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下冲进卧室,把挂在墙上的古筝和箫拿下来,如同龙卷风一样窜了出去。
莫无忌和侍女两名侍卫:“……”
晏樱把萧伯逸手里的一坛酒接过,然后将古筝塞给他,说道:“你弹琴,我吹.箫。走!”
给晏樱弄得跟傻狍子似的萧伯逸,跟着她飞快地冲出甲板上。迷迷呼呼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说会吹.箫,怎么就给自己塞古筝来了?
站在船舱的屋檐下,傻傻地和她碰了碰酒坛,然后两人豪气地喝了半坛子。
晏樱体贴地道:“你站在这里弹琴不用淋雨,我到甲板上吹.箫。”
萧伯逸给她弄云里雾里的,哦了一声,把古筝打开横放在膝上。晏樱走到甲板中央,说道:“将军令!”
卧室中两名侍卫跪倒在莫无忌跟前,低头道:“属下无能,看着主子受罪!请主子恕罪。”
莫无忌坐在床边倚在侍女的身上,忍痛道:“先帮我把骨给接好来!暴风雨不停,就算本候恕你们的罪,怕也不定能活了。”
两名侍卫脸色惶恐,给他叩了几个头,上前帮他帮骨头接好。
年纪稍大的侍卫替他把了脉,低声道:“主子内伤,恐怕得休养些时日。”又拿了一颗朱红色药丸给他服下。
骨头接好,莫无忌的疼痛稍减。只是船晃得厉害,也好过不了多少!捂着胸口问道:“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年纪稍小一点的侍卫答道:“本来只有六百里左右,按着候爷所测顺风前往不过是两个时辰。后来晏姑娘下令调头。
船工用了障眼法,慢慢转回拖延小半个时辰。遇上暴风雨,现在已经脱离原来路线,得问船工才知道了。”
随着激昂的古筝和箫声响起,原本在大风大浪中颠波摇晃,随时可能触礁散架的船,奇迹般渐渐平稳!
两名侍卫骇然,年纪稍大的侍卫心道:“这晏姑娘的内功深不可测!主子是怎么把她给拿下的,真是奇哉怪也!”
箫声清冽如金石直穿云宵之上,筝声虽然金戈铁马声铮铮,明显不及箫声气势如虹!
莫无忌微微一笑,心道:“晏樱啊晏樱,你可真是一个宝藏!为何就是不愿意嫁我呢?”对两名侍卫道:“扶本候出去,替她稳定船只。”
年纪稍大的侍卫惊声道:“主子!你身上还有内伤。依属下看,晏姑娘已经把船给定住了,主子不用出去。”
莫无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一翻船就迟了!她内力再深厚,也不可以持续得太长时间。”
出到甲板上,莫无忌和两名侍卫都给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震憾住了!
天地间一片昏暗,四周海浪奔腾咆哮,百尺浪头高卷像张开巨口的洪荒怪兽,狂风如刀刮到人身上,似是要把人的皮肉与骨头都分离了。天地之威,威不可挡!
然而站在甲板中央,身躯娇小的晏樱闭目长箫抵唇,纤纤玉指起落按扬,箫声挟着浑雄的内力激荡如千军万马奔腾。
倾盆大雨和咆哮起伏的海浪,全部被逼退出三丈开外。形成一个无形的防护圈,砸打在防护圈上的海水和雨点飞浅出去,化成美丽的水花!
防护圈中的晏樱犹如神女!只此一眼,便想对她顶礼膜拜!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说的大概就是眼前的情形了。三人俱是一脸震憾不可思议之色!
莫无忌看得心神激荡!暗道:“天生凤凰真国后,果然得天独厚!”
萧伯逸纯粹是陪衬的,他的筝声就是筝声,晏樱的箫声达到实质的形体地步。
莫无忌本来就听出晏樱是利用箫声,把内力散发出来稳定船只,打算上来帮她一把的。现在看这情形,说什么都不敢帮了。
萧伯逸的筝声完全是被晏樱带着走的。他受了内伤无法跟上晏樱的箫声,贸然上前相助中断了萧伯逸弹奏古筝,就会扰乱已经进入忘我境界的晏樱,不但他、萧伯逸会受伤,连带晏樱也会。
然而晏樱再逆天,事情还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一曲未终,天空上突然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雷电。箫声形成的防护圈一晃便消失了。
晏樱和萧伯逸同时“噗”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两人俱感神魂一震,跟着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了起来。
莫无忌三人大惊失色!白影如同惊鸿掠起,莫无忌落在晏樱跟前堪堪把她给扶住。就听到“喀嚓”一声,船体断裂。
跟着一个巨浪打上来,大船轰然四分五裂!轰隆的水声淹没了众人的惊呼!
晏樱一掌推开莫无忌,飞掠而起落到萧伯逸身边。拎起住他的腰带,足尖掂地,飞落在缓缓下沉的船舱顶上。
海浪一个接一个,还没有等她站稳,又是一个浪头打来,船舱顶倾斜,她和萧伯逸直接滑落海中。
“晏樱……”莫无忌又惊又怒!推开飞越来扶他的两名侍卫,跃上船舱趴下去险险抓住晏樱的手。
只是他骨头才接上来,又受内伤,这一牵扯顿时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不但没能把晏樱拉上,反而三人全部坠入大海之中。
一个滔天巨浪翻打过来,三人随着破碎的船体转眼消失在海面上。那两名侍卫也跟着被海浪卷走了。
冰冷的海水自眼耳口鼻之中灌了进来。晏樱改拎为搂把昏迷过去的萧伯逸搂在肋下。掌心内力源源不断吐出来,把他给弄醒。
莫无忌始终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不放!晏樱扯了几下,都没能扯脱。想到他身受重伤,还不顾自身安危过来救自己。心中一软!拽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示意他抱着自己的腰。
莫无忌愣了愣,伸手搂着她的腰,和她同时踩水往海面上浮游。等出到水面,晏樱一把托起萧伯逸,沉声道:“萧伯逸,醒醒!”另一只手去掐他的人中。
萧伯逸被骤然中断弹奏,体内气血翻腾,幸好他本身并没有内力,否则必然重伤。现在只是震晕过去心脉受了点微创。
醒过来,抖了抖头上的水,把晏樱甩了一脸,晏樱伸手拔了拔水珠,问道:“胸口痛不痛,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