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几天不让你着急走,就是想要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
宋听南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师父真的要教我吗?可是我手脚太笨,怕学不会。”
毕竟练舞的最佳年纪是七八岁左右,她现在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又是一名女子,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些吃力的。
霓裳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呢,“学功夫手脚不行,那我们就学暗器,反正藏余生,等到敌人不注意时就夺他命。”
“这个好啊。”宋听南赞同的点了点,“反正别人看我是一个弱女子,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威胁的。”
暗器,当然是在敌人不注意的时候才能发出最大的威力。
霓裳边带着她去了练武室,空荡荡的屋子里,周围摆着各种各样的暗器,全都是宋听南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式。
宋听南以前只对针线,布料感兴趣,看到这些暗器的时候,知道就是保命的东西,顿时也有了几分兴趣。
她随手就拿起了一个飞镖打量起来,“师父,这飞镖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就是七星镖,一旦击中人,多半是要致命的。”
宋听南有些惊讶,“这么厉害啊。”
霓裳唇角含着盈盈笑意,“来吧,我教你怎么使用它们。”
这练功夫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宋听南刚开始还有些吃力,到后来已经慢慢顺手,至少扔飞镖的时候绝不是在扔岔了。
霓裳倒也不嫌弃她,莞尔一笑,“你见不得?很快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再练半个时辰,就回去睡觉。”
两人坐到了旁边的桌边,宋听南喝了一大碗酒。
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空气都有些清冷。
宋听南看着手里的水杯,其实他最近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直到知道了傅兴言的身份。
可是傅兴言跟她透露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宋听南抿了抿唇,忍不住问,“师父,你知道傅兴言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你为何对这些突然感了兴趣?”
“就是想问问。”
霓裳眉梢轻轻抬起,“别问了,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宋听南轻轻攥紧了拳头,她现在对傅兴言还是一无所知,“可是那群人屡屡对他下死手,我真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
霓裳默默地给自己倒着茶水,并没有答话。
“师父?”
“有些事情问的太清楚,对你并没有什么益处。”霓裳脸色有了几分严肃,她从未如此过。
宋听南眨眨眼睛,总觉得愈发古怪,“师父,我只是想知道……”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霓裳抬起头来,潋滟的眼眸不含情绪的与她对视,“如果有一天你迫不得已跟他分道扬镳,你又该如何选择?”
宋听南闻言,有些怔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霓裳看了一眼天色,“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就练到这里。”
她悠悠转身快步离去,瞬间就没有了身影。
宋听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城市之中。
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的人。
黑衣人冷冷一笑,将怀中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发出一声掌风,刹那间消失在了院子里。
宋听南被身后的动静拉回了神思,回头一看,身后怎么能够有人影都没有,她心中虽奇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发现旁边的石桌上竟然放着一封信。
她们刚刚在这里喝茶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信,难道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吗?
宋听南轻轻蹙起眉头,走到石桌前,拿起那一封信,随手就拆开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宋听南一眼就捕捉到了一个名字,竟然是她母亲的名字。
原来母亲的死真的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宋听南坐下来,将那一整封信都看完了。
宋听南的母亲,曾经也是颇有些才气的女子,机缘巧合之下受了傅家的恩惠,一时间在他们家乡风光无两。
因为小姨坑蒙拐骗拿走了母亲身上的所有积蓄,母亲到最后没有办法,又只能去求助傅家。
傅家给了她唯一的希望,那便是进宫。
倒也不是进宫做什么嫔妃,送去讨好皇上。而是附加人,刚好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做妃子。
想来女儿一个人待在宫中孤立无缘,孤独寂寞,所以傅家的人,便想着送一个人进去陪陪她也是好的。
宋听南的母亲也就成了不二的人选。
她母亲没有办法,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现在又没有了积蓄,无法看病,只能答应这个要求。
原以为在宫中能长长见识,却不曾想,这里的人各个暗怀鬼胎,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宋听南的母亲以绣女身份进宫,心里面带惦记着傅家女人,就找机会接近了她。
却不曾想两人认识之后就成了交好的好友,无话不谈。
在这落寞又寂静的宫廷中,成为了互相的安慰。
可是后宫之中明争暗斗实在是太多了,傅家女就因为有了几分姿色,颇受皇上的宠爱,就招人嫉妒。
暗算和排挤,让她伤神又伤心。
宋听南的母亲便想着帮帮忙,就这样一般直接帮助了敌人的陷阱之中。
那贵人平日最看不得傅家女,最喜欢找她的茬,现在终于是逮到机会,就开始步步紧闭。
宋听南母亲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那贵人的要求,帮她做出明黄布料,这料子一般只有皇上敢用,她为了保住性命便做了。
也就因为如此,这一布料不仅害了她,也牵连了傅家女,傅家女就这样惨死皇宫之中。
她母亲差点儿因为愧疚寻死,也不知为何,还是活了下来,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皇宫。
看完了整封信之后,宋听南都心头一揪一揪的疼起来,她不知道,原来她母亲受了这么多苦,也不知道她跟傅兴言居然还隔着家仇。
宋听南想到此处,吓得扔了手中的信,目光呆滞的看着这眼前一幕,身体却如同坠入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