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难,我都得试试。”
君墨寒眼中绽放了充满坚毅的光芒,悲痛又洋溢着无穷的力量。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君墨寒和司徒容袖生怕被房顶上的死士发现,一直到处躲藏。人群们议论纷纷,有的感慨,有的嘲笑,有的讽刺,有的同情,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充斥在君墨寒和司徒容袖耳边,更让他们觉得烦躁。君墨寒一直到处张望着,想看到自己父母的身影,但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他明白,骆冰妍这是想放长线儿钓大鱼呢。不过,行刑官也还没出来,看样子还得再等一会。“君墨寒,你不要着急,咱们再等等。”
司徒容袖抓着君墨寒的手,生怕他会忍不住冲出去。而这会君墨寒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能忍到现在,也是因为自己的父母还没被押出来而已。没有什么比这个场面更为惊心动魄的了,君墨寒也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看到自己的父母以这种方式死去,实在太残忍了。终于,又等了一刻钟后,官兵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君墨寒和司徒容袖也跟着退开,低着头,一副伪装成老百姓的模样。官兵在前面开道,后面有两辆囚车走了过来。定睛一瞧,君墨寒的心脏都快不会跳动了。他最敬爱的父母亲就被关在囚车里,随着人群的议论声一路走来。君墨寒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凡是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有道道伤痕。不用问,在大牢里二人肯定受过刑了。“这帮畜生,太过分了!!”
君墨寒脑子一热正要冲出去,司徒容袖赶紧拉住他。“君墨寒,咱们都已经坚持到这个时候了,你不希望前功尽弃吧?”
短短一句话,让头脑发热的君墨寒立刻冷静下来。而这会,平安侯夫妇也来到君墨寒跟前了。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紧后槽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克制住心里喷涌的悲痛情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母走过去,而身为孩子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司徒容袖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算是冷静些的,能克制住。二人这样贸然冲出去,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些老百姓受了惊吓后只会大喊大叫,到处逃跑,反而给他们增加了难度。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然后静观其变。况且现在距离行刑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并不急于一时。囚车从君墨寒跟前缓缓走过,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都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平安侯夫人前两日被游街时哭哭啼啼的,十分难过,大喊冤枉,可是现在她也没了动静。足可以见,在这几日的坐牢过程中,二人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和折磨。君墨寒真是心如刀割,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和满心满肺的愤懑。平安侯和平安侯夫妇也没看到君墨寒,当然,这个时候没看到他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劫囚车,劫法场,这两个罪名但凡有一个落在君墨寒身上,那都是杀头的死罪。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纵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此背上骂名,而被全国人追杀。他们这把老骨头,散了,也就散了吧。漫长的道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一盏茶的功夫后,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被推了出来,押上刑场。而这时候,行刑官终于来了。“怎么是她?”
当司徒容袖看清坐在马上的那个人时,直接就愣住了。行刑官不是别人,正是骆冰妍。为免夜长梦多,她居然亲自出马监斩平安侯夫妇。“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就骆冰妍才能做得出来!”
君墨寒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双目早已通红,泪流满面,又被他狠狠的擦干净。早就应该想到的,当初在南越国的时候,他们救下大国师,劫了法场,前几天又大闹地牢,假传圣旨,这些罪名,砍他们一万次都不够。骆冰妍是真的想致他们于死地,自然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为防止意外发生,干脆自己做监斩官。看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差自己拿把刀亲自当刽子手了。“这下可难办了……”司徒容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骆冰妍亲自监斩,她的武功本就不低,自己虽说能打过她,但也很吃力。再加上刑场附近有那么多死士,场上也有那么多的侍卫,如果二人真的动手,别说救下平安侯夫妇了,能不能跑掉都是个问题呢。司徒容袖正想跟君墨寒商量一下,一看他那样子顿时无语了。想想也知道,君墨寒碰到这样的事情哪能冷静下来,更别说商量这事儿了。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法场是一定要劫的,人也一定是要救的,这会儿连北堂曜和姬千月都不管这档子破事了,他俩还坚持什么?能救出平安侯夫妇自然是好,如果救不出来,干脆给他们陪葬算了。能跟自己的父母死在一起,也算是一大圆满了。只是……君墨寒看向旁边的司徒容袖,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她还那么年轻,就要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这次很可能回不来了,一想到这,君墨寒就觉得心里很难受。“你看着我干嘛?”
司徒容袖推了君墨寒一把,“快看台子上,要出事了。”
所有人都已经来到了刑场,骆冰妍坐在马上,从过来开始,她就一直盯着所有人,犀利得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来扫去,不放过任何角落,试图找出北堂曜和姬千月等人。但是看了一大圈仍然一无所获,骆冰妍心里嘀咕开了,难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北堂曜愿意放弃了?这不可能吧,就算北堂曜不在乎平安侯夫妇的死活,君墨寒不可能不在乎的,那可是他的亲生父母亲。可是现在,场上的每一个人几乎全看了一遍,骆冰妍也确实没发现北堂曜那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