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而是自问自答道:“就是你的好徒儿,杏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杏花前段时间因为布坊的生意不景气和名声一落千丈,便离开了。
宋听南当时忙着对付苏景,对于杏花的离开,没有多问,李师傅只是说了句,杏花的家境困难,现下布坊生意不景气,只好离开。
宋听南也没多想,表示理解,便由她去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会弄出这样的麻烦。
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言罢,李师傅蠕动着嘴唇,面上一片无辜:“就算之前杏花跟在我身后做事,那也不能说明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啊!”
宋听南早就知道她会狡辩,她面上一片风轻云淡:“我记得之前给你们这张图纸,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带好新人,现在杏花开的聚宝布坊里,有很多东西都和我们布坊相像,除了在你这里知道图纸的内容,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话落,众人望向李师傅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似是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师傅是在场的老师傅中待在布坊里最久的,对布坊做事有多认真,他们都看在眼里。
宋听南说的话让李师傅无法反驳,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只是看那孩子可怜。”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看她可怜,而是觉得布坊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这才想到将图纸给她,然后给你自己一条退路。”宋听南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李师傅忙不迭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希望那个孩子可以有自己的一门手艺,给自己一席立足之地,但是没想到会伤害到我们布坊……”
杏花在她面前,乖巧懂事,她没有儿女,自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对待,从杏花来到这个布坊里,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很亲密。
宋听南对杏花的印象有些深刻,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李师傅的徒弟,还因为她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
当初知道杏花要离开,她还曾想过要挽留对方,只是因为要对付苏景,便把这心思给歇了。
但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联起手来要坑害宋家布坊。
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傅兴言站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总算了解了什么情况。
但这是布坊的内部事情,他不好插手,静静地看着宋听南解决。
李师傅见自己的事情败落,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宋听南面前:“姑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看在老身这么多年一直在布坊矜矜业业的,放过我们一马吧!我发誓,此事过后,不用您赶,我自己会走!”
宋听南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眸色波澜不惊,嗓音不咸不淡的道:“你当真是脸皮够厚!”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对着众人道:“此事关乎到布坊的未来,我一定要严肃处理,不报官是无法解决的!”
言罢,她看了一眼充当空气人的傅兴言:“傅公子,此事还望您帮忙。”
见她要报官,李师傅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失措,她拉扯着宋听南的手:“姑娘,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报官!”
宋听南听了,内心毫无波澜。
早知道,干嘛去了?!
对于这样的人,若是不及时处理,还会继续得寸进尺。
傅兴言和她的想法一致,他同她一起带人去见官。
半个时辰后,几人抵达了县衙。
不仅仅是李师傅被带到了这里,连杏花也不例外。
杏花红着双眸看着宋听南:“姑娘,我不过是用自己的所学养活自己,这有错吗!当初您说过,学了这门手艺,可以为自己所用!”
“我是说过可以学手艺,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完全照搬!”宋听南见她脸皮如此的厚,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一个两个的,当真是给脸了!
更何况,对方的利益完全就是在损害他们宋家布坊利益的基础上获得的。
宋听南懒得和她多说,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县令听到宋听南又来了,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上次宋听南的案子,让他积攒了不少功绩,这次她过来,说不定他又有案子可以审了。
那他又可以积累功绩了,这样他离升官发财还远吗?!
一听到消息,他便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县令一张老脸笑的宛若菊花:“宋姑娘,怎的又来了?这次又是因为何事?”
看他一把年纪笑的一脸狗腿的样子,宋听南心里一阵恶寒,她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嫌弃,随即默默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大人,这次我要状告两人。”
县令一听,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灿烂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轻咳一声,面色肃然的坐于公堂之上,拍下惊堂木:“你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啊?!”
“回大人,李师傅和杏花联手窃取宋家布坊的重要图纸和材料给自己牟利。”宋听南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所说的皆是属实。
傅兴言站在一边,他望着县令,眼底隐隐带着警告:“大人,事态严重,还望您好好审。”
看到他,县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额头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看似随意的擦了擦,随后道:“这是自然,本官身为父母官,怎会帮着恶人为非作歹?!”
言罢,他抬手一挥,立马命人去查。
片刻后,衙役便回来,确认了确有此事,立马将二人收监入狱。
这次,县令的办事效率很高,宋听南十分满意,她朝他拱了拱手:“谢大人。”
难得别人夸奖,县令面上笑容不断:“这是本官应该做的。”
日薄西山时,宋听南回到了郊外布坊。
经过此事,她有些怀疑,之前的模式当真是完美无缺的吗?
若真的是,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
宋堰一出来,便看到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心的问道:“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