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如雷鸣般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大地都晃动了一下,齐月语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被齐夜翎及时扶住。
接着,是更大更密的爆炸声。
他们转眼望去,发现镇子里的屋舍也发生了爆炸,原本的屋舍已经变成一座废墟。
“先离开这里!”齐夜翎说道,拉着齐月语就往镇外跑。
“镇民们怎么办?”齐月语问道。
“路图!”
齐夜翎叫了一声,这些事情就让他们去做,齐月语是不能冒险的。
“是!”
“还有赵号儿他们!”齐月语惊道,说着便要挣开手回去。
“小心!”
齐月语还未反应过来,齐夜翎便向她扑了过来,随后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和一道肉体被撞击的声音。
“齐夜翎!”
齐月语抬眼,看到齐夜翎咬紧牙关的样子,她手下意识摸上他的后背,便摸到背后湿润又黏糊糊的东西,
是血。
齐夜翎身后,是一块脸盆大的石头,齐月语心揪在一块儿。
而身后的屋子已经塌了,成为一座废墟。
“先走!”
齐夜翎咬紧牙关,忍着痛道。
齐月语便忙去扶着齐夜翎羽,两人提气带着齐夜翎出了镇子。
回过头的时候,石门镇已经化为一座废墟,空气里还有石子和灰尘的味道,冲击着她的鼻孔。
不一会儿路图赶到:“主上,石楼塌陷了,那些镇民恐怕……”
镇外当归还在那儿,而齐夜翎的伤显然不能托了,她咬咬牙,和齐夜翎翻身上马。
“路图,你和夜卫就在这儿找找有没有活口,我带他去疗伤。”
“是。”
“你能行吗?”
齐月语转过头问问身后的齐夜翎,而齐夜翎看着她眼里的担忧,眉眼里满满的幸福感,轻轻点了点头,仍伸出手握紧缰绳,将齐月语圈在自己怀里。
“要不我坐后面。”
齐月语实在担心骑马颠簸齐夜翎会失血越来越多最后体力不支从马下摔下去。
“无碍。”
齐夜翎说道,她我太轻看他了,这么点小伤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
但是一个时辰后,刚到医馆门口,齐夜翎便失血过多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齐夜翎!”齐月语赶紧去扶他,但是却被他带着往后倒去。
“嘭”得一身,齐月语撞到后面医馆的门上。
还是上次那家医馆,齐月语砸门砸了好一会儿老板才开门。
“这大半夜的有人谁啊!都打烊了不接诊了明日再来!”那老板骂骂咧咧打开门,齐月语失去重新,往后面倒去。
“哎!”
那老板赶紧往旁边一旁,齐月语便摔在地上,齐夜翎也顺势压倒在她身上。
靠!
齐月语眉头都皱在一起,这个齐夜翎,平日里都吃的一些什么啊!差点压死她了!
而提着灯的老板看到齐夜翎后背的情况,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去帮忙将齐夜翎扶了起来。
“怎么弄得?”老板问道。
“被石头蹦出来砸的。”齐月语回道,这话也没有说话。
“你去帮我烧点热水来。”老板道,现在夜深了,伙计都下了工,也没有人可以帮忙。
“好,厨房在哪儿。”
老板顺便指了指,齐月语便找到了地方。
还好以前在冷宫的时候,学会了不少生活的基本本领,所以齐月语很快便上了手。
“我说。”
那老板便替齐夜翎的伤口消毒,便道,“我可记得你们,怎么老是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受伤呢!”
齐月语尴尬一笑,什么叫她们不睡觉跑去受伤,说的好像他们故意受伤一样,他们也不乐意呢。
“这不,赶上了吗?”她只能如此尴尬得回到。
“这小子骨头硬,还好没有断,只是砸得有些重,伤口深,慢慢调理就好了。”那医馆老板说道。
“那就好,多谢大夫。”
“叫什么大夫,我是老板。”那老板道。
齐月语笑了笑,附和他:“谢谢老板。”
这个老板还真是有趣,上次来还说没有大夫,他不会看病,但是他这不是看得挺好的嘛?他们两次来紧急处理伤口,都是他帮忙治疗的。
“他失血的情况,不严重吧?”
齐月语看着齐夜翎苍白的脸色,问道。
“不严重?”
老板惊异得看了一眼齐月语,说道:“这么高这么壮一大老爷们,现在跟个小姑娘似的躺这儿,都晕过去了,这还不严重啊?”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齐月语心也一揪,确实挺严重的。
“你按这来看的话。”
那老板脸色奇怪,便道,“那确实是死不了。”
齐月语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死不了一切都好说。
老板替齐夜翎包扎好伤口便又去歇下了。齐月语便守在他身旁。
夜里齐夜翎便醒了,趴着的姿势不好睡,他手都麻了,呼吸也不顺畅,一个翻身,惊醒了在假寐的齐月语,她忙道:“你干什么?”
“翻个身。”
齐夜翎开口,看着齐月语,像个小可怜,“麻。”
“那你侧卧着吧。”齐月语说道,便过去帮他。
“你再睡会儿吧。”
“你也睡。”
齐夜翎拉了拉齐月语的衣袖,说道。
“我看着你。”
齐月语扒下他的手。
“我睡不着。”
齐夜翎把手放回去枕在头顶,一双眼睛睁得特别亮,看着齐月语说道,“陪我聊天。”
齐月语一个哈欠没打完,憋一半了。惊异地看着齐夜翎,这人受了伤,咋还变了性情啊,齐夜翎居然让她陪他聊天。
但没办法,病号最大嘛,齐月语便道:“聊什么?”
这话倒是把齐夜翎给问住了,他愣了片刻,开口道:“石门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报官吧。”
齐月语道,“等路图他们的消息。看来这次,那个人是准备釜底抽薪。”
现在石楼也塌了,下面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了,而齐夜翎带的人手也不是很多,现在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不能报官。”齐夜翎道。
“为何?”齐月语说道,“官府不该管嘛?”
但是她话刚说完,就想明白过来了。
他们报官,不说他们无缘无故去石门镇解释不通,而且他们也是唯一从石门镇活下来的人,嫌疑最大,就连石门镇归属问题,他们都没有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