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的事情,本宫日后自然会处理,有劳长宁公主费心了。”
皇后眼看威胁苏太医不成,转而警告长宁公主。这警告的意思,姬千月也听进去了。姬千月在心里想,哪怕长宁公主向黑暗势力妥协,姬千月也一定会想办法让皇后付出代价。长宁公主也向前走了一步,似有步步紧逼的意思。看着长宁公主,皇后更加坐立不安。她用力向长宁公主使眼色,长宁公主却装作没有看到,继续道:“莫不是皇后娘娘想要包庇这太医?娘娘怎能这般糊涂,留着这种人在身边,万一也为皇后娘娘误诊该如何是好。”
皇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姬千月便觉得是时候反击了。她道:“这事我原本不想追究,但皇后执意要同这太医同流合污污蔑臣妾清白,那日后有些事情,臣妾恐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说罢,姬千月冷笑着看了皇后一眼。长宁公主跟着一笑,“皇后娘娘,九王妃跟您说笑呢,不过……是不是说笑,还要看皇后娘娘怎么解决。”
皇后勃然大怒,一把把茶杯摔碎在地上,“好啊,你们这是威胁本宫?”
“哪里敢呢,皇家之间的事情,那能叫威胁吗?”
姬千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眼底的狠戾暴露无遗。“皇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母后说话!”
华阳公主急了,马不停蹄跑到长宁公主面前,盯着长宁公主。长宁公主目光却不落在她身上,和姬千月一同对皇后步步紧逼。皇后原本站起,却在看到长宁公主和姬千月似乎是一心的时候,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华阳公主着急推了长宁公主一把,“皇姐,你说话最好三思,不该插手的事情不要插手。”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长宁公主反而回击,华阳公主一瞬间被呛得说不出话。她气得直咬牙,攥紧双拳,却不敢发泄。“这里是皇后公里,皇姐说什么,也得给母后些面子吧,就这样翻脸不认人皇姐不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华阳公主说着,继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皇姐还是放弃吧,给九王妃说话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长宁公主推开了华阳公主,“没想到妹妹年级不大,却世俗得紧,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怎么,在母后宫中就可以目无纪律为所欲为?”
“皇姐也不要太咄咄逼人!”
华阳公主急得跳脚,姬千月反倒在一边撑着脑袋看这一出好戏。“怎么才算咄咄逼人?看来妹妹真是缺乏教导,今日回去,好好把《国语》和《女戒》抄三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长宁公主面不改色,华阳公主脸早已气得通红。她死死咬着牙,“若是我不听呢?”
长宁公主突然笑出了声,“妹妹还真是不知好歹。这是我下的命令,若是这件事情传到太后那里,恐怕就不只是罚抄三遍这么简单了。”
说道太后,华阳公主终于变了脸色,开始畏惧。她知道太后铁定不会向着她,咬了咬牙,不再作声而是退到一边。皇后同样忌惮太后,她略带怜悯看了张太医一眼,张太医察觉到皇后的目光,急忙用膝盖往前挪动了几步,头在地上碰的直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知错了,求娘娘开恩!”
皇后看着张太医,也跟着道:“公主,今日之事也的确是误会一场,还请公主看在他已经悔过的份上别过多计较。”
长宁公主也在姬千月旁边坐下,看了姬千月一眼,“这件事儿臣可做不了主,要看九王妃愿不愿意饶过他。”
“当然。”
姬千月邪魅一笑,看着皇后。皇后没来得及仔细品尝她笑容的意味,便道:“九王妃真是心好。”
张太医一听有救,便急忙磕头,“多谢九王妃,多谢九王妃……”然而话音未落,姬千月接着补充道:“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若是放过这庸医,来日更多太医效仿可就麻烦大了。”
张太医顿了一下,瞬间跌坐在了地上。“长宁公主,这可是本宫宫中的人。”
皇后已经动怒,她看着长宁公主,再一次忍不住语气中带上了威胁。但这一套不论是在姬千月还是在长宁公主面前,都不管用。姬千月不会做老好人,长宁公主也信奉要竖起规矩。皇后的话落在了空中,这里已经没有姬无双和三皇子说话的份,华阳公主已经被责备,眼下更无人站在皇后的立场去和长宁公主辩论了。长宁公主神色逐渐凝重,点了点头,“很好。方才皇后娘娘说九王妃丢了皇家颜面,是要怎么惩治九王妃的?”
看着长宁公主挑眉,皇后便觉得大事不好。姬千月抬起头积极踊跃地回答:“长宁公主,皇后可是要将我沉井呢。”
长宁公主点了点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给皇后辩解的机会,“既然如此,那现在反过来是张太医丢了皇家颜面,皇后娘娘就按照方才的主意惩办了吧。”
长宁公主背后有太后撑腰,眼下直接越过一级惩办张太医,皇后根本阻挡不住。但皇后再为难,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太医丢失自己的脸面,故而只是看了张太医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是张太医自作自受,一切便听从长宁公主了。”
张太医宛如晴天霹雳,他急匆匆抱住了皇后的腿,哭诉道:“皇后娘娘,老臣好歹跟了皇后这么多年,皇后娘娘怎么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件事情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您吩咐……”皇后突然花容惊变,竟完全顾不上皇后的位分,踢了太医一脚。这一脚铆足了力气,太医跟着滚到了地上,就连姬千月也暗暗咋舌。果然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太医没什么用了理所应当被皇后拿出去挡刀。姬千月和长宁公主还没有开口,皇后已经亲自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