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堂陷入一片冷凝之中。
皇上轻蹙眉头,随后叫来了宫里面懂这一行的嬷嬷,他们的一番话也证实了宋听南所言,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这些衣服三天之前已经分发下来,毒药就是昨天才撒上去的,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是又有什么人会来陷害宋老板你了?”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抬头看过去,竟然是皇后娘娘。
这句话也引得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宋听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在工作,又没有什么权位,怎么可能会无端遭人陷害呢。
宋听南抿了抿唇,“皇上莫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公主的人,这宫里头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惯公主的。”
皇上身上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付公主。”
这件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公主身上,皇上的脾性可就没有刚才那一帮和善了,连神情都冷漠了下来。
宋听南看到这一幕,轻轻勾起了唇角,“皇上,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该不该说。”
皇上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草民听说丞相最近一直在京城大事搜寻布坊,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宋听南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神色各异。
公主听到这件事情跟丞相本人脱不了干系,赶紧添油加火的说:“父皇,丞相没事搜什么布坊,我可没有听说过最近布坊出过什么事情。”
傅长林见状,也赶紧出来说,“丞相调用的还是我军中的人,行事有一些隐秘,也不知是为何,果不是臣无意之中得知,未必会知道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有不少人都开始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丞相自导自演,可即便他们说到这个份上,还是要先调明真相的。
“对了。”公主似乎恍然大悟,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父皇,我听说丞相的人似乎也在竞选皇商。”
难道是因为没有竞选到皇商,所以才会恶意诬陷吗?
他们一言我一语的,引的在场的人唏嘘不已,好好的看了一回热闹。
皇上沉吟片刻,“你们这说的倒是热闹,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下丞相已经进入昏迷,也无从知晓答案。”
他轻抿唇角,随后有些困倦的说:“朕今日已经有些累了,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丞相身体也并无碍,那朕就先回去了。”
此话一出,公主有些吃惊,原本是在多想说一句什么话,让父皇好好调查清楚这一件事情的真相。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身后的太子给拉住了。
太子朝她摇了摇头,看那样子应该是在提醒她什么。
公主还是很不甘心,看向旁边的母后,哀求的目光楚楚可怜的。
母后沉默片刻,随后便跟上皇帝的脚步离开了大堂,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父皇母后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公主已经气得口不择言,说起来的话,都没有分寸。
太子轻轻皱了皱眉头,提醒的喊得她一声。
宋听南也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没有想到皇帝得知这件事情跟丞相有关之后,居然会不了了之。
就难免会出乎他们的意外,可是皇上已经选择不追究了,如果他们这群人在议论下去的话,恐怕不好。
她抿了抿唇,“公主,可能这件事情真的是误会吧。”
宫里面因为闹出了这件事,宴会自然不会再继续下去,所有人都被遣散离宫。
因为公主赌气,所以不想离宫。宋听南只能带着傅兴言一块儿走,夜色朦胧之中,他们上了马车。
宋听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兴言薄唇一抿,片刻之后慢慢悠悠的说:“皇上这么做,自然也有皇上的道理。”
“可他是当今皇上,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包庇丞相。”
宋听南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丞相大人自食其果,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遇到硬茬了。
这人不能轻易得罪,一旦得罪了,也不可能轻易定他的罪。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们还是避免少跟丞相起冲突吧。”
傅兴言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得罪了,那就不用怕,我们不去刻意招惹就行。”
马车里面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是胸口有气顺不下来,还是这封闭的车厢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压抑。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宋听南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嘛从外面传来一道太监的声音,“宋老板,我家主子有请,想跟您说几句话。”
宋听南下意识的问:“你们俩主子是谁啊?”
“宋老板见一面之后就知道了。”
看样子,是不愿意报上姓名。
宋听南犹豫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傅兴言,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抉择,“我该去吗?”
傅兴言在昏暗之中,脸色有片刻阴冷,他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我陪你一块。”
他们下了马车,就被太监带着往宫闱深处的位置走,没过多久之后便路过了一片花园。
直到走入花园深处,才停了下来。
黑暗之中,那人穿着一身袍子,看不出来颜色,只看得出来人身材高大,应该是个男人,他背对站着,手背附在后腰。
“你是?”宋听南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忍不住问。
男人转过身来,在月光之下露出了那一张脸,没想到竟然是太子。
“你这用话的语气,怎么这么的紧张。”太子调侃的笑了一声,“本宫只是想找你来说说话而已。”
宋听南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只找我来是想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太子轻轻感叹了一声,“不过就是为了今天在大堂里面发生的事。”
“大堂里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草民不敢再议论。”宋听南不卑不亢地说。
“你就不好奇父皇为什么不追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