出来。
晏樱全然不理会冲进来,团团手持兵器围着她,或叫骂或劝她弃械投降的人。厉声道:“半盏茶时间内,不让我看到程东海。我便把你生剐了。”剑一拉,当即把程夫人的一只耳朵给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