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广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四海缓缓地靠近,眼神中有着若隐若现地韵味。
齐寅看见他,立马整了整自己的思绪,“公公有何事?”
“三皇子,皇上有请。”
身旁的李泽熙看到此情形,便稍稍听了一耳朵,想来这个齐世广对自己这个儿子到是器重,竟然时时刻刻盯得死死的。
齐寅一直跟在太监的身后,“李公公,父皇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四海笑着站立住,微微侧着身子,“三皇子,咱家有一言不知您可否愿意听?”
他知道李四海一直都是父皇身边最忠心,也是最了解他的一条狗,自是愿意从他口中揣摩出父皇的心意。
“三皇子,你可知道你的一言一行其实皇上他全部都知晓。”齐寅渐渐的变得沉重了起来,根据他此话所说,那么这意味着齐世广在他们身边都安插了内线,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见齐寅已经变得有些慌张的神情,李公公便笑着说道,“三皇子也无需担心,毕竟皇上最器重的一定是你,只是三皇子为了不让皇上失望啊,那么就应该离不该接近的人远一些才好。”
李公公的话像是意有所指那样,眼神之中传递出的是某种信息。
他之所以会将这些事情告知于自己,那么这意味着李四海是与他站在同一条船上。
“齐寅多谢李公公,他日若能够成得了大事,一定不会忘记李公公的这一份恩情的。”
“三皇子过虑了,咱家只不过是觉得三皇子是个可造之材。”
两人心照不宣地朝着御书房走去,只见齐世广已经端坐在皇位之上,一脸忧愁的样子。
“你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齐世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其实刚才他在训斥李熙月的时候,齐寅的一举一动他全部看在了眼里,没想到他至今仍然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刚才差点要怪责到自己未来的王妃身上。
可恨啊,可恨他怎么又走了自己同样的老路呢!
“今夜朕叫你过来,是有事情想与你细说,你还记得你与李熙月的婚约吗?”
虽然齐世广不过是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但是齐寅深切的知道,他这是要开始对自己下手了,“父皇,儿臣…..儿臣实在是…….”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与将军之女的婚期我们给他提前,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初吧,在这半个月时间之内好好的筹划筹划,到时可不要让朕失望。”
此时齐寅已经感觉自己深陷在谷底了,没想到自己一直排斥甚至是否认的婚期,就即将到来,那小月该怎么办?
他还未将她的身世公诸于众,难不成就要这样将她轻易的拱手让人了吗?
不行,这不可以!
“父皇,儿臣不愿意!”
李公公被这一声给吓到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并且连忙的将视线转向了皇上。
只见他的手居然微微的颤抖着,而神色之中表现出的是异常的愤怒。
“混账玩意,你刚才说些什么!”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一本奏折直接砸到了齐寅的额头之上,声音的巨大表示着这力道的深。
果然他的额头,如今已经慢慢的流下一条血柱了。
李公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齐世广责罚齐寅,毕竟这一个孩子是他最为得意的,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发如此大火,看来这真的是在气头上。
不止是他们,就连齐寅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大的勇气能够说不,虽然他害怕齐世广可能对自己不再的有信心,甚至是对自己失望,只是这说不的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他从来没有心情这样的舒坦过。
“父皇儿臣说过不愿意娶将军之女,儿臣中意之人并非是她,所以儿臣不能够如约的举行婚期,还请皇父皇息怒。”
“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反了!”
齐世广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前有齐夜翎背叛他,跑到北狼部落去当了个什么首领,从此之后就要与自己举兵相向,后有自己最为钟意的儿子,居然这样子大胆的反叛自己,而且还是为了那一个孽种。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信不信朕能保证你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你现在所想的皇子的权利了,朕可以将你从继承位置上狠狠的拽下来!”
只这一句话立即让齐寅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虽然他知道这后果会是很严峻的,但是没想到其实自己的父皇居然会这般的威胁他。
“怎样,你有考虑清楚吗?”
齐世广十分的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自己的继承者,一方面是他懂得齐世广的野心十分的大,甚至他不肯一手抓着权力,一手抓着女人,他可以为了权力而利用,甚至是牺牲掉自己最珍贵的感情。
这一点跟他十足的相像,所以他才愿意将这皇位交在他的手上,毕竟成大事者将不拘小节。
见他如此犹豫的模样,齐世广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激将法已经深深的威胁到他了。
“齐寅,父皇对你是百般的期待,甚至早已有意将这皇位交付与到你的手上,但是只有一点,你必须娶李熙月,因为这将会是你今后能够真正掌握皇权的唯一一个保障。”
齐世广渐渐的走进了他,将他扶了起来,“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不要辜负父皇的一番苦心呐。”
跪在地上的李四海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过了多久,他只感受到自己额头的汗水正一点一滴地掉落。
现在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好的,父皇。”
虚弱的声音在偌大的御书房内回响。
“咣咣咣”,这是宫中二更的打更声。
一黑色身影正在小心翼翼地在廊亭上四窜,最终目的地到达了冷宫。
轻微的拍手声响起,躲在暗处的人轻悄悄地走了出来。
“月宫主!”
“好久不见呀!剪影。”
那黑色身影将斗篷卸下,正是齐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