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对吧,云卿?”幕锦又睁开了眼睛,强撑着站了起来,对云卿笑着问道。
云卿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顺了幕锦的意思,点头道:“嗯,只是风寒罢了,你多休息吧。”
“真的只是风寒吗?”凤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不敢肯定。
她抬头,盯着幕锦的眼睛看,幕锦突然倾身而下,靠近凤期的脸,仅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你要不要像上一次我喂你喝药那样,喂我一次?”
凤期突然想起那个幕锦的那个灌药方式,脸上突然爆红,羞恼地道:“不要!”
幕锦轻笑,他瞥了一眼云卿,眼中满含警告。云卿垂下眼帘,不知自己这件事情做的对不对,如果幕锦真的出事的话,凤期一定不会原谅她的吧。
突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雷衍青抬头,看到天空灰暗,有些苦恼地道:“看来我们还真是不走运,大雪要来了。”
“山下有个马场。”琉璃说道。
“那我们尽快下山。”
*
大雪纷飞,宫城看着外面最讨厌的颜色,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银色的长发,母亲死时的场景再次浮现。他从小就开始努力习武,与军营中的将士每日切磋,向幕僚请教兵法,他所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绝不会输给神之力。
母亲因为过于依赖玉衡之弦的力量而被它反噬,而他自己更是不会忘记,当年将死母亲和一名白衣男子当着他的面,连问都没有问他的意见,就将玉横之弦的力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白衣的男子……
宫城已经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只是对他的那双赤瞳印象十分深刻。宫城想起那天逼得他不得不用神之力自保的幕锦,心中升起恨意,若不是幕锦,他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宫城坐在椅子上,轻闭上眼睛,身子往后仰了仰,未束的银色长发如瀑布般落下。紧闭了多日的房门被人推开,宫城立刻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竖起防备。不过在看到来人时,神情又柔和了下来,他唤道:“爷爷。”
宫老年岁已高,腿脚因为打仗时受过伤而显得不是那么灵活,必须拄着拐杖行走,他看了看宫城如今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恨你的母亲吗?”
宫城不答,只是将宫老扶到椅子上,自顾自地为他起了一杯热茶。
“你母亲将这份力量给了你,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变得强大,能平安地活下去。”
宫城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清隽的脸上嘲讽之意尽显,他说道:“害死了我的母亲,让我永远都活在恐惧之中,这份力量对于我来说,就是诅咒。”
“城儿,不得胡说!咳咳……”听到自己的孙儿这样形容神之力,宫老变得气愤无比,连连咳嗽。
宫城也没敢继续说下去,轻轻地拍着宫老的背,自己爷爷的身体大不如从前,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宫老缓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喑哑,他说道:“这份力量是天神赐给我们凤羽国的,你是被天神选中的人,城儿。”
宫老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金令,然后放在宫城的手里,宫城大惊,立刻跪下,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城儿,这块金令能调动凤羽国四分之一的兵力,现在我就交给你了。”宫老将金令硬塞给了宫城,继续道,“未来凤羽国若是变天了,我们宫家必会卷入其中。城儿,若是你愿意用上神之力,再加上这些兵力,必然能保住我们宫家。”
宫城没有回应,他不会使用玉衡之弦的力量,他不想重蹈母亲的覆辙。宫老自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伸手抚了抚宫城银色的长发,喃喃道:“宫家,就拜托你了。”
外界虽然都传宫家与摄政王交好,但是宫老也明白摄政王的野心,他对他们宫家好,不过就是为了这些兵权罢了。
“爷爷,只要交出兵权,我们宫家不就保住了吗?”宫城捏了捏手中的金令,说道。
宫老站了起来,将宫城扶起,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疲惫,“不行,不管是摄政王还是皇上,都不能为凤羽国的百姓带来安乐。不管我们把兵权交给谁,只要兵权一脱离宫家,凤羽国的内乱就要开始了。”
“爷爷,你觉得,现在的凤羽国还能撑多久?”
“不论多久,宫家都与凤羽国共存亡!”
*
凤期一行人刚下山,大雪便来了,他们加快速度来到马场,不过似乎马场的主人出去了,门被一把锁锁住了。凤期皱眉,突然头上一轻,幕锦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唯一的簪子,然后走到门前。
只见幕锦用簪子在门锁里摆弄了一下,门锁立刻就开了,幕锦又将簪子插入凤期的发间。
凤期张大嘴巴,诧异无比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行走在外,总要有那么一两个技能傍身。”幕锦一边拉着凤期走进去,一边对说道。
一旁的雷衍青也插话道:“开锁我也会,小凤期要是想学的话,我一会儿教你。”
“好。”凤期笑着答应,然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好像这个技能也没有什么很大用处吧,总不能总是去撬别人家的锁吧。”
雷衍青挠了挠头,回道:“这开锁的方法是我在牢里蹲久了,然后就慢慢学会的。”
提起往事,雷衍青就是一阵的感慨,说道:“以前总是喝酒赌钱,然后欠下一屁股债,被官兵抓去牢里蹲着,不过现在那些牢房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
雷衍青自己都不记得他究竟进过多少次牢房了,想起牢房里与那些狱卒和囚犯度过的日子,心中还真有点怀念啊。
凤期转头,看着幕锦,问道:“幕锦也是在牢房里学会的吗?”
幕锦在凤期的头上狠狠敲了一记,说道:“我没蹲过牢房,只是在书上看过一些罢了。”
“又是在书上,阵法你也是在书上学的,真好奇你究竟看了多少书。”阿或撇着嘴,眼中透露着质疑。
幕锦微微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