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宫之中。
傅言眼看着形势不对,加上这苦苦思索不得其法,眼看着云倾语身上的伤势掩饰不住,一时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起手来。
云倾语本来双肩受伤,腿脚也不便,自然逃不过傅言的追赶。
却是被傅言一下子按在了身下,随手拉扯起衣裙来。
云倾语身上本就有伤,这纱裙也穿戴不便,拉扯之间,一时忍不住痛得轻呼几声。
不成想,傅言闻言却是更加兴奋了起来,甚至直接掐着云倾语肩膀上的伤处,大声喊道。
“你叫啊!”
云倾语微微皱了皱眉头,额前冷汗微起,强忍着默不作声。
肩上的伤口却也被傅言掐出血来。
就在这僵持之间,云倾语骤然感觉身旁气劲一起,傅言的手却是微微一僵。
云倾语微微皱了皱眉头,强忍着不快,看了看傅言,却见傅言半个身子竟然都消散无踪,脸上甚至还留着那些许的荡笑。
虚空星海之中。
松木看着连武珅飞上了药王宫之上,一时还面色有些紧张。
毕竟,连武珅的修行强悍到甚至可以说和自己不相上下,若是连武珅执意抢夺药王鼎,只怕自己有心护着,这一方天地也得变个模样。
这虚空星海之中本就是自己相随多年的地方,要是骤然破损,松木也觉得未免有些可惜。
心念之间,松木下意识的看了连武珅,相隔遥远,却也隐约可以看见连武珅脸上随意的笑意。
见此,松木倒也不无失落,毕竟要是那两人真是可有可无的人,或许连武珅看一眼,很快就会回来和自己讨要这药王鼎了。
只不过,就在松木心中微微有些沉闷的时候,天际之中却是骤然闪过一道剑意。
这剑意不算显眼,不见灵光,不引气劲,单单只是一道灰白,瞬息闪过,甚至连松木都有些讶异。
然而更让松木惊讶的是,这一抹灰白的剑意骤然闪过,径直直接穿过了承载着整个药王宫的巨石!
一剑,一念,力透千里之遥,何等伟力!
药王宫之中。
云倾语一时惊骇无言,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下一刻,一个人直接踩在了傅言的尸身之上,黑甲散去,骤然显出一袭白衣。
儒雅俊逸,面色淡漠,但是眼眸之中却也难掩心疼。
“还跑吗?”
连武珅这简简单单的一句,云倾语听来,一时却也忍不住泪光闪动,眼看着就要哭了起来。
连武珅随意的踢了几脚,将傅言的尸体踢到了刚才剑意贯穿的空洞之中,随手引动之间,引出一抹青芒,将云倾语身上的伤势治愈。
这建木青芒本该是旁人难以亲近,但是连武珅刻意引动之间却也算是一味良药。
青芒如烟如雾,掠过了云倾语双肩和腿脚上的伤处。
云倾语只感觉伤处一阵暖意涌动,随即这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说片刻就恢复如初。
云倾语面露欣喜之色,就这么笑着,一时却连眼里的泪光都在微微闪动。
连武珅俯下身,伸出手抹了抹云倾语眼角的泪痕,尚且不及言语,心却是微微一颤。
连武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眼前的云倾语也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连武珅,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你没事吧?”
一语话落,连武珅却是缓缓抬起头,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没事,我感觉很好。”
云倾语还不待言语什么,连武珅却是信手将云倾语抱住,摸了摸云倾语的腰背,轻声道。
“你还要离开我吗?”
云倾语一时也默然无言,只不过相较而言,连武珅到底还是好多了,至少他也有些分寸,不会真动手动脚的。
云倾语这一念未尽,却是感觉连武珅的手分外的不老实,一时之间,却也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连武珅见此,嘴角的笑意却也更盛几分,一时却是强行搂着云倾语,伸手之间竟然越发的放si起来。
“果然这豺狼虎豹,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在云倾语心中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天际之间却是缓步御空而来一位老者,朗声道。
“楚兄,好身手啊。”
松木见着连武珅这一道剑意穿过药王宫,一时也忍不住前来看上一眼。
连武珅闻言,手上的动作一缓,云倾语一时也是缓了一口气,伸手推攘了几下,只不过连武珅也牢牢抱着云倾语没有松手。
连武珅歪了歪脑袋,看了松木一眼,目光之中还有些许疑惑,只不过随即却是一脸恍然大悟道。
“药王鼎,定界九鼎之一”
连武珅这话一出口,松木面色微变,看着连武珅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楚兄莫不是又魔心作祟了?”
连武珅闻言,嘴角微微一扬,笑了笑,看了松木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我都明白,所谓魔心不过只是暗藏一门功法的传承之物,引动的七情欲也只是附加的效果而已。这欲念和情绪本就有之,何来作祟一说?”
连武珅这简单一句,不单是松木,连云倾语都是面露惊骇。
连武珅虽然常有惊人之举,但是只要是以这魔心扰动为由,似乎都还可以谅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此刻,连武珅言辞有度,话语之间的层次分明,这根本就不像是所谓的心念成狂之人。
魔心,已经和连武珅融为一体。
松木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却也暗暗聚起真元。
无论连武珅如何,自己终究还是需要守住这地方,守住这药王宫,守住这药王鼎。
松木手中暗暗聚起真元,连武珅嘴角微扬,目光之中却是锋芒毕露,丝毫不让。
争斗在所难免,一触即发之际,云倾语却是忍不住轻声说道。
“连武珅,你能不能放开我?”
连武珅嘴角微微一扬,随意的看了云倾语,正要开口,目光之中却是微微一滞。
云倾语微微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真就是十分害怕一般。
刚经历过傅言的折磨,此刻又盼来连武珅,却还是这番举动和言语,云倾语心中自然苦涩难言。
这话说来也极是天真,虽然明知道连武珅不会放手,但是云倾语还是不由得开口轻声说道。
一语话落,云倾语也泪眼婆娑,忍不住就在连武珅怀里哭了起来,渐渐却也感觉连武珅手上的劲道缓和了些。
连武珅就这么抱着云倾语,似乎也没有理会松木的意思。
松木手中本来都已经暗暗聚起真元,此刻却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看连武珅。
那个刚才还锋芒毕露,狂气凌人的连武珅,此刻却就这么安然的抱着怀中的女子,白衣一袭,好似真就是儒雅俊逸的书生一般。
若是松木刚才眼看着连武珅这一念一起,狂气外显,蛮横多生,还真是以为连武珅就像是此刻所见的俊雅书生模样。
云倾语在连武珅怀里哭了没有多久,也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连武珅。
连武珅嘴角微微一扬,对着云倾语笑了笑,伸手抹去了云倾语脸上的泪迹,一时却也无言。
两人这含情脉脉的对视之际,松木却也轻咳一声。
连武珅听到松木这一声轻咳,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怒气,只不过云倾语注视之下,连武珅倒也没有显露什么。
“松木老头,带我们离开这里。”
松木听着连武珅这话,一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只不过想着自己这药王宫和虚空星海,却也没有和连武珅多计较。
“随我来。”
一语话落,松木径直转身离开。
云倾语正打算跟随之时,连武珅却是抱着云倾语不放。
云倾语微微皱了皱眉头,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不是答应放我走了吗?”
连武珅凑近了云倾语耳边,亲昵的蹭了蹭,随口说道。
“我几时答应让你走的?”
云倾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瞥了叶小孤一眼,脸上也难掩厌恶。
连武珅尤且不觉一般,伸手搂着云倾语,尤且还揉了揉云倾语肩头。
云倾语初时被傅言用真元击伤了双肩,此刻虽是恢复如初,但是这纱裙到底是破了,浅露出些许白嫩的香肩,却也让连武珅占了不少便宜。
云倾语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想要推开连武珅,连武珅却是抬头看了看远处,淡淡的说道。
“你若是不愿跟我走,我将你寄放在这药王宫之中。这里灵气充盈,能助长你的修为,同时这里也远隔了药王山的宗门乱战,傅言之死也好,玄毒门的变故也罢,都伤不了你。”
云倾语闻言,一时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连武珅一眼。
连武珅说起这番话来,层次分明,言辞有度,分明没有那种执念疯癫之相。
“我先带你去见见那老头,他自言名号松木,心性不错,只不过眼下怕是被我气得不轻。这药王宫之下连缀着药王鼎,你所谓的那些药丹只怕也是引向这药王鼎的路引而已。”
说话间,连武珅搂着云倾语,信步虚踏而起,御空之间却也一步不知千百里。
这一方天地早就被松木炼化,缩地成尺寸之间却也不算难事。
唯独,云倾语听着连武珅的话,一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连武珅初时言语还算是平和,但是眼下这一口一句老头的,到底还是显得有些狂放和张扬,一时之间,云倾语心里也没底。
若是连武珅心性平和之时,云倾语还真是打算跟连武珅辞行,只不过若是连武珅心性不定,云倾语还真不敢随便触怒连武珅。
御空而行之间,很快也走到了那虚空星海之中。
灵气化作的流光,不是闪动,即便是云倾语心里还有些心事,对于刚才的一切还心有余悸,此刻也不由得面露惊叹,满眼都是小星星。
连武珅自然将云倾语的表现看在眼里,嘴角微扬之间,却也没有打扰。
心念一动,却也内视元体,随即却也忍不住面色微微一沉。
魔心外显之时就像是一块跳动的黑色肉块,但是进入元体之后就是单纯的黑气而已。
初时这黑气连缀在连武珅心脉之上,但是此刻竟然已经侵入了其中,索性的是连武珅当初强行使用禁术请神咒,元体经脉尽数损毁,丹田气海也不纳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