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的晋国皇帝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下令烧毁了所有的木偶禁术,赶尽杀绝。很不巧,纪砚清所在的家族就是木偶禁术的最大家族。灭顶之灾来了,整个家族的人全都死去,只剩下他还有他的父母。纪砚清的父母是整个家族中运用木偶禁术最熟练的人,也用这一招杀过不少人,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可是后来,纪砚清的父母死了。没有任何音讯,等到纪砚清找到的时候,已经成了两具风干的尸体了。纪砚清大为悲痛,发誓要继承木偶禁术,一定要为父母报仇。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在江湖上流浪了好几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纪砚清碰到了皇后。皇后见这人武功很高,便收为己用。纪砚清有想过把木偶禁术拿出来,但又考虑到皇后是皇帝的枕边人,生怕皇后会将这事告诉皇帝,那他必定会被杀死,便一直没说。后来,纪砚清经过调查才发现,当年杀死他父母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纪砚清的父母虽是江湖中人,但也会接受别人的赏金去刺杀别人,而他父母接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刺杀一名将军。而那个人刚好是皇后的心腹,人被杀死了,但消息也走漏出去了,皇后派了死士来杀纪砚清的父母。两位甚至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便死在荒野之中。纪砚清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实在难以接受,但痛定思痛,他已在皇后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也摸清了她很多秘密,实在没法离开,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刺杀皇后,为父母报仇。“你说,你父母是被皇后杀死的?”
君墨寒听的都愣住了,就像听故事似的,纪砚清都说完了,君墨寒还是反应不过来。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杀了纪砚清父母的人是皇后,而纪砚清又在皇后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走狗,当他得知真相的时候,内心得多崩溃?君墨寒没法想象,也想象不出来。再看到纪砚清那平静的脸色,忍不住感慨。这也是个可怜人。任劳任怨的为皇后做了那么多坏事,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换作是谁都是接受不了的。“这些事儿都不重要了。”
纪砚清微微摇头,“刚知道的时候我确实很震惊,但是现在我只想报仇。”
“报仇?”
君墨寒皱着眉头,听不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想借我们的手杀了皇后,是吗?”
“为何要杀了她?”
纪砚清挑眉一笑,“对皇后这样的女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权力失去,她所苦心培养的一切轰然倒塌,儿子惨死,享受丧子之痛,这才是她应得的报应!”
谁说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纪砚清承受了丧失亲人的痛苦,而杀了北堂修,皇后也会经历一次,这才叫感同身受。“我来找你们,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对付骆冰妍。”
纪砚清认真开口,“骆冰妍扶持北堂修做了太子,皇后是最得意的,我每日在她身边忍受煎熬,实在受够了,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动摇皇后分毫,所以只能来求助你们。”
北堂曜总算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就说嘛,天上不会掉馅饼,馅饼背后必定有陷阱,纪砚清从前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却突然找上门来,怎么看怎么古怪。但北堂曜同样没想到纪砚清的身世那么曲折,落满了风干的泪水和心酸。“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骆冰妍想用木偶人对付你们的,木偶禁术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我想你们一定不知道,万一给了骆冰妍可乘之机,将会被瓦解,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们告诉这件事了。”
“等等!”
君墨寒突然开口,“纪公子,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木偶人到底是怎样使用的。”
纪砚清也不废话,将那木偶人拿了过来,递到君墨寒眼前。“世子殿下,你仔细看看。”
君墨寒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收获。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手上突然摸到了什么,仔细一瞧,是一根头发。“就是这根头发吗?”
君墨寒指给纪砚清看,“这头发有什么作用?”
“这是我的头发。”
纪砚清耐心解释。“我把我的头发承载着木偶人身上,再给它喂养我的心血,这木偶人就会听命于我,让它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要小看木偶人的力量,若它控制的是别人,同样也有控制人心智的作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骆冰妍直接做个木偶人不就得了吗?为何还要用傀儡蛊控制住皇帝呢?”
君墨寒又提出新的疑问。“问得好。”
纪砚清也微微颔首,“木偶人虽然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但需要定期喂养鲜血才能维持效果,但傀儡蛊不需要,只要一次成功,除非那人死亡傀儡蛊才会解除,否则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了。”
纪砚清话锋一转,“这是我所知道的事情,至于毒医秘卷上有没有傀儡蛊的破解办法,我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君墨寒点点头,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纪砚清脸色突然绷紧,严肃道:“不要小看木偶人,如果这个木偶人缠的是九王爷的头发,再喂了我的鲜血,九王爷同样也受我的控制。”
北堂曜眉头一皱,似有不悦,忽然又笑了。“纪公子说的不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晋国人对头发是非常重视的。”
平时梳头掉一根儿也会小心的捡起来,要想拿到别人的头发很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血色木偶人又是什么东西?”
君墨寒歪着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这是他最在乎的问题,可纪砚清却没说话。“怎么了?”
君墨寒继续追问,“骆冰妍不是提到血色木偶人了吗?光听这名字就挺诡异的,我确实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