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辈子爸妈不着调,可这辈子对苏晓果还是挺好的,和别人的父母一样,愿意为子女着想,希望子女过得平安喜乐。
苏晓果不想辜负这份好意,又不敢说自己根本不在意结婚,不然江宁要是生气撂挑子,她去哪儿找人完成任务啊?
江宁心里稍稍舒服了点儿,只要愿意嫁就好,他虽然有些伤心苏晓果对他的感情没自己的那么深,但他是个男人,既然喜欢了,就不能太计较。
等结了婚,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让苏晓果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直到有一天,像他喜欢她那样多。
“你放心吧,这些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在这儿等着,立秋之前,我一定娶你进门!”江宁放缓声音,轻轻揉了揉苏晓果的头。
苏晓果挠了挠脸,这是心情好转了吗?
“那,你要不要种果树啊?我去看了,那个苹果园虽然毁了,但最边上还有些果树,找人收拾收拾,应该能培苗。”苏晓果心里急啊,现在只要一进混沌空间就能看见那个倒计时牌,精确到秒在不停滚动,害的她饭都少吃了两碗。
江宁注视着苏晓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种果树吗?”
苏晓果愣住了,江宁的目光有些锐利,好似能看透她的心一样。
江宁见苏晓果避开自己的视线,不由皱了皱眉,他感觉苏晓果有些不对劲,她太迫不及待了,好似恨不得立刻就弄出来一个大果园。如果单单是为了赚钱,门路多的是,为何非选果树这种投入高产出慢的法子呢?
苏晓果被江宁打量的视线看的心乱如麻,想了又想,咬着唇厚着脸皮勉强解释:“我想让你干一番大事业,让大家都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也许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江宁心忽的被撞了一下,有些甜又有些酸,还有些想笑,傻姑娘这是在帮他想办法吗?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会替他出谋划策,而且还和他的打算不谋而合,江宁的眼眸湿湿的,好像是苏晓果是块糖,他用眼神在慢慢融化她,剩下的只有温柔,甜蜜。
苏晓果心跳的飞快,她从没被人用这种眼神注视过,想躲又躲不开,丝丝连连扯不断挣不脱。
“果儿,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打算在小夏庄搞联产承包责任制,做庆阳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怕不怕?”
“联产承包?吃,吃螃蟹?”
苏晓果有些似懂非懂,前世记事起,农村的土地就是承包的,年年交公粮什么的。可醒来之后吃的是大锅饭,大家统一劳动,统一分配,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成承包,又怎么改的,苏晓果是一无所知。
江宁笑着解释:“我有个朋友在凤阳工作,他给我的信里提起过一件事,说是那里有个小岗村,特别穷,吃不上饭裤子都轮着穿,大队干部没办法,就私下把田地分到每家每户手里,想以此改变生活现状。据说,分了田后大家的热情特别高,我朋友预测那里今年收成一定会很惊人,我觉得这个方式比吃大锅饭好,想在小夏庄试一试。”
苏晓果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觉得这个凤阳还有小岗村什么的,莫名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忍不住敲了敲头,苏晓果后悔当年历史没学好,更郁闷狗屁系统把她穿早了这么多年,明明一个重生人士,却只知道个未来走向,具体细节都是半知半解,总感觉一不小心就要掉坑,真特么郁闷。
江宁以为苏晓果吓着了,不由有些懊悔,他不该一激动就把这事儿告诉她的,她毕竟是个姑娘,胆子又小。
“你别担心,这事儿我跟三哥商量过,他在县政府上班,对上面的政策比我清楚,他也很看好我这个想法。”江宁忙温声安慰,生怕把傻姑娘吓跑了。
苏晓果摆了摆手,“我不是担心,这个联产承包什么的,一定会成功的,你先别人一步搞这个,肯定能得到上面的重视,对你将来走仕途很有帮助。”
江宁倒吸了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晓果,这还是他那个傻姑娘吗?
苏晓果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想找补,却怕越解释越露馅,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只瞪着眼无辜的看着江宁,希望蒙混过关。
反正重生这种事太玄乎,更别提早生了三十年,要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知道会这么悲催,江宁便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她是这种来路。
江宁看了苏晓果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喃喃了几个字:“你,可真是,”
聪明却懒散,敏锐却胆小,有时精明有时傻气,这么个姑娘,只有揣进怀里贴在心口,江宁才能放心些。
“这些话以后别跟人说了,果园的事儿我会看着办,你外婆家很快会接受摘帽审查,你乖乖的,别出风头,别惹事,但也别怕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眼看时间不多,江宁有无数的话想嘱咐给苏晓果。
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时,才发现会不由自主的变得啰嗦,怕她不会照顾自己,怕她被人欺负,怕她难过,更怕她会不想念他。
苏晓果无语的看着江宁,他是被老苏同志附体了吗?啰嗦成这样是想把她当闺女养吗?
尽管心中有百般不舍,万般担心,江宁也不得不回去了,箭在弦上,他能挤出的时间实在有限的很。
送走江宁,苏晓果骑着车高高兴兴的回了王家,果园什么的,都交给江宁去烦恼吧,至于能不能完成任务,听天由命吧。
反正靠她自己是肯定完不成,江宁怎么看都是个聪明能干的好青年,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待的。
苏晓果很不负责任的做出了决定,轻松愉快的吃喝玩乐去了。
苏家的气氛却十分的不愉快,尤其是苏万重,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被苏晓勇踩在地上摩擦。
苏晓勇看到父母听完他和冯燕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儿后,气成这样,不由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