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听南就镇定了下来,看到傅兴言手臂上有一道血痕,估计就是因为这一件才会中毒的。
宋听南拿出旁边的匕首划,看到男人的衣服,血淋淋的伤口周围,已经有些发黑,俨然是毒扩散了。
她紧去屋外拿了一些热水进来,给傅兴言清洗了伤口。
然后又去检查了旁边的绿衣,她身上的毒并不严重,伤口并没有发黑,不过她还是认真清理了血迹。
宋听南正低头替绿衣穿上衣服的时候,绿衣的手指动了动,她眼睛一亮,抬头一看。
绿衣在一阵迷迷糊糊之中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听南……”
宋听南眼中燃起了希望,紧紧的握住了绿衣的手,“你没事就好,你赶紧去看看管家,他好像中毒了。”
“你说什么?”绿衣神情一凛,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到了傅兴言身边。
宋听南有些怔愣的看着她的举动,随后又缓过神来,她可忘不了,绿衣曾亲口叫过那位管家主人。
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是有一定关系的,可为什么要瞒着她呢?难道是什么秘密吗?
只见绿衣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瓷瓶,直接将药丸塞入了傅兴言的口中,昏睡之中的傅兴言艰难下咽。
直到看到他完全咽下去之后,绿衣台完全放下心来,往后一坐,整个人都有一些虚脱。
宋听南赶紧扶住了她,担忧的皱起眉头,“你没有什么事吧?”
绿衣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听南,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什么事。”宋听南摇了摇头,又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难受,“你刚刚给他吃的是什么药啊?”
绿衣声音还有一些虚弱,“你放心吧,我给的吃的,是能够缓解毒药的药丸。”
他们江湖人最喜欢将这样暗器和解药放在身上,宋听南心里面还是明白的,只不过不知道绿衣这解药的威力大不大,能完全解得了管家身上的毒吗?
绿衣看了眼周围黑暗的环境,总觉得这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提议道:“外面已经有一辆马车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将这位……管家运到马车上面去吧。”
宋听南也确实不想在这昏暗潮湿的坑洞里就待,点头同意。
好在绿衣已经缓过来了,身上又有一些力气,两个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傅兴言给运到了马车上。
宋听南整个人都有些脱离了,坐在一旁喘气,脸上泛着一层层的红晕,“为什么你的解药,他吃了之后还是没有醒过来呀?”
绿衣有些无奈的说,“我的解药也只是普通的解药而已,不知道那个男人见上到底是什么毒,未必能清得了。”
宋听南秀气的眉头不由的皱紧,“那怎么办?他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绿衣看到他如此担心的样子,心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后轻咳嗓子,“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的,我们现在就去求助他人。”
他们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一处诡异的屋子,却不曾想这一路,都荒无人烟的。
宋听南坐在马车里看着昏迷不醒,额头沁着一层冷汗的傅兴言,露出了忧郁的神情。
她就应该自己躲开的,不是管家要保护她的话,以他的功夫,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绿衣手中拿着粮食和水走了进来,看到她满脸不郁。
绿衣不由得开口问:“听南,你不高兴吗?”
宋听南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是我害的而已。”
“这也不能怪你的。”绿衣心中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自己是负责保护宋听南的安全。
她抿了抿唇,“如果不是我武功太差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应该要好好保护你的。”
宋听南眉心一跳,她真正想了一整夜,也没有想明白,绿衣到底是听了谁的命令来到她身边的。
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而是怎么挽救傅兴言。
宋听南沉吟片刻,“听南,你说这位管家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在临死关头救我?”
绿衣眉头一跳,生怕她看出什么异样来,假装淡定的开口说,“看他的身手,应该是匪徒吧。”
她对此也不过是胡编乱造而已,毕竟主子并不希望宋听南知道他的身份。
宋听南没有说话,对这一身份也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但她知道管家绝不可能是匪徒。
绿衣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一旦待下去,宋听南心中肯定还有更多的疑惑需要她解答,到时候要是说漏嘴了,那就不好了。
“你吃着,我出去驾马车。”绿衣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听南原来想要叫住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她低头一看,那管家似乎有了一丝意识,在迷迷糊糊之中说着什么话?
“听……听……”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宋听南觉得有些奇怪,便靠近了他,“你要说什么?”
傅兴言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里磕磕巴巴说个不停,“听南……”
宋听南猛的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为什么管家要在昏迷之时叫她的名字?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
傅兴言好似更加痛苦起来,抬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嘴里面发出急促的喘息。
宋听南被他这样吓了一跳,赶紧凑了过去,“你是不是哪里疼啊?你要不然告诉我吧?”
“听南……”真没有想到管家嘴中只有这两个字。
“你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啊。”宋听南心中难免有些怀疑,随后余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地方。
她眨眨眼睛,靠近了傅兴言,注意到他鬓角的位置,竟然与脸部的皮肤,肤色不一致。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两种肤色呢?更何况是这么贴近的地方。
宋听南瞳孔一缩,好似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