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娴怒火冲天,真想扬起手,给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两巴掌。
“墨娴,你不要丢人现眼了!”葛融冰冷冷喝道。
听到他的声音,墨娴果然顿住了。的确,为了这么一个无情的贱男人,她值得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迎面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年轻又时尚。是他?他虽然只是一个厨子,但是他的颜值比葛融冰高太多了。
她脑子一热,冲了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亲爱的,我累了,你怎么才来呀?”
穆梓洋一下子呆住了,他低下头,看到眼前的女人暗示的眼神。而且,这女人还死死掐着他的手臂。
他不由得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淡淡笑了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墨娴将他扯到葛融冰夫妇面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新男朋友,在穆氏当高层的。”
穆梓洋一头黑线,好吧,他是高层的老爸。
“两位好。”他主动打招呼,一脸坦然。
眼前的夫妇俩面面相觑,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高大帅气,成熟稳重,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的确不是普通人。
葛融冰的神情渐渐阴沉起来,很是不悦。他没有答话,只是拉着葛太太的手说道,“走吧。墨娴,你有新的开始,祝福你。”
墨娴露出幸福的笑容,“谢谢你的成全。”
于是,葛融冰带着葛太太离开了。
墨娴看了他们一眼,收回挑衅的眼神,变得黯然。她低着头,急匆匆地朝着电梯而去,穆梓洋喊住她,指着地上的一堆袋子“墨助理,你的东西不要了吗?”
“谁说的?”墨娴站住了,“帮我提一下不行吗?男朋友。”
穆梓洋一脸无奈,不过还是跟着进了电梯。
走到了她的红车跟前,墨娴戴上了墨镜,显得很是冷漠。
她按了车的遥控,对穆梓洋说道,“放车尾箱,谢谢!”
穆梓洋忍了忍,把她的这堆袋子塞了进去。
他转过身,看到墨娴拿着一沓一百块在他面前晃着,“收下吧,当是感谢。你上次也帮了我的忙。记得保密。”
穆梓洋挪开她的手,“不用了,刚刚你亲了我一口,当是给你的酬劳吧。”
墨娴很是郁闷,“杨牧,你说的是什么?”
穆梓洋淡淡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对了,和你想的一样。”
他说完,往前面不远处的吉普车而去。
墨娴看到他开的是已经很旧的吉普车,嗤笑一声,原来还是个有骨气的穷屌丝。
墨娴心情不好,又继续去逛了几个小时的街。回到家,看到门口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走近一看,竟然是舒唯晨。
“你们不是谈崩了吧?”墨娴试探着问道。
“嗯。我们应该是散了吧。”舒唯晨洒脱一笑,眼里却闪着泪花。
“不会那么严重吧?你们怎么不好好谈谈?”墨娴有点不愿意相信,她很清楚,穆啸诺舍不得她。
“谈不拢,也许是缘分尽了。”舒唯晨摇摇头。
“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墨娴问道。
“不用了。是他先甩手离开的。他没有回头,证明他真的不会回头了。”她擦了擦眼泪说道。
墨娴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所以,我又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当然可以,进来吧。”墨娴打开门。
舒唯晨缓缓走了进去。
“你尽管住着吧,反正我也一个人。”
“谢谢!但是我住这里,穆啸诺会不会怪你?”
“他干嘛怪我?我只是收留你,又不睡你。”墨娴将手里的袋子随手一扔,将高跟鞋踢得高高的,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又将身上的外套随手一甩。
舒唯晨嘴角抽了抽。墨娴,绝对是个双面人。她平时掩饰得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墨娴走到冰箱前,数了数里面的啤酒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陪我喝啤酒。”
舒唯晨笑了,“我心情也不好。要不,通宵吧?”
墨娴好像不认识一般看了她很久,“通宵就通宵,谁怕谁呀?”
说完,她随手朝着她扔了一罐啤酒,“来!干了!去他的臭男人,老娘就是不稀罕。”
舒唯晨打开啤酒罐,猛地灌了几口,“打倒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墨娴拿着啤酒罐,和她碰了碰杯,“女人万岁!”
“万岁!”
其实,她们俩没喝多少,很快就倒下了。不过因为结成了失恋联盟,她们的友情更深厚了。于是,舒唯晨在墨娴家住了下来,成了她的专属保姆。
这天,直到下班时间,墨娴终于忍不住去了穆啸诺的办公室。
墨娴见他一天都很平静,也没有对谁发脾气,她反而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了。
“穆总,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今天不是都问过了吗?”穆啸诺一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
墨娴内心有点抓狂,表面却微笑道,“我是说私事。”
“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穆啸诺避重就轻地回答。
墨娴感慨道,“看来真的放下她了。都分手了,还那么平静。”
“不放下也得放了。”穆啸诺淡淡说道,“墨娴,你这次收留她,我可不管。”
墨娴有点郁闷,“难道在您眼里我就那么现实?”
穆啸诺神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以前的确有这种错觉。现在还有。”
他说完,在抽屉拿出一个包包,“她的随身东西,还有银行卡,还给她。”
墨娴默默接过袋子,忍不住又问,“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穆啸诺想都没想就回答,“没有!”
但是他顿了顿又说道,“她在翻译皮诺群岛的资料。如果她愿意,让她继续翻译,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墨娴顿了顿,才回答,“好的,明白。”
穆啸诺继续低头忙碌着,墨娴退了出去。等听到关门声,他抬起头,一脸的惆怅。难道,他已经堕落到要靠看她翻译来确定她存在的地步了吗?
他整个人都不舒服,觉得心里堵得慌。他非得用工作来麻醉自己,一停下来,整个人就空虚得厉害,好像全身已经被虫子啃噬完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更痛苦的是,这具空壳居然还会痛,心脏的位置,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