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房门被人推开,深夜的寒气一下子不断的往房间里涌进来。
萧楚楚揉着眉心,正翻看着古籍。
古籍上关于祁煜所中之毒的记载并不多,她找了许久,才能从厚厚的一本古籍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但好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夜逐渐的深了,因不想打扰到祁煜休息,她便没有多点蜡烛,只在面前留了一盏,方便查阅古籍。
听到门外的动静,她从书中抬头,此时寒气正往里,她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拢了拢披在她身上衣裳。
门外有脚步声,她循着声望过去。
见到来人,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向门口,问他道:“东西都拿到手了吗?”
祁妄看她嘴巴紧紧的抿着,清亮的眼眸在看人的时候,格外的认真,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的冲动。
在沈离方那里的怒意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笑了笑,手掌里捏着一个东西似的在萧楚楚的跟前晃了又晃,最后玩笑似的对她说道:“你猜。”
萧楚楚没心思跟他说笑,见祁妄那炫耀的模样,就知他肯定是将鲛珠给拿回来了。
祁妄也知道救人要紧,此时也不跟她再多开玩笑,老老实实的摊开了手掌,把手中那颗皎洁如月光的鲛珠交到了她的手上。八壹中文網
“太好了!我这就去研制解药。”萧楚楚眼眸一亮,放下古籍以后,便开始专心研制替祁煜解毒的解药。
她专心无比,拿着先前已经准备好的几味药材,开始调配药材的分量,完全不知房门外面还有别人。
慕容玄只身一人来到客栈,根据手下打听到的消息,直接来到了祁煜所在的客房。
人刚站在房门前,便听到一雀跃的欢呼声。
若是这泼妇在面对他之时,哪里会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她之前对他都是冷眼冷语的,好话不肯说一句,服软更是没有的事情,偏偏在面对别的男人的时候,她就担心不已!
慕容玄的心中已经升起来一股无名怒火,两手紧紧的捏着剑柄,若不是心里还有一点理智,他怕是要冲进去,一刀砍了那个男人。
他咬了咬牙,再往客房里面看去。
刚才祁妄拿着鲛珠匆匆赶回,忘记将门锁上,此刻慕容玄能清楚的看到房间里面的景象。
萧楚楚一言不发的在研药,似乎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她彻夜不休息,也在想着解药的事情。
她此时紧紧的蹙着一双好看的眉,眉目间都是担忧的神色。
因研药这事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她的额头已经有浅浅的薄汗了,可她毫不在意,用手背擦了擦额角,又开始进行下一步准备。
那个男人就真的值得她如此真心对待?
那这女人都把他当成什么了!
慕容玄怒火中烧,提了剑便破门而入。
“王妃,请你记着你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你应该待着的地方。”
他走进来,手掌有力的扣住萧楚楚的手腕,想要把萧楚楚往往拖走。
这女人要是有点悔改之意,此刻就应该跟着他一道回王府,而不是三更半夜还待在陌生男子的房中。
慕容玄咬着牙,目光冷得吓人,因着身高的优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楚楚。
萧楚楚只感觉,眼前的男人真的不是当初那个王爷了。
她的心有被人撕扯后的疼痛,可也知道此时救人要紧。
她眸色一变,已经变成了坚冷,直接挺直了腰,以同样的气势迎上面前之人的目光,冷冷对慕容玄道:“王爷,此时你应该在乔夫人的院里吧?”
慕容玄身子一怔。
萧楚楚嘲讽一笑,甩开了他的手,继续道:“我既然不追究王爷在哪里,那么王爷也不用追究我今晚应该在哪里。”
她的肌肤本来就嫩,被慕容玄一握,手腕上已经起了红痕,尽管皮肤有些疼,可她并不在意,甩了慕容玄的手以后,手指指向房门的方向,冷言道:“王爷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说不定乔夫人已经熬好了汤,备好了热水,就等着他回去。
“王爷慢走,我就不送了。”萧楚楚拂袖转身,回到桌前,继续研制未完成的解药,仿佛根本就不把慕容玄放在眼里。
慕容玄身为王爷,位高权重,被人拥护奉承多年,哪里有这样受气的时候。
“本王既然还是你丈夫,就由不得你胡来!”他怒视着她,生气之下,长剑往桌上一扫,直接扫掉了萧楚楚准备捣药的药盅。
祁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房中的滴漏,时间越来越晚了,距离祁煜毒发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解药要是研制不出来,那么他弟弟的性命......
“慕容玄,受死吧!”
他像只被惹怒的野兽,趁慕容玄还在和萧楚楚发怒不注意之时,已经从一边的刀鞘里拔出了剑,又快又狠的朝慕容玄冲过去。
“我弟弟要是因为你的耽误而没了命,你就等着给他陪葬。”
祁妄不管不顾,已经开始对慕容玄下狠手。
慕容玄常年练武,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反应也及时,在小小的房间里,展开一场厮斗。
客房内乱成了一团,一番打斗下来,谁也没有挣到半点的好处。
祁妄停了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双目腥红的望着慕容玄。
慕容玄冷笑一下,朝他做出一个挑衅的动作,惹得他怒火往上冒,两人又要开始一番恶斗。
“你们不要打了。”萧楚楚闭目,此时她冷静无比,尽管客房内已经沦为厮杀的场地,可她仍然站在桌前,仔细分配各种药物。
那些细小的药材在她的手里,很快就已经变成了碎碎的粉末。
见两人还想再打,她眼睛也未抬,面无表情的命令面前那个男子道:“慕容玄,你可以滚了。”
此时此刻,这女人还有心思记挂着替她情郎研制解药的事情!
慕容玄半眯着眼,恶狠狠的对她说道:“你已有夫家,却还和多名男子鬼混,简直是不止廉耻的荡妇!”
他咬牙,对后面两个字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