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果正想询问口信内容,宋学武却冲她使了个眼色,用嘴型示意她大声说话。
苏晓果忙大声问:“江宁让你去找谁啊,他是不是有办法救江宁,你跟他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江宁救出来......”
就在苏晓果说个不停时,宋学武压低声音对她说:“江宁说,咱俩现在都被人监视着,他是故意让我去找人,好让对方上钩。干完这件事后,我可能就要被带过去调查,嫂子,你自己小心,耐心等着江宁的好消息。”
苏晓果神色复杂地看着宋学武,宋学武却冲她微微一笑,稍稍放大了些声音说:“嫂子,你放心,江宁不会有事的,等我去找到他说那个人,他肯定很快就被放出来了,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啊。”
说着,宋学武便起身走了出去。
苏晓果忙走过去送他:“学武,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是演戏,也是实话,遇事见人心,宋学武为了江宁铤而走险,甚至不惜停止处分,这份情谊,苏晓果感激不尽。
经过宋学武的提醒,苏晓果也注意到的确有人在监视着她,只要她外出,就有人跟着她,看来那些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被蒙骗。
可苏晓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宋学武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苏晓果去他们单位找他,得到的回复却是停职调查中。
苏晓果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巨大的谜团之中,唯一的光明就是江宁那些话,让她一遍遍说服自己,耐心等待。
每天没事儿就去宾馆门口转转,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孟姜女的角色,这就是苏晓果唯一能做的事。
身体稍稍舒服了些,苏晓果忙去电话亭给大队支部打电话,找胡富军询问村里的情况。
胡富军回到小夏庄时,调查组正在查收账本,他刚想上前紧盯,对方却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后,直接把账本打包然后就撤了。
胡富军被弄得一头雾水,英雄无用武之地,电话里直跟苏晓果嚷嚷要进城来。
苏晓果觉得对方突然撤走,应该跟她去举报的事儿有关,叮嘱胡富军留意各村的动态,按照江宁之前的计划继续推进支部的工作,尤其是做好装修队的管理。
同时让胡富军把剩余的糊纸盒工钱结清,征求大家意见,如果愿意接受工钱月结,就让胡富军去火柴厂继续领活,如果不接受,就先暂停,等她回去后再说。
胡富军听得心酸,都这个时候了,嫂子还惦记着大家伙呢。哥嫂这么好的人,为啥老天爷就不照顾照顾呢?
苏晓果能耐着性子等,可有人却耐不住性子了。
春雷饭店二楼,万禾方拧着眉头问老邢:“你说小果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死心眼,明知道进不去门竟然在外面死等,她怎么就不知道来求求我呢?”
老邢很想翻个大白眼,但他不敢,所以只能说:“她可能还不知道少爷才是背后主使吧。”
“什么背后主使?”万禾方抬手就把笔筒朝老邢扔了过去:“你会不会说话,小爷那是救她于水火,帮她早日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而已。”
老邢:“少爷您高兴就好。”
“哼,小爷我不高兴,那帮人实在太蠢了,天时地利人和小爷都送到他们跟前了,到现在还没把板拍下来,任由那个姓江的狡辩耍诈不认罪。”万禾方越想越气,他费了那么多心思,不惜策反苏晓勇,为的是做个死局,结果让这帮蠢货弄成了个扯皮局。
老邢叹了口气:“少爷,要不然我给苏晓果传个信,让她过来求你。”
就算犯了轴,那也是自家少爷,他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啊。
万禾方瞪了老邢一眼:“送什么信,你亲自过去,把小果子给我请过来。”
老邢忍不住又想叹气,把人请过来,然后告诉人家你男人是我害的,这不是有病吗?
再说以苏晓果的性子,真要知道是少爷设计害了江宁,真不会炸吗?
苏晓果没想到老邢会找到这儿,不由十分警惕的瞪着他:“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东边不远就是纪检委的人,我只要大喊一声,你就完蛋了。”
老邢......
她不应该恨纪检委的人吗,怎么说的好像跟人是一伙的呢,这是什么脑回路?
算了,这个不重要,反正这个女人奸猾的很,本来跟正常人就不太一样。
老邢直接说出目的:“我家少爷要见你!”
“你家,少爷?”苏晓果被这个充满封建主义腐朽思想的称呼惊呆了,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少爷”这钟称呼。
老邢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的关注点儿竟然是在他对少爷的称呼上,真是够了。
“请跟我走一趟,”老邢微微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右手臂自然弯曲,提至齐胸的高度,手指伸直五指并拢,手掌心向上以肘关节为轴,指向目标。
这可是少爷亲自帮他纠正的引领礼仪,生怕他礼仪不周给未来少夫人留下粗俗的印象。
想到这儿,老邢简直想吐血,八字都没一撇呢,他家那位小少爷竟然就单方面宣布苏晓果是他们少夫人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苏晓果只觉得错愕至极,这人有病吧,强迫人还搞这种把戏,简直是戏精本精啊。
但拒绝不了,苏晓果也只能接受了,好在她休息了几天,身上没那么难受了,勉强能打起精神迎战一下死人妖。
她倒要看看,死人妖玩什么把戏。
万禾方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晃着二郎腿等着苏晓果送上门,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有趣好玩的小果子,万禾方这心情,真是——
“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吗?”安云的声音让万禾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看了眼安云,扬声喊:“宋姐!”
“你不用喊她,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预知要告诉你,你难道不想听吗?”安云在万禾方手里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敢跟他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